校醫還真是省，口罩都舍不得多給幾個她備用，而且他給的是什么款式的口罩呀，粉紅的加一只豬鼻子？白色或淡藍的普通裝不可以嗎？讓人看到她這個樣子本來就夠可笑了，加上這個自稱可愛無敵的口罩后，就更笑得人仰馬翻了。校醫大叔已經快四十歲了，怎么還幼稚到拿這種口罩來給生病的學生呢？或許是他老人家想戴，但又不敢戴，才會給年輕的她戴了吧！

閆飛澈剛喝下的一口白開水差點就因為她的突然出現而噎到了，幸好給噴出來了，面前的書成了受災體，上面全是他噴出來的誰。

“看什么看，沒見人家生病呀！”本來就夠丟臉了，他還一直盯著不放，想不說一直都不行。“美美跟肖邦呢？”

“去準備上體育課了！”難得他心情好，還會回答她這些問題。

“你怎么不去？”誰都不能隨便缺席，他應該也要去的。

“不想去！”多么隨性的回答，他難道不知道這不是因人的心情而決定去與不去上的課嗎？

“想不到你還挺跩的，連體育課都可以不去上。”

一般學生沒有特別的事的話，體育課是絕對不能缺的，可是經他這么一說，好像這些日子以來都極少看到他去上體育課。有時去上了，他也是一個人在那里無聊地走來走去，根本不用像他們這樣要訓練。跟學校的某位高層有特殊關系，還是他有什么過人之處，連學校都免去他去上體育課了。

閆飛澈只是閉口不答，他實在不愿別人提到這事。特殊，不是所有時候都是自己想要的東西。

“媽媽咪！”英語的測試，她竟然拿了三十分！丟臉，超級丟臉，而且這張試卷還是早上發下來的，那么就是是說在她不在這里的這段時間里，可能周圍的同學都看過她那張打滿叉叉的超低分的試卷了！“找塊豆腐墻撞死了算了，這分數還怎么見人呀！”

“原來還知道見不了人！”閆飛澈早看過她那張見不了人的試卷了，在一邊幸災樂禍地說。

“哼，這只是偶然事件，下次我一定能考個及格。”

“不是偶然，是必然。畫畫不行，學習不行，你的不行比你的行要多太多了，而你還有執著你不行的東西。”有些事，即使做得很好，還是要放棄，那不是沒有前途，而是不適合。

“你有沒有夢想的？我現在不行，但是我覺得很快樂，能畫畫是我最大的快樂，我會堅持，明白嗎？”她不是個特別倔強的人，但只有在畫畫上面，她一直不理會別人的看法，一再堅持。這是她的夢想，既然是夢想，又怎么能輕言放棄呢。

他的確是沒有夢想，她說中了，他什么都行，可是他唯一不行的就是沒有夢想，沒有一個像她這樣可以堅持做下去的夢想。他的生活里已經沒有夢想這兩個字，有的只是茫然不知所措。

羅尹豆在找其他人的卷子對答案時，閆飛澈走過她的身邊，將一張卷遞給了她。那上面沒有打勾的也沒有打叉的，更沒有分數，可是有他的名字。她疑惑地抬起頭看他，好像在問他，這答案可靠嗎？

他輕咳了一聲，回答：“全都對過了，不會錯。”

真是個怪人，不交卷子也可以，要是她不交，那老師會不會不批評她呀？但這樣的想法只要偶爾想一直就行了，不能當真去實行，除非她不想在這里混下去了。

跳遠的沙池里滿是水，這兩天，甚至這個星期都沒有下過一場雨，學校也沒有派人去澆水，奇怪的事就是池里的水不是無色的，是淡紅的。最早去上課的高二同學回憶說，那沙池里隱約好像看到一個人躺在上面的樣印子一樣。可是后來被人弄來弄去給弄得不成形了，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會突然出現這樣的事。

“學校最后總是接二連三發生奇怪的人，最嚴重的還讓老師調職了，你說下次會發生什么事呢？”

“我又不是神算手，或有預知的能力，怎么會知道呢？”

“這么安靜的學校，怎么總是有人惡搞呢？”

“或許只是巧合，不是有人在惡搞呢？”

“那也太巧了吧？”

“說不準！”

陸續地上完體育課的同學一邊聊著今天還有這些天以來發生過的事一邊走進來，身上的運動服還沒有換下，因為還有一節課就放學了，他們等放學再去換下衣服。

閆飛澈趴在桌子上睡他的覺，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不過羅尹豆是聽到了。好奇在看著肖邦傍還有田美美，想問出了什么事，但沒等她開口，田美美就先說了。

“等下要去吃什么？今天都沒有吃到東西，有點餓了。”

“豆，你想吃什么，我幫你買，還生病，要好好休息，吃完了晚餐就回宿舍去躺著，有什么事吩咐美美就行了。不用你親自動手，萬一感冒又不好那可怎么辦？”肖邦傍一直都很關心羅尹豆，出于友情還是其他什么情素，只有他一個人知了。

“我又不是菲傭，憑什么讓我做呀？”上了一節體育課，跟要了她的命一樣，田美美更想有個人來伺候她。

“人家都生病了，你想怎么樣嘛！”

“沒想怎么樣？下次要是我生病了，你也要對我好。”

“放心，你不會生病的，就算生病了也不關我的事。”

兩個表親都是這樣一路吵過來的，哪天不吵了，周圍的人反而不習慣了呢。看他們吵得熱熱鬧鬧的，也不失為是件好事，所以沒有會白癡會來當個和事佬，那是自討苦吃的人才會做的事。

羅尹豆從他們去上課的人那里聽到一些有關沙池里的事，中午趁著吃飯的時候繞到那里去看看。平時一點也不覺得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今天竟然看到像他們說的那樣，滿池的紅。不是艷紅，只是淡紅，但是這樣的顏色跑到這個很不對稱的地方來，還是讓人覺得有些惡心。最后學校也不知道怎么了，總是這樣接二連三地發生一些奇怪的事，她隱約地感覺到好奇要有不好的事發生了。

生病了，讓她變得焦慮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