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心說
- yinpin0508
- 6581字
- 2013-06-03 12:32:29
為了能讓貝牧盡快從兒子出走的痛苦中自拔出來,同學陳小芝想了不少辦法,還真可謂是煞費苦心。這天一下班,她又將貝牧硬拉去了練瑜伽。在贏州瑜伽健身一號館練習大廳里,二人邊練邊海闊天空地閑聊。
陳小芝微喘著說:“還好,今天總算把你拖了出來?!?
貝牧也嗔怪地回答:“也只有你才這樣霸道?!?
陳小芝申辯:“我還不是為了你好。想讓你盡快從你兒子出走的陰影中走出來。你看你,因為兒子的事,最近人都憔悴得不成樣了?!?
貝牧真心表示:“謝謝你,小芝。”
陳小芝卻不以為然:“這有什么好謝的?我們不是最好的同學、朋友嗎?雖然你的痛苦我替代不了,但能想辦法讓你忘記一些,那也不枉同學朋友一場啊?!?
貝牧也認真地告訴她:“說真的,小芝,我現(xiàn)在還真的不像當初那樣擔心他了,特別是上次唐老師告訴我有同學經(jīng)常與他保持QQ聯(lián)系之后,我覺得,還是一切順其自然吧,這也許就是命中注定,我們不能逆命運而行?!?
陳小芝然釋:“你能這樣想就對了。孩子們總是要長大的,也總有一天要徹底地離開我們,去過他們自己的生活,不是今天,就是明天?,F(xiàn)在天賜離家出走,就當是他已經(jīng)長大成人,一個人去外地工作了,這樣不就行了嗎?還是隨遇而安的好。”
貝牧無奈地笑笑,沒回答。
陳小芝:“好了,不說你兒了。我們好長時間沒來練習了,認真練一會兒吧?!?
二人不再說話,默默地認真練了起來。才過一會兒,陳小芝又忍不住說起話來,她關切地問:“阿牧,最近與于公仆的關系如何?”
貝牧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一下子刺痛起來,好半天才軟軟地回答:“不如何?!?
陳小芝卻步步緊逼:“你為什么不讓他離婚?他也沒說什么時候能把你娶回家?”
貝牧勉強笑笑:“別開玩笑了,小芝。你是知道的,就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就覺得已經(jīng)很對不起雙方的家人了,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我不想再犯更大的罪。”
陳小芝嘆息到:“唉,你這個人啊,讓我怎么說你才好呢?”
貝牧:“不好說,就別說?!?
陳小芝還是忍不住激憤起來:“可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嘛?特別是你,非要把自己搞得這樣悲慘?人生本來就很短暫,怎么還經(jīng)得住你們這般折騰?”
貝牧卻喃喃地告訴她:“你不懂,小芝。愛,就是忍耐,愛,就是恒久的等待?!?
陳小芝:“那豈不是太不劃算?”
貝牧有點驚哧地叫了起來:“你怎么能這樣講?”
陳小芝卻不讓步,針鋒相對地說:“怎么不能?這完全是事實?!?
貝牧也大聲說到:“這是對愛的褻瀆?!?
陳小芝很不舒服:“嗨,不跟你說了?!?
二人沉默。但不一會兒,陳小芝又開始說:“前段時間聽別人說,他和他老婆關系好像一直都不好,還經(jīng)常鬧矛盾,吵架,何不借此機問問他到底有什么打算,你們總不能這樣一直不明不白地下去吧?”
見貝牧沉默,陳小芝又繼續(xù)鼓動她:“你看,現(xiàn)在的條件是這樣的成熟,還用不著你去使什么掠心術,我想只要你稍微提一下,保證他會答應你馬上離婚?!?
貝牧驚駭?shù)亟辛似饋恚骸澳窃趺纯梢??這么卑鄙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別說我根本就沒這種想法,就算有,我也不會讓他知道?!?
陳小芝輕蔑看著她:“瞧你這德性,真不知愚蠢笨拙得到了何等的程度。”
貝牧:“知道就好?!?
陳小芝:“真是無藥可救,無藥可救哇?!?
貝牧:“人不能太自私,凡事也得替別人想想。”
陳小芝:“別人?他?或是他老婆?如果是他,那是別人嗎?那可是你死心塌地、愛得死去活來的人啊。如果是他老婆,那也當是做好事啰,沒聽說過嗎?沒有愛情的婚姻本來就是不道德的婚姻,還不如分開,那對雙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貝牧:“你怎么就知道人家雙方?jīng)]有感情?”
陳小芝:“有感情還吵什么吵?”
貝牧:“過日子嘛,這也是難免的?!?
陳小芝:“真受不了你?!?
貝牧:“我得替他著想啊?!?
陳小芝:“難道他不愿離婚?”
貝牧:“不是,是我不愿意。”
陳小芝:“為什么,笨蛋?”
貝牧:“我怕他將來后悔,愛他,就不能讓他后悔,不能讓他傷心難過。”
陳小芝:“切,那就允許他讓你傷心難過?”
貝牧:“我一個人傷心難過總比兩個人傷心難過強。”
陳小芝:“我可不那么認為,我覺得只要你們倆結了婚,你們就會不再傷心難過了?!?
貝牧:“但到時候我若感覺到他不開心,我就會比他更不開心,就會更加難過?!?
陳小芝:“純粹的小資情操。你也太理想主義了,我敢打賭,若把你的經(jīng)歷寫成電影或小說,沒人會信,現(xiàn)今社會,居然還有你這種人,實在是罕見?!?
貝牧:“那有什么辦法,我就是這樣的人?!?
陳小芝:“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你們了,都幾年了?居然還保持著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純情感關系,要是我,早就是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了。”
貝牧:”那你說該怎么辦?”
陳小芝直截了當:“要么你搞掉他,要么讓他搞掉他老婆?!?
夜深了,于佳毅還在贏州市政府自己的宿舍里拼命地趕審材料。他認真地一邊敲打著鍵盤,一邊專注地盯著電腦視屏審閱文件。突然,手機在桌面上震動起來,他拿起看了一下,便馬上接聽:“是你啊,怎么想起來現(xiàn)在給我打電話?”
并站起來走到床邊,一下子倒下,順便休息一下疲憊的大腦和眼睛。
手機里傳來貝牧甜甜的聲音:“看看你在干嘛,又熬夜趕材料啦?”
于佳毅溫和地說:“嗯,明天開會要用?!?
貝牧:“都幾點了?不困嗎?”
于佳毅:“一直都是這樣,習慣了。”
貝牧:“還是早點休息吧?!?
于佳毅:“好,知道了,謝謝關心啊。”
手機里溫柔的聲音:“不用。叫你少熬夜你總是不聽,熬夜多了對身體不好,很容易變老。”
于佳毅開玩笑地說:“是不是我變老了你就討厭我了?”
貝牧:“不是。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喜歡你。”
于佳毅:“真的嗎?不會是說著好玩的吧?“
貝牧一下子急了“真的,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沒跟你開玩笑?!?
于佳毅笑了起來:“是我和你開玩笑,還當真呢?!?
貝牧:“人家緊張你嘛?!?
于佳毅:“唉,你真的是個傻瓜,我于佳毅何德何能,今生今世能得到你的錯愛?!?
貝牧:“我也很奇怪,你說感情這東西就是這么不可思議。你嘛,老實說,其貌不揚,能力平平,事業(yè)也一般般,但我就是看上了你,并且愛得死去活來,你說奇怪不奇怪?”
于佳毅:“這就叫緣分。古人云: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你知道說的是誰嗎?”
貝牧:“我們啊?!?
二人大笑起來。
高中同學何小林的突然意外去世,讓同學們都十分心痛,大家聞訊后都紛紛自發(fā)地前去吊唁,就連在同學圈子里素以“人性老板”著稱的黃志忠,剛回廈門,還在機場,則又馬上乘飛機匆匆趕了回來。在贏州一居民小區(qū)陳舊的住宅民院內(nèi),去世同學何小林家門前不大的一塊空地中,布置著何小林的靈堂,花園、桌子擠滿了空地。悲傷的哀樂婉轉地播放著。何小林的家屬、親朋好友、同學,等都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一張小桌四周,圍著坐十幾個何小林生前的同學貝牧、黃志忠、陳小芝等人。大家都在急憤地議論著同學的不幸遭遇。
同學甲氣憤地說:“簡直豈有此理,我看非得去找他們老板算賬不可。好端端的人就這樣沒了,他們還什么都不管?!?
同學乙也十分激動:“確實太過分了,人都死了,他們還這樣不聞不問,哪有這個道理?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至少也要找他們評評理去。”
同學丙更是實際:“對,得讓他們賠個十萬八萬的,不能就這么輕易放過他們?!?
同學乙卻比較理性:“這不是賠不賠錢的問題,錢能買回命嗎?而是要他們給個說法。他們說是得病死的,哦,那就真的是得病死的?又怎么會這樣巧?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吵完架一回到家就生病?早不去死晚不去死?被他們罵完以后就去死?哼,依我看,完全是被他們氣死的,還說跟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還說不承擔任何責任,想耍賴?門都沒有”
同學丁說:“對,我們一定要為死者討個說法,以慰藉他的在天之靈。該他們承擔的責任,他們就應當承擔,該他們做出的賠償,他們就應當賠償,不然,還有什么天理?”
桌子的另一旁。貝牧等幾個女同學一邊安慰何小林的妻子一邊聽她述說情況。
何妻哭述到:“他昨天早上去上班,臨走時我還跟他說,下了班早點回來吃晚飯,他說知道了。誰知晚上回來就特別生氣地告訴我說,他今天運氣壞透了,一上班就挨老板罵,老板說他前一天下班時清潔衛(wèi)生沒打掃干凈,要扣他這個月的衛(wèi)生獎。他一生氣就和老板理論起來,因為前一天根本就不是他當班,更不該他打掃清潔。后來雙方就爭吵起來,老板就叫他馬上滾蛋,氣得他頭痛。我勸他說,算了,人家是老板,你只是個打工仔,怎么能和人家比,不就是一個月的衛(wèi)生獎嗎?他要扣就讓他扣好了,又不是天塌下來。誰知道他這個人怎么這樣倔,不聽勸,還是十分生氣,而且越想越氣。昨天晚上睡到半夜就喊心里難受,憋氣。當時我還以為是感冒或者白天累了、氣了,所以也沒十分在意,隨便給他吃了一點感冒藥,就又睡了??山裉煸缟掀饋硪豢矗彀。硕紱]了。后來醫(yī)生診斷說,是心猝死?!?
女同學甲十分憤慨地斷言:“我覺得完全是被氣死的。”
女同學乙則比較客觀:“不說完全是被氣的,但至少跟吵架生氣有關?!?
貝牧問何妻:“他平時有心臟方面的問題嗎?”
何妻也十分迷糊:“哪知道啊,平時根本就沒注意。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家庭,經(jīng)濟條件差,就他一個人上班,兒子讀書又花錢,哪還有錢去做什么體檢?所以他到底心臟有沒有毛病,我們也不知道,但也從來沒聽他說過心臟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而且他平時連醫(yī)院都很少去。”
陳小芝插話:“心臟方面的病平時是不容易察覺,又特別是這種心猝死,更是防不勝防?!?
女同學丁一下子不悅起來:“那你的意思是說,何小林的死與跟他們老板吵架一點關系也沒有?”
陳小芝趕緊解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而且如果真的心臟有病,那就更加不能生氣了。”
女同學丁這才沒有再針對她:“就是嘛,至少吵架是致使何小林猝死的導火線?!?
女同學甲:“對,是導致何小林死亡的直接原因。”
大家點頭。
黃志忠問何妻:“他們公司到現(xiàn)在也沒來過人嗎?”
何妻又哭了起來:“沒有,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姐姐剛才又去了,可他們公司還是不理,說是他自己得病死的,與公司無關,公司憑什么要派人來?”
黃志忠十分憤慨:“真是豈有此理,也他媽的太過分了,哪有這種不近人情的老板?”
貝牧也蹙著眉頭說:“是太沒人情味了。”
陳小芝:“什么態(tài)度???簡直就是冷酷無情?!?
何妻繼續(xù)列數(shù):“到現(xiàn)在為止,連一個花圈都沒派人送來?!?
男同學丁激動地說:“走,去他們公司鬧。這年頭,光憑講道理有什么用?我看只有給他們來點蠻的,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幾個男女同學們附和著:“對,對,對,只有去鬧才行?!?
何妻哭著說:“去鬧?天啊,現(xiàn)在我們家連去鬧的人都沒有了。我身體不好,他父母又被氣得病倒在床上,他姐姐又在忙他的后事,兒子小,哪有人去鬧?而且對方已經(jīng)放出話來,說再鬧都不管用,一分錢也不會給?!?
女同學乙也情緒十分激動:“那我們就把人抬到他們公司去,看他們是管或是不管。”
大家都跟著激動叫到:“對對對,就這個辦法。走?!?
陳小芝卻馬上阻止大家說:“我說同學們,大家先冷靜一點,這個辦法不行,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那先前針對她的女同學冷笑一下:“哼,弄巧成拙?我看總比在這里坐以待斃的強。”
陳小芝又只好進一步解釋:“不是坐以待斃,而是再想想辦法。因為這樣貿(mào)然去鬧,說不定會被對方當作聚眾鬧事、妨礙他們正常工作秩序的把柄,那樣我們就是再有道理也會變成沒道理,會由主動變?yōu)楸粍?,所以我看大家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貝牧點頭表示贊同:“小芝說得對。同學們,從事情的表面來看,何小林的死跟他們公司確實沒有直接聯(lián)系,但他們公司也不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員工。我們可以多想幾種辦法,跟他們擺事實,講道理,實在不行,還可以訴諸法律,跟他們打官司,通過司法的途徑,來解決這個問題?!?
黃志忠也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我也覺得小芝和貝牧說得有道理。我們還是按合法的程序來處理這件事情,否則就會對何小林一家更加不利。但我覺得即便是與他們公司真的沒有任何關系,哪怕是出于人道,也應該給予一定的經(jīng)濟補償。”
這時,一位在法院工作的同學才慢條斯理地說:“我就說嘛,這么多同學中,總還有幾個明白事理的人。當今社會,是法制社會,鬧,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只會進一步激化矛盾,任何民事糾紛都可以通過調(diào)解、仲裁、訴訟的渠道來進行解決。這,才是正途,才是明智的做法?!?
男同學乙:“那你不早說?現(xiàn)在才放屁,馬后炮。”
法院同學說:“剛才你們不是都很激動嘛,我哪敢說好說歹,搞不好還會被你們當作叛徒、奸細,海扁一頓。所以遇事要克制,要冷靜,沒聽說過沖動是魔鬼嗎?”
男同學甲:“好了,好了,那你說該怎么辦?”
法院同學說:“依我之見,此事應該如此這般……。”
從何小林家出來,貝牧、黃志忠,陳小芝乘同一輛車回家。一路上,大家心情都十分沉重,半天沒有話說。過了很久,黃志忠才對開車的貝牧和坐在副駕位置的陳小芝說:“剛才在何小林家我發(fā)現(xiàn),他家的生活設施之簡陋,實在是令人心酸。想不到在我們同學當中,到現(xiàn)在還有家庭條件如此差的存在?!?
陳小芝:“黃總,這就是你的孤陋寡聞了吧。告訴你,比他們家更慘的都還有,只是你沒看到而已。一點都不體察民情,哼?!?
黃志忠:“我是說家住縣城的同學?!?
貝牧:“你記得上次同學會上說到的那兩位去世的同學嗎?一個家住農(nóng)村鄉(xiāng)下,一個家住場鎮(zhèn)老街。兩家的條件都比何小林家還差。每次我和小芝去看望他們的父母時,都心酸得流淚?!?
黃志忠:“我們不能只心酸和流淚,得幫幫他們才行?!?
陳小芝:“我們也想啊。雖然我們每次去都要給他們送錢送物,但終歸是杯水車薪,一兩個人的力量,這時才真的顯出了它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貝牧:“就是。單憑我們幾個人的力量哪能解決根本問題?得大家一起努力才行。”
黃志忠:“對,當然最好是讓他們自強自立。”
陳小芝:“所以人家阿牧還給他們其中一家解決了一個待業(yè)人員的就業(yè)問題?,F(xiàn)在輪到你了,說吧,黃總,你打算怎樣幫助他們?”
黃志忠:“忙,肯定是要幫的,你放心。等過兩天我抽空去看看情況再說。”
陳小芝:“這還差不多。同學之間,就應該互相關心,互相幫助,又特別是像你這種有錢的人,更應該幫助那些困難的同學。”
貝牧:“另外何小林這里,我建議同學們也要一起來幫幫他家。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能想辦法的出主意。就像剛才劉克東說的那樣,法律援助方面的事情由他負責。那,我們幾個呢,就在經(jīng)濟上多資助一點。至于其他同學嘛,小芝空了跟他們商量一下,看可不可這幾天多去他家?guī)兔ψ鳇c家務,或者陪陪他父母,做做他妻子的安慰工作?!?
陳小芝點頭:“行,沒問題?!?
黃志忠也說:“對,就這樣辦。同學之間就應該相互幫助,又特別是關鍵時刻,否則,那還叫什么同學?”
陳小芝:“說到同學,喂,志忠,想不想聽一個關于同學的傳說?”
黃志忠馬上來了興趣:“關于同學的傳說?好哇,快說來聽聽?!?
陳小芝:“就是上次阿牧他們公司參加廈門工程招標被取消資格一事的真正原因?”
貝牧連忙去捂陳小芝的嘴:“小芝,別說了?!?
陳小芝馬上將貝牧的手擋了回去:“開你的車。你知道嗎?志忠,上次阿牧他們公司參加廈門工程招標的資格之所以被取消,就是拜我們同學魏君燕女士所賜,你說這種人配不配當同學?”
黃志忠蹙著眉頭:“真的?不會吧,她可真的是我們同學呀?!?
陳小芝:“我騙你干嘛?這就叫同學害同學,一點不含糊?!?
黃志忠:“貝牧,我怎么覺得她老是針對你?你們究竟是前世有冤,還是今生有仇?”
陳小芝:“這就叫同行生嫉妒。”
黃志忠:“可她們早已不是同行了呀?干嘛還這樣苦苦相逼?”
陳小芝:“這又叫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典型的丑陋的中國人的具體體現(xiàn)。當年阿牧要不是因為她,哪會從文體局離開?起碼到現(xiàn)在也混到了正科或副縣級?!?
黃志忠:“又說到這事,但我一直認為貝牧從政府機關出來是對的。”
陳小芝:“可她也不該那樣害人???還是同學呢,真不知道這女人是怎么想的,心腸比蛇蝎還毒,根本就不配做同學?!?
貝牧:“算了,別說了。我想她也許本質(zhì)并不壞,只是心胸狹窄了一點,有些地方比較想不開?!?
陳小芝:“又來了,又來了,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真的是要被你活活氣死?!?
黃志忠:“我倒是覺得貝牧說得對。人嘛,本來就是一個各種特點集于一身的綜合體、矛盾體。但再怎么說,善良的因子比險惡的成分還是要多。否則,那就不再是人。”
陳小芝仍不服氣地說:“她這種人,本來就不是人?!?
貝牧:“人還是寬容一點的好,要像海納百川那樣,博大的胸襟能包容一切。哪怕她曾經(jīng)傷害過你,哪怕她曾經(jīng)傷害過更多的人。俗話說,五百年修來一回眸,一千年修得同船渡,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旅客,一起在人生的海洋里共沉浮,難得啊。人與人之間,從相遇到相識,相識到相知,再到成為同學,那是多么難得的一種緣分啊,所以要珍惜。”
黃志忠:“我認為也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