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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雨下的是悲涼 心涌的是憂傷

我們不是同一天空中飄過的云,命中注定離開是最好的抉擇。

秋日的早晨,風吹過,涼颼颼的,讓人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下班后,白菲雨一個人走在寂寥的人行道上,她抬起頭又低下,眼里寫滿了暗暗的傷。

看著樹葉已褪變為淡淡的玉米色,白菲雨的心中掠過一絲憂傷的情。

小昕打電話給白菲雨,說是下個月就要和郝磊結婚了,白菲雨感覺太唐突了,便勸小昕一定要慎重。

回到家,白菲雨打電話給小昕,小昕下班后過來了。

好朋友幾天沒見面就勝似幾年,倆人高興地抱在一起。

晚上,白菲雨拿來一罐可樂遞給小昕,自己倒了一杯開水捧在手心里。她捧著杯子湊到小昕跟前:“小昕,你和郝磊怎么這么快就結婚,有點唐突了吧?”

小昕輕吹了一下杯中的茶水:“唉!我也沒辦法,早結婚、早輕松,你說呢?”

白菲雨看著有點傷感的小昕:“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婚姻可不是兒戲,還輕松?”

小昕真的累了,從畢業以來,她一個人找工作,一個人找房子住,一個人生活。認識了郝磊之后,還是一個人奔波,居無定所的她前段時間剛商議要搬過去和郝磊住,結果倆人吵架鬧分手,也沒搬過去住。吵完后跑出去喝酒喝到深夜,晚上回去,在樓梯上被一流氓從身后襲擊,幸虧三樓的一大叔聽見叫喊聲開門出來,那流氓見人出來,馬上逃離。

大叔救了她,不然,小昕可能第二天就尋死。

白菲雨聽了后,跟自己那次去談生意很像,那次多虧了周冷言搭救,不然自己也要尋死了。

有同感,女孩,為什么偏偏就是女孩?白菲雨想:如果有下輩子,請求上天不要讓我再做女孩。

小昕讓白菲雨為自己設計婚紗。

前不久,白菲雨剛剛完成那巨大的工程,她現在沒一點心情去構思、去創意。

要說白菲雨為自己的好朋友設計一套婚紗,她肯定高興壞了,能為自己的閨蜜精心設計婚紗,白菲雨即使丟掉所有的事也要努力實現閨蜜心中的婚紗。

可現在的白菲雨,只要一想做事情,她一沒心情,二是頭疼得要命,怪也只能怪白菲雨傷心的太透徹了,而小昕結婚也太突然了。

最后,倆人協議去婚紗館挑選。

在蕭母的強迫下,蕭楓和風點點定完婚。

蕭楓整個人都變了樣兒,走路沒精神不說,人瘦了一大圈。蕭母看著兒子憔悴的樣子,母子連心,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晚上,蕭母坐在一樓的客廳里等著蕭楓,他不想再看到兒子整天茶飯不思、體力不支,她想以一個母親應盡的職責來開導兒子。

蕭楓回到家,進了客廳的門后就低著頭準備上樓,腳剛邁開了半步,蕭母就開口了:“小楓,你過來,媽媽有話要對你講。”

蕭楓轉頭,但還是沒有抬起頭:“媽,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說完,轉頭上了樓。

進了臥室的門,蕭楓關門靠在墻邊,他感覺頭發昏又很痛,心好像被一個鐵網罩著,而鐵網的上面,扎滿了無數枚針,他走到床邊,爬床上,手中握著那款買了很久的情侶表。

“小楓,開開門,我是媽媽。”蕭母用手拍著蕭楓臥室的門。

蕭楓眨巴著眼睛,絲毫沒有開門的意向。

蕭母在門外不停歇地喊著。

蕭楓很生氣,可不開門又感覺不行,總不能讓媽媽一直站門外喊著,蕭楓考慮后打開了門。

蕭母進來坐在臥室靠窗邊的沙發上:“小楓,媽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你是成年人了,你應該知道什么是輕,什么是重?”

蕭楓的心里一直閃現著白菲雨的身影,他對白菲雨,是抹不掉的思念。他用手來回摸了好幾下自己的額頭,好似要把腦中的不快和煩心統統抹掉。

好久,蕭楓說:“我知道什么輕、什么重,但我追求我的所愛,這也有錯嗎?

蕭母心里明白,但她也不能讓兒子放縱地去干自己想干的事:“小楓,媽媽知道你喜歡菲雨,但你不能和菲雨在一起。”

蕭楓聽蕭母這么一說,心里更不明白了:“媽,您明明知道我喜歡白菲雨,您為什么還要這樣做?”

蕭母看著兒子高漲的情緒:“小楓,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情,光靠喜歡是不夠的,如果你堅持菲雨而放棄點點,將會給公司帶來多大的損失你知道嗎?”

現在的蕭楓,根本就聽不進去蕭母的話語:“媽,公司我可以不要,讓我離開菲雨,我做不到。”

蕭母氣得發抖:“小楓,你堅持娶菲雨,風家立馬就會撤股,公司失去最強大的資金支柱,還怎么運轉下去,那時候,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面臨失業的危機,你想過嗎?”

蕭楓只是想著自己的幸福,而面對當下的問題,該怎么做?他覺得唯獨愛情,才是最自私。如果放棄真愛,換來很多人的快樂,如果堅持真愛,將會使很多人痛苦。

蕭楓的爸爸是一個開明的人,他不想看著兒子傷心。蕭父接到蕭母的電話:“亦珊,既然小楓執意不肯,就不要勉強了啊!”

蕭母畢竟是個女人,她是該抓住的就不會放手:“航勵,兒子不聽話,你作為爸爸,就不能勸勸他嗎?”

蕭父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一輩子的事情,他回想起自己的初戀,心中不免溢出陣陣心酸,至今都有點懊悔。他不想讓兒子重復他的道路,既然有真愛,為什么不去追求屬于兩個人的幸福呢?

蕭父想過后,嘆了口氣:“亦珊,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都老了,不強求什么,只要孩子幸福,就是最大的福氣,是嗎?”

蕭母哪能放下打拼了一生的事業,就指望著兒子能振興家業,卻沒料到父子同是一條心,沒一個人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講話。她氣惱地說:“你這是既承認神經的聯接,又承認觀念的結合,你知道嗎?”

蕭父習慣了蕭母對他說話的方式、語氣,他不生氣,笑了笑:“亦珊,兒子大了,他的事情,就讓他自己做決定吧!”

蕭母眼看著說服沒指望了,她也就勉強的答應了。畢竟她也是個知識分子,考慮問題還是很全面周到的,只是,她真的不想看到家族事業的敗落垮塌。

風點點自打和蕭楓定完婚后,一副總經理未婚妻的樣兒,整天狀化得比熊貓還熊貓,衣服也開始紅配綠,綠配藍地亂穿,發型就更不用提了,讓人一看,渾身透著沒文化的俗氣勁兒,誰還會想到她還是大學本科呢!

蕭楓見風點點一次,就想大吐一次。

職業要求是淡妝,現在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蕭楓和風點點訂婚了,蕭楓感覺一進公司的門,臉就燙如火燒,在每個星期的工作會議上,蕭楓都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來教訓風點點。

公司人力資源部來了位新員工,可能是九零后的原因,穿衣打扮都比較張揚,今天的會議中,蕭楓看到了新員工濃妝上陣,便有點慶幸終于找到了起頭的源泉。會議快結束時,蕭楓做了個鄭重的手勢:“大家注意一下,今天會議要說的最后一點就是:所有女職員不得化濃妝上班,這個員工守則里也是有的,不知道的人下去再看看,我們是公司,不是娛樂場所,公司有公司的制度,職員也有職員的責任,老職員也要為新職員樹立榜樣,共同塑造公司的形象。”說話間,蕭楓同時看了風點點和新職員。

風點點也不是傻的可愛,她一看蕭楓的矛頭就是指向自己的,臉一下漲得通紅。

風點點是個興趣易變換的人,一會兒這樣做,一會兒又成了那樣,蕭楓這么一說,她還倒有點自知之明。第二天上班,容貌就大變樣了。

戴維看到風點點一下又變了回去,有點疑惑:“風總監,前些天妝化得挺好,怎么今天一下子就素顏了?”

風點點說得很好聽:“美女都是化妝品的奴隸,我不化妝,也不失我的光彩,是吧?”

戴維知道更好地回答就是:“是,風總監天生麗質,用化妝品來虛構美麗,豈不是淹沒了您的嬌容。”

風點點略帶嘲諷:“這就對了,以后呢,不該問的就不要問,姑娘家管不好自己的嘴就麻煩了喔!”說完白了一眼戴維走了。

戴維氣得咬牙切齒,低聲道:“美什么美,要不是總經理撐腰,我還懶得理你。”

年樺帶著文晶晶去老家見年樺的媽媽。文晶晶和年樺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倆人不管做什么事,都能達成一致。就吃飯的口味,喜歡的運動都很相仿,從老家回來以后,倆人的關系更親密了一步,如果定要說出個數字來,那只能用1~0來衡量。雖然兩個人的職業不同,但聊天時,都會有很多不同的話題不停地串通著。年樺喜歡吉他,文晶晶喜歡鋼琴,兩個人在音樂上也有很多的交流點。

白菲雨看著幸福滿滿的表舅,心里很是羨慕,也為他們祝福。

現在,白菲雨明白了原本看起來就很般配的周冷言和文晶晶為什么結束了“馬拉松”式的戀愛,這不是對與錯,也不是善與惡的關系,兩個事業都很有成就而不懂家庭的人是沒有辦法走在一起的。縱觀歷史,有無數個實例證明:有婚姻成功就失去事業成就,有事業成就就無婚姻成功,尤其是女孩子,表現的尤為突出。

而年樺,事業不錯,更懂家庭,不僅是個工作狂,還是個典型的“家庭煮夫”,沒事干的時候,他總愛研究菜譜、烹飪之類的書籍,并且會做很多種拿手菜。白菲雨不想做飯的時候,經常跑去他家蹭飯。

近幾天,蕭楓發現蕭母不再怎么催他,怎么束縛他,他感覺蕭母好像沒有那種強烈的肯定的態度了。他便乘機懇求蕭母答應他和白菲雨在一起。

蕭母也很喜歡白菲雨,如果白菲雨做了她的兒媳婦,婆媳之間的關系可能會好很多,在蕭家,“天敵”這一詞可能就不存在了,以白菲雨的善良大方、活潑可愛又懂得理家的性情,也許,生活會更和諧。

蕭母還是擔心,她也很矛盾,不知該用怎樣的方式去解決問題,面對兒子的癡情,她又不忍心棒打鴛鴦,可一想到家族事業,又好像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成全一對相愛的人。

從蕭楓訂婚到現在,白菲雨一直躲避著蕭楓,她不想再傷心了,為了早點離開,她拼命地加班,每一天、一時、一刻,都不會放過自己,臉上暗淡無光,黑眼圈一直在眼眶。一連幾個周末,都沒有停歇地工作。

從小,白菲雨的媽媽就教育白菲雨:欠別人的情是一定要還的,作為一個姑娘,更不應該隨便欠別人的情。白菲雨努力著,她不想欠任何人的情。

白菲雨一門心思想盡快還清AB公司的錢,然后離開這里。她聯系到一高中同學,楊同學說是要去英國繼續深造,現在正在辦出國手續,白菲雨感覺:學習是人一生的事業。便動了出國的念頭。

就在白菲雨為錢發愁時,小昕公司的策劃部經理打電話給白菲雨,說是現在正趕上結婚的旺季,白菲雨設計的那套婚紗銷量特別好,白菲雨還有點不相信,她認為:誰愿意花那么多錢買一件只穿一次的婚紗呢?可她沒想到,很多人都認為: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之一,買一件婚紗,雖然只穿一次,是一種奢侈,作為紀念,更是永久的幸福。

在經濟高速發展的社會里,婚紗不再是新人的夢,而是事實。策劃部的經理告訴白菲雨,要給白菲雨設計圖紙費用的同時,再加上婚紗銷量百分之二十的利潤,白菲雨真不知怎么感謝,她慶幸地球還是轉動的,自己終于轉到了高興的地方。

面對蕭楓的苦苦追求,再想起蕭母的話語和信,白菲雨整天都想著趕快離開。這時的感覺,讓白菲雨想起大學里的自己,天天盼望實習,想著外面的世界,一個人獨自體驗生活。不過,不同的是,現在的自己,不用體驗生活,而是盼望一個人靜靜地生活。

現在,有一個人乘機侵入白菲雨的生活,周冷言想:我都等了這么久了,白菲雨應該不會拒絕吧!

剛下班,周冷言就開車到AB公司的門口等白菲雨,白菲雨很不情愿上周冷言的車,當她看到蕭楓開著車過來的時候,念頭一下轉變了。

白菲雨沒有去理會蕭楓的舉動,上了周冷言的車。但是,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蕭楓的傷心。

坐車上,白菲雨心中泛起陣陣傷:蕭楓,我希望你因此而忘掉我。

周冷言和白菲雨來到一家酒吧,喝紅酒是大多數女孩子的選擇,可今日不一樣,向來不喝酒的白菲雨今天選了一種酒精度大于百分之四十五的白酒。

周冷言想權,可又不知道怎么勸。

半瓶酒下肚,白菲雨就口齒不清了。以前,白菲雨是不相信喝酒就會醉人這回事兒的,她記得大學同學聚會時,她自己喝了差不多六瓶啤酒,只是感覺頭重腳輕,可思維和心理都很明朗清楚,沒有向別人說的腦子犯渾之類的。可今晚的自己喝得不省人事、胡言亂語,這時,她才真正相信喝酒是會醉,但更多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白菲雨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為什么自己每次喝醉都是和周冷言在一起?為什么自己每次喝醉都是為了同一個人?為什么每次喝醉都哭得稀里嘩啦?

早晨起來,白菲雨又哭了,昨晚的昏睡中,她夢見了媽媽,媽媽一臉嚴肅,好像是因為自己犯了什么錯誤,可具體做錯了什么,白菲雨始終沒有想起來。

白菲雨知道,誰都不愿意看到她頹廢的樣子,失落的傷心。她想:媽媽在天有靈,肯定看到女兒的不愉快了。她為自己的做法很懊悔。她想:活著不單單是為了自己,更多地是因為媽媽,雖然媽媽已經不在了,但我不想讓他老人家傷心。

白菲雨決定要振作,失戀是難免的,有分必有合,有始必有終,這是自然發展的規律,就如人的生命一樣,有開始也有結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小昕打電話叫白菲雨出去,白菲雨一聽要去買婚紗,想起自己先前答應過小昕,可她實在是沒有一點兒心情,又不好意思推卻小昕的央求,便起身出發了。

小昕逛商場、逛超市是最牛的了,怎么逛怎么開心,即使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也不感覺到累。記得上大學時,有一次小昕來找白菲雨去逛街,小昕踩了雙十厘米的高跟鞋來找白菲雨,還動員白菲雨也穿了雙六厘米的高跟鞋,回來的時候,小昕還吃著冰糖葫蘆,不亦樂乎,可在她身旁的白菲雨,腳疼得都快趴下了。

白菲雨一見小昕,今天還真邪了,剛想過那件事,小昕偏偏又踩了雙十厘米的高跟鞋,白菲雨簡直無語了。

A城所有的知名婚紗店都逛完了,小昕卻沒有挑選出心儀的一件,白菲雨都不知道小昕到底是什么眼光,明明沒問題的衣服,落到她手里總要挑出個毛病,別的有毛病之人是雞蛋里挑骨頭,而小昕,簡直是雞蛋里找雞毛。

最終,倆人來到Butterfly婚紗影樓,白菲雨不想進去,因為店里的經理認識她。她不想在此時讓蕭楓抓住她的行蹤。小昕則不管這些,硬是拉白菲雨進去了。

倆人坐沙發上翻看著近千款的婚紗書,白菲雨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婚紗上,雖然自己設計的那款被模特兒穿在身上展示在櫥窗里最醒目的位置,可她根本沒有正眼看看,腦中是一張白紙。

小昕可真會挑心情、挑時候,她選中了幾款讓白菲雨跟著導購去試穿。

白菲雨很不解:“喂!你自個結婚讓我給你試穿?”她說著用右手的食指指著自己的臉。

小昕瞇起眼睛,一幅很痛苦地表情:“你就幫我試試嘛,我今天不舒服。”

白菲雨還是不肯:“那怎么行,我試穿的你合適嗎?”

小昕白了一眼白菲雨:“上大學時我還為你試穿過褲子呢,不記情,再說咱倆身材差不多,別磨嘰了,趕緊試去。”

白菲雨沒再說什么,跟著導購去了試衣間。

小昕坐在沙發上,和店員商議,預定拍婚紗照的日子。

小昕挑來挑去,預定了白菲雨試穿的第一款婚紗,在交完訂金后,倆人便離開了。

剛出門,就撞見了Butterfly婚紗影樓的劉經理。劉經理看見白菲雨,走過來問道:“白總監今天怎么有空來這兒?”

白菲雨不想有過多的解釋,隨口答道:“哦,我路過,隨便轉轉。”

白菲雨急匆匆和劉經理道別后拉著小昕就走,她害怕多停留一秒就會被人發現。

進店后,劉經理詢問了詳細情況,正好小凱過來辦事,見劉經理問起的人是白菲雨,又說什么預訂婚紗之類的,小凱心里有點發慌,便撥通了蕭楓的電話:“蕭總,我剛從婚紗影樓過來,我聽劉經理他們說白總監今天來影樓試穿婚紗。”

蕭楓聽到小凱說的話,有點疑惑,又馬上否定壞想法:“你現在沒發燒吧,胡說些什么呢?”

小凱開始鄭重起來,像小學生找老師背課文一樣:“蕭總,第一,我沒有發燒;第二,我說的句句屬實;第三,白總監好像還交了訂金,預定了一款婚紗。”

蕭楓掛了電話開車趕到婚紗影樓,進門就找劉經理。

劉經理有點不明白,心想:蕭總怎么關心起一個公關總監來了,難道說?這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他怎么會和嬌生慣養的大公主風點點訂婚。

蕭楓有點沖動:“劉經理,今天白菲雨來影樓干什么?”

劉經理剛在心里想清楚,蕭楓一問,他又有點糊涂了:“好像是陪一姑娘來預定婚紗的,對了,那姑娘您認識,上次我們影樓和他們公司合作,就是她出面會談的,叫歐昕。”

蕭楓一聽是白菲雨陪歐昕來定婚紗,便放松了心情:“哦,知道了。”

調查算是清楚了的蕭楓轉身就要走,劉經理又補了一句:“不過,導購說試穿婚紗的是白總監。”

蕭楓剛剛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劉經理,你說話能做到完整不缺嗎,怎么搞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蕭楓走出去的人又進來坐在沙發上。

劉經理有點緊張:“白總監是試穿了婚紗,可訂金是歐昕付的,客戶信息填的也是歐昕。”

蕭楓一聽,這就怪了,怎么一個人買婚紗還一個試穿,另一個付錢。他有點擔心白菲雨不會早就有心儀的人了。

這么一想,蕭楓感覺自己的感情被人騙了一般,他決定找白菲雨問個明白。

今天上班,白菲雨還是一如既往地去更衣室換衣服,轉而回到辦公室,一進門,辦公室的門就“砰”一下關上了。

白菲雨嚇得轉過身一看,蕭楓陰著臉站在一邊,白菲雨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蕭楓就一把捏住白菲雨的胳膊。

蕭楓一步一步往前走,白菲雨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辦公桌抵擋住了白菲雨的退路,眼看著蕭楓的身子還往前傾,白菲雨只能往后倒了,彎下腰去,頭快接近桌子面了,蕭楓還一聲不吭。

此時,白菲雨的脖子和背都開始發酸,支在桌子上的兩只手也發麻。白菲雨有點支撐不住了:“蕭總,您要干嘛?”她別開臉問蕭楓。

蕭楓的上下齒摩擦,發出“咯吱吱”的響聲:“白菲雨,你城府夠深的啊,竟然兩不誤的玩弄我。”

白菲雨不明白:“蕭總,您說的話我不明白。”

蕭楓更生氣了,他直起身,用手指著白菲雨:“你還想裝啊,是不是結婚證領了你還想騙取別人的感情,啊?”

白菲雨感覺太冤枉人了,怎么回事都不說清楚,竟這樣問她。便起身對著蕭楓:“蕭總,您把話說清楚,我真的不明白。”

蕭楓還以為白菲雨在裝蒜:“裝得挺像的啊,別說你沒去過Butterfly婚紗影樓?”

這么一說,白菲雨稍稍有點頭緒了:“對,我去了,就在昨天。”

蕭楓聽到白菲雨承認了,又接著說:“別說你沒試穿婚紗和交訂金,你這樣做,居心何在啊?”

白菲雨想了想,蕭楓肯定是接到了劉經理的電話,誤以為是她訂的婚紗,她想:就承認吧,也許,這才是讓他徹底死心,離開我的最好辦法。

白菲雨想過后,強忍住傷心說:“對,婚紗不單是我試穿,也是我訂的,我還怕你發現,所以登記的是我好朋友歐昕的信息,下個月我就要結婚了,我還準備給送張請柬呢!”

聽到這個答案,蕭楓看著白菲雨,這還是他剛開始認識的白菲雨嗎?他松開了白菲雨的胳膊,往后退了兩步:“白菲雨,我總算明白了。”

說罷!蕭楓開門離去。

白菲雨靠著桌子滑下去,坐在了地上,眼淚不斷地溢出眼眶。

蕭楓感覺好不容易碰上喜歡的女孩,有了一份真愛,到頭來,卻是一場騙局,他覺得世界真是可笑,一直和人開著玩笑。他想:與其找一個我愛的人,還不如找一個愛我的人。

經過內心痛苦的掙扎,蕭楓算是想清楚了,他應該怎樣做,應該怎樣選。

第二天,蕭楓找蕭母談話。蕭母對兒子的變化不敢接受,但看兒子一臉認真的表情,蕭母又不敢不相信這是“真的”。

不太確定的蕭母打電話給小凱,小凱明知道蕭楓和白菲雨吵架了,又不敢跟蕭母說,因為上次奉蕭母之命接白菲雨而致使倆人鬧翻,他就是導火線,如果這次再多嘴,就自身難保了。

蕭母聽出了小凱藏著掖著的,便嚴肅地問小凱,小凱又害怕蕭母,只能一字不落地吐真了。不管結局如何,就認命吧!有時候,這人還不得不相信命。

蕭母弄明白后又找蕭楓談話,以蕭母對白菲雨的了解,白菲雨是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蕭母想:也許,菲雨這樣做,可能與我給她的信和談話有關系。

蕭母勸蕭楓不要太沖動,等弄清楚事實再做決定,可蕭楓卻不聽勸,跟蕭母說了白菲雨下個月結婚,還要給自己送請柬。并一再堅持自己和風點點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

蕭母氣得糊里糊涂,罵蕭楓是十四屬相。

白菲雨和蕭楓大吵了一架之后,白菲雨很心痛,自她離開FL公司以來第一次打電話約周冷言出來和她談心。

周冷言也想約白菲雨出來,沒想到白菲雨先打電話約他,很驚喜地答應了。

這是一家很有風趣的咖啡屋,屋內的裝飾很憂郁,藍色的墻壁搭配不同區域的卡其色、淺紫色、水綠色等,屋內的吊燈也選用了淺藍色和淺紫色,讓人一坐在里面,心中不免少不了一份憂郁。咖啡屋的生意不是很好,來往人數不多,好多區域都是空空的,不過,這樣的屋子給人的感覺很安靜。

白菲雨和周冷言左拐到一名為“在水一方”的區域坐了下來,Waiter跟著走過來,白菲雨要了一杯拿鐵,周冷言卻要了一杯冰水。

白菲雨有點不明白:“為什么要冰水呢?”

周冷言很自然地說:“因為水是最簡單的飲料,簡簡單單地讓人很舒心。”說完之后,他抿嘴一笑。

白菲雨不是很敏感,沒有多想:“喔!原來是這樣。”

周冷言聽到白菲雨淡然的回答,反變敏感了,他反復想著自己剛說的話,怎么想都覺得話里有話。他想:哎!不過這樣也好,不然還沒有開場就難堪了。他恢復原來的表情:“嗯,呵呵!”

兩個人慢慢交談著,周冷言多次向白菲雨示意,白菲雨根本不去往那方面想,周冷言只好打開天窗說亮話:“菲雨,我現在追你,你能接受嗎?”

白菲雨明白周冷言的意思,可她不想這樣,便故意岔開話:“你追我,難道我比你跑得快嗎?”

周冷言微笑了一下,他也明白了白菲雨的意思,可他就是不相信自己。白菲雨和蕭楓分手了,不氣餒地追白菲雨應該沒問題,他雙手交叉在一起,有點緊張:“菲雨,做我女朋友吧?”

白菲雨剛入嘴的一口拿鐵卡在了咽喉里,上不去下不來,她緊閉雙眼,屏住呼吸,周冷言看白菲雨一臉痛苦,忙抽紙遞給白菲雨:“你怎么了?”

白菲雨睜眼長出了一口氣:“沒事,沒事,”其實,眼淚都快逼出來了。

時間過得真快,周六小昕就要結婚了,白菲雨算算,今天是周二,怎么腦子抽筋都不知道周二離周末還有幾天,又想了想,才覺得自己越來越可笑。

蕭楓一意孤行,文晶晶勸他也無濟于事,還嘀咕文晶晶也朝三暮四,放手周冷言找新鮮感。文晶晶不理解自己的表哥為什么要這樣說自己,倔得跟頭驢一樣。

蕭楓對文晶晶有偏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誰讓自己的表妹偏偏找的是白菲雨的表舅,他本來就對年樺,這個極具殺傷力的男人不看好,再加上自己和白菲雨以那樣“驚人的事情”分手,更覺得舅舅和外甥女都一類貨色,別的不說,基因遺傳還是不能否認的。這樣看來,蕭楓在處理某個方面的問題時,有時候還真有點一根筋。

公司每周的會議,今天無意中取消了,人都傳言蕭楓去訂做結婚戒指了,因為澳大利亞的一位著名設計師今天下榻A城,蕭楓一來是不想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二是借此想讓白菲雨知道,故意做給白菲雨看。

白菲雨聽到這件事,她流淚了,她了解蕭楓,一旦做決定,八頭牛也拉不回來,也許,她那樣做,真是傷到了蕭楓,看來,他們的緣分真的到頭了。

在這個凄靜的秋夜里,白菲雨如一只被雨淋濕的蝴蝶,蜷縮在床邊,流著淚,直到腳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身體時,才起身坐到桌邊,取出心愛的日記本寫下:

我的天空中

飄著不同方向的云

在愛的洶涌里

漫無目的地游蕩

雨的悲涼中

浮著不同程度的傷

在心的波蕩里

命中注定的訣別

想了一晚上,白菲雨終于想通了,他將剩余的錢交到了B財務處,又推算了一下,正好月底結算工資時,所有的欠款就還清了,白菲雨暗自高興,終于快到兩袖清風的日子了。

小昕結婚了,白菲雨按照她和小昕的約定,做了伴娘。

在婚禮的現場,很多客人都議論伴娘有“出水芙蓉”的味道,白菲雨有點不好意思,感覺自己好像是“喧賓奪主”了。

小昕婚后的第四天,白菲雨收到了小昕的信息,幸福中的小昕和郝磊去一個美麗的地方度蜜月了。

白菲雨很羨慕小昕,再看看自己,又有點小小的傷感。

周冷言自從和白菲雨深談之后,他腦袋算是開竅了。終于丟棄一個男生對一個女生的喜歡,轉而變成一個哥哥對一個妹妹的疼愛。不過,這樣的轉變,讓他在痛苦中掙扎了很久。

也許,男人或男孩就是這樣,在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或女孩,心中的小鹿亂撞不說,死不開竅,有點某個星座面對愛情的味道。不過,當他們真正感覺到不合適時,才會轉變想發,改變態度,重新認識彼此。

白菲雨很高興,她和周冷言還能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做兄妹,不過,這也完成了年雅的心愿。本想不告訴媽媽,但她又不知道找誰去說,很自然地來到了楓葉林。

秋意涼得可真快,前些日子的楓葉還沒有那么紅,今天一見,已經變成了赤紅。白菲雨坐在楓葉林里,在心底向媽媽訴說著一切,呆久了,兩腿有點麻,她撿了一邊楓葉,起身返回。

剛進小區,白菲雨就看到自己家樓下停著一輛尊貴版的雷克薩斯,她已確定是蕭楓,因為在那個小區里,除了奔馳和奧迪之類的車之外,就剩下比亞迪了。

白菲雨不想過去,又害怕夜深了。她站在遠處看著車里的人,正認真時,有人叫了她一聲,白菲雨受驚嚇地轉身一看,是她家樓下的鄰居-—可立,可立和白菲雨差不多大,白菲雨的媽媽生前和可立的媽媽是一個單位的,兩個人的媽媽經常一起上下班。

白菲雨腦子一轉,辦法來了,她走過去,湊到可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白菲雨挽著可立的胳膊,倆人說說笑笑地從蕭楓的車跟前走過,放眼一看,極像一對小夫妻。

走著走著,白菲雨擰了一下可立的胳膊,撒手就跑,可立追過去揪住白菲雨的耳朵,兩個人打鬧著進了門。

蕭楓靜坐在車上,看到這一幕,他牛脾氣爆發了,猛踩了油門兒,開車離去。

白菲雨并沒有上樓,她走進去就站在樓門后,看著蕭楓離去,出了樓門心里默念道:“蕭楓,忘了我吧!”

明天就要離開了,白菲雨很舍不得這個生她養她的城市。她回憶起從開始到目前的所有事,如放電影一樣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在一個情節上,卡了很幾秒,白菲雨想起來了,她飛奔去了那家農家小院,挖出那顆愛情豆,幸好還未發芽,在背面刻下:在深秋的冰涼里,離開了你,一個人的孤孤單單。

晚上回來,白菲雨將早已寫好的辭職報告發到了AB公司人力資源部郵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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