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怎么會發短信叫你過去？”許悅問。她的問題最多，在肖小小的整個敘事過程中，她的問題可謂起到了承上啟下的關鍵作用。

肖小小說：“因為我不屈不撓地打電話啊！不屈不撓地在龍哥的空間里留言。我猜這個女人很笨，為什么要給我打電話呢，讓我知道了她的號碼能不繼續騷擾嗎？而且，她不曉得把龍哥的空間設置成任何人無法訪問，那我不就不能進去留言了嗎？”

“人家還笨？人家笨能當上富婆嗎？人家笨還能把龍哥留在那邊嗎，不然你就把龍哥帶回來了。”許悅說。

肖小小有些泄氣地低下頭轉著酒杯，“那倒是。——后來，她被我騷擾得受不了，就給我發短信，說，讓我過去看看龍哥的安逸生活，好讓我死心。”

“你就去了？”

“嗯啊！”

“那你見到龍哥了嗎？是龍哥親口說他要留在那邊，不肯回來嗎？”許悅又問。

“是呀！”我也插話問道：“龍哥還說什么了？”

肖小小搖了搖頭：“其實我根本沒有見到龍哥。——不，見是見到了，但是根本沒有說上話。我去的第一天，那個女人手機關機。我很氣，耍我呢，把我叫過去了還關機。但是她主動把電話打過來了，問我在哪里，她去接我，去看龍哥。”

許悅驚呼：“天哪，你就那樣跟著去了？幸虧人家不是人販子，不然早把你賣了。”

“切，”肖小小不屑地笑道：“誰想賣掉我？我先把她給賣了呢。——那女的開著奔馳來的哦！天哪，好漂亮、好氣派的車啊！我一下子就蔫了氣了，心想，這么名貴的車開著多爽啊，龍哥能不喜歡嗎？雖然那女人老了些，不過說句老實話，人還是蠻漂亮的，就是眼角有魚尾紋了，雖然化了妝，魚尾紋細細的，但仔細一看就看出來了。”

“龍哥就為這樣的女人留在那邊，家都不要了？”沙皮不屑地說：“不可能的！”

“是啊，龍哥那么喜歡林雁。”許悅說。

肖小小冷笑道：“是啊，我起初也是這么想的。可是當你看到他躺在那么大、那么漂亮、那么華麗的別墅的花園里悠閑地曬著太陽，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喝著芝華士威士忌的時候，你就不會那樣想了。”

“你怎么知道他喝的是芝華士威士忌？”許悅問。

“那女人說的唄！”肖小小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啤酒：“你看，我們喝的什么破酒。當你喝過幾百塊錢一瓶或者一杯的好酒以后，你還愿意喝這兩三塊錢一瓶或者一杯的破酒嗎？”

“你又不是龍哥，你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是的，我開始也是這樣想，我想，也許龍哥不會那樣選擇呢。然后那個女人就讓我在大廳里等著，我隔著玻璃等著，那個女人指著我這邊讓他看，他看都不看！”

“那你不會沖過去當著他的面問他？”

“我想沖過去來著，那個女人有保鏢，保鏢攔著我了。我打電話叫那個女人，要龍哥接電話，我看到那個女人把電話遞給他的，可是他連接都不肯接。”肖小小郁悶地拿起烤玉米開始啃了起來。

我默默地喝了口啤酒。這是怎么回事呢？為什么廖良龍不肯回來，電話也不肯接呢？難道他就一句解釋的話也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