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尋酒(一)
- 相思豆·兩回眸
- 黑桃四
- 2320字
- 2012-03-19 16:02:52
“咚咚咚······”
“喂,你在不在,喂,開門呀!”我用力拍著門。
“又是你,該不會你又喝酒了吧?”他推開門,見來者是我,突然變得機警起來。
“跟我走!”
未等他反應過來,就把他拽出了門。
“你要帶我去哪兒?”他甩開我。
“帶我去買酒,這里我不熟,只有找你?!?
“買酒?”他半瞇著眼,“怎么,還喝上癮了?”
“才不是,我是買給別人的?!?
“這種事你應去找蒔蘿,我要休息?!闭f著,他轉身就想走。
“可我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你!”我沖他吼去。
聽到這話,他愣在原地。片刻后,朝我走來。
“走吧!”
淡淡的語氣,卻讓我開心不已。
剛跨出大門,他突然停住。而我則直直的撞到了他懷里。
“哎喲,你干嘛停下來?”
“你都還沒告訴我你要買什么酒?!彼砹死硪陆?。
“哦。那個酒叫······叫浮夢花釀?!?
“浮夢花釀?”他臉色微變,側身讓家丁引來了一輛馬車,“這酒,你是為誰買?”
“我、我的······一個朋友。”可不能讓他知道大哥的事。
“朋友?你在這兒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朋友嗎?”他乜斜著眼,那淚痣此時盡是風情萬種。
“這個你就別管了,總之他不是什么壞人,是我一個很重要的朋友。”我擺擺手。
“上車吧,咱們車上再說。”
于是,我與他雙雙上了馬車。伴著顛簸,駛向遠方。
“浮夢花釀,這并不是普通的酒,而它的釀造者只有一個,世人都稱他東野先生。他是隱居在萱國的外鄉人,一直住在西南角的夜泉谷。
“然后呢?”我聽得入神。
“浮夢花釀不是一般人都能得到的,想要得到它只能靠運氣和緣分。還有,就是夜泉谷很偏遠,現在我們趕去,到了那里應該已經是深夜了?!?
“什么,深夜?”我“噌”的站起來,“照你的意思,就算拿到酒也要明天才能到家咯?”
“沒錯?!彼焐鞈醒?,順勢躺了下去,“所以,我們只有在馬車上過夜了。”
“你怎么不早說呀,這馬車上既沒吃的又沒喝的,你想餓死我呀!還有和你在這荒郊野外過夜······”我上下打量著他,又緊了緊衣帶。
“別那么看我,我是不會對你有任何想法的。”說完,側過身去。
“你!哼!”
白了他一眼,自己便也躺在座椅上,可那馬車顛來顛去根本無法讓人好好睡覺,又擔心對面的人半夜“偷襲”,所以我一直掙扎在半夢半醒中。不知過了多久,肚子已經提出抗議到了不能不管的地步了。于是,翻身起來湊到他身邊。
“喂,你餓不餓呀?喂,我好餓喲,要不要在這里停一停咱們去找些吃的吧!喂,你真的睡著啦?喂······”
我將臉湊近他,誰知他突然睜眼,嚇得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坐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我,霸氣十足。
“方姑娘,我不叫喂,在下薩孤銘芑,請記??!”接著,伸出他那白皙的手捏住我下顎,拉到他面前,“不可以······愛上我······”
空氣凝滯,瞳孔收縮。
“啪!”反手打開他。
“你少自戀了,我怎么會愛上你······”面色鐵青,回到座椅。
夜里月色轉晴,風在車幃外呼呼地卷著。
冷冽的風灌入車內,驚醒了那熟睡的男子。薩孤銘芑坐起來,理了理外衣,正準備把衣服給對面的女子披上,卻發現對面早已沒了人影。
“方小比?方小比?”薩孤銘芑面露慌亂,“你······你怎么跑到外面來了?”
“馬車跑起來太顛了,根本就睡不著,所以就讓車夫停下來,我就在外面看看月亮。”我蹲坐在馬車邊。
“外面風大,你也不怕著涼?!闭f著,他將手里的衣服遞到我面前,“穿上,別凍著了?!?
“不用,謝謝關心!”冷酷回絕,不留任何情面。
“穿上吧,別鬧脾氣。”薩孤銘芑硬是把外衣披在我身上,順勢坐在我身邊,“這月亮都快被云遮擋完了,有什么可看的?”
“你懂什么,這樣才美。朦朦朧朧,模模糊糊,讓人猜不透,看不明,這才最吸引人!”
“像你嗎?”他的眸印著月光,閃著光芒,“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子,從哪兒來到哪兒去,你的身份,還有做的那些奇怪的事說的奇怪的話,真的讓人猜不透?!?
“你怎么還不睡,很晚了!”白他一眼。
“我······睡不著,想看看月亮。”
“怪人!”突然靈光一閃,“怪人,想和我做些奇怪的事嗎?”
“什么?”他一臉茫然。
“來,站起來?!币娝鹕砗螅易呓澳惆岩恢皇址旁谖已?,另一只手放我手上。”
“這······”他顯得有些猶豫。
“現在就別想什么禮數了,照我說的做?!?
我拉過他的手,放在該放的位置上。
“可是,我們這是要做什么?”
“跳舞呀!”我沖他笑笑。
“胡鬧。我堂堂大男人,豈能做你們女人做的事!”說著,松開了手。
“唉,你別那么武斷好不好。在我家鄉,男男女女都喜歡跳舞,這是時尚!”我扳過他身體,“再說了,這荒郊野外的,沒人會知道的,你不用擔心啦!”
和他說了好久,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總算是說服了他。與他站在月光下,他高大峻拔的身姿在銀輝里格外迷人。
“開始了,現在我先跨左腳你就退右腳,你再跨左腳我退右腳。來,一二三,二二三,三二三,四二三······”
我們都低著頭,看著對方的腳,進進退退,偶爾他會跟不上節奏,亦或踩到我的腳,見他一臉窘樣,真讓人忍俊不禁。
“不跳了不跳了!這么難跳,累死了?!彼_孤銘芑放開我,微紅著臉退到一邊。
“唉唉唉,別這樣嘛,你跳得也、也挺好的······”他實在忍不住,還是笑了出來。
“不許笑!”他似孩童般的口氣命令我,“反正我就是不跳了。”
“怎么,咱們堂堂薩孤三少爺竟是膽小鼠輩,遇到這點困難就想打退堂鼓啦?看來我還真高估你了······”
“放肆!我薩孤銘芑怎么會畏懼困難之人!”他堅定地走到我面前,伸出一只手,“來,咱們繼續?!?
歐也,激將成功!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努力,我們終于跳得有模有樣。此時的他,紳士、優雅;此時的我,端莊、大方。我們都沉浸在彼此目光中,雖說沒有伴奏,但“此時無聲勝有聲”。四目交錯,恍惚如夢。
“告訴我,你看到的是誰?”我聽來,看著他的眸,問他。
在他的眼里,那個剪影,是她,還是我?
“對不起······”猛然回神,倉皇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