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田澤甲
- 切夢者
- 鐵星辰
- 3013字
- 2013-05-11 11:42:32
搏擊訓練廳大概有兩層樓那么高,環廳的墻壁二層的位置是由透明的玻璃圍合的幕墻,在這兒能清晰地看到下方搏擊訓練廳內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以便對整個訓練廳進行居高臨下的觀察。
訓練廳的一個角落里,孟濤瘋狂地揮動著拳頭擊打著皮制的沙袋,在拳頭縮回胸際時,沙袋上暗紅色的血跡清晰可見。
但血痕的制造者對比卻視而不見,在拳頭回縮到胸際時又在積攢下一次攻擊的力量。
王良才凝視那個身影許久才露出一絲旁人無法理解的笑容,“文龍,你這次回來該不會是專程看他的吧?”
“也算是吧……我拜托你查的事情怎樣了?”相貌威嚴的中年男子眉頭緊縮,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個身形。
“哦?殺害他養母的兇手?……還沒有線索,應該是對和氏玨圖謀不軌的人干的吧!”王良才盯著下方不停搖動的沙包道。
長相威嚴的中年男子似乎對王良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沉默了一會才把臉微微地轉向趙東吳幾,“東吳,這孩子一直都這樣嗎?!”
趙東吳點了點頭,“這孩子心中的積怨太深,給他做思想工作都好幾次了,這孩子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和他爹一樣固執。”王良才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一團青煙從玻璃幕墻的下方飛舞而起馬上引起了王良才的注意。
觀察閣層的下方,一個衣著土氣的老人一手托著煙槍,一手背在背后,握一只明晃晃的打火機并不時地用手指撥開打火機的蓋子,然后又撥回。
老人似乎對前面年輕人的訓練很感興趣,噴云吐霧間,一直在欣賞著五十來號人揮汗如雨的表演。
覺察到有人在看自己,老人轉過臉來向上方看去,瞬間與上方的王良才雙目相接,然后老人臉上露出個不屑的表情,冷哼一聲轉回頭繼續向著前方看去。
王良才面色一陰,“文龍,我先回去了……東吳,把一組二組調出來,執行‘黑蝎’計劃。”
“是!”趙東吳挺直胸膛點了點頭。
王良才也不再理會旁邊的兩人,背起手揚長而去。
“王局長與老師似乎很不對頭呀!”趙東吳尷尬道。
旁邊的中年男子一動不動地盯著遠處揮汗如雨的孟濤,仿佛并沒有聽到趙東吳在說什么……
回到安全局總部的王良才坐在寬大的沙發上皺著眉頭思考著什么,指頭上夾的香煙已經燃到煙蒂,散發出一種難聞的糊味。“孫兆通!”王良才喚了一聲。
一個穿著墨綠色軍裝夾著文件夾的年輕人走過來,皮靴一磕,筆直地敬了一個軍禮。
“擬以下命令。”王良才把手中的煙蒂按到煙灰缸里,然后又道,“調吳昊至以色列中國大使館安保處,執行保衛大使館任務……無調回命令,不得擅自返回!”
年輕人合上文件夾敬了個軍禮,然后迅速離去。
時間對于封閉在安全組最底層的學員們來說,似乎變成了一種模糊的概念,對時間的感受只有在早晨的體能訓練的四個小時內才能體會的到陽光,風,或是雨帶來的流逝感。
墻上巨大的電子時鐘的數字只是用來告訴你,到訓練或是吃飯休息的時間了。
從王良才的拂袖而去,已經一星期了,孟濤手上的傷痕好了再傷,傷了再好。角落里那只沙包的皮面已經沾上了一片擦不去的血痕。
由于何磊的特別關照,讓孟濤的體術格斗開始像模像樣起來,這讓孟濤感到了一絲欣慰。
熱火朝天的訓練大廳被突如其來的叫停聲冷卻。教官示范臺上,何磊那格外醒目的鋼鐵肉軀威嚴地矗立著。“今天我們又迎來一位新同伴。他叫田澤甲。說著何磊指著向旁邊。”
孟濤這才發現何磊身后還站著一個男孩。圓臉,平頭小眼睛,身體微胖顯示出一種富態。
那男孩向走秀一般從旁邊走到何磊身前,然后伸出手來向臺下揮著,“嘿,大家好,我叫田澤甲今年十六歲。”
字正腔圓,京味十足。
“希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多多關照!”田澤甲瞇著那雙小眼睛向臺下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什么人。
臺下又是一陣唏噓聲。“又來一個比龔香還要小的學員呀!”,“這家伙怎么能進來。”,“這一屆學員怎么年齡都偏小啊,我在這都成大叔了。”
“好了大家繼續訓練!”何磊重新站到田澤甲的面前向下喊到,然后回過頭道,“你可以在這附近走走,有紅色標識的區域禁止進入。從明天開始正式訓練。”
“知道了!”田澤甲也不客氣,跳下教官示范臺,四處張望著。
“大便(辮)女!!?”一聲清脆的聲音回響在整個大廳。
剎那間大廳一片寧靜,所有的人回過頭來看向田澤甲。然后眾人巡著他的目光終于找到了他口中稱呼的所在。
龔香。
龔香的背影明顯抽搐了一下,然后緩緩地轉過身來。在下一刻,一團火焰憑空出現在田澤甲面前,然后嘭的一聲爆裂開來,緊接著一股毛發烤糊了的味道開始在大廳內彌漫開來。
眾人驚愕地看著火焰散去后一臉焦黑的田澤甲,離龔香近的幾人下意識地讓開了身體。
“回去訓練!”何磊首先清醒過來,大聲喊到。接著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一臉鐵青的何磊,眾人忍受著著驚艷的一幕帶來的滑稽感,繼續訓練起來。
龔香沒有動,微微地歪著頭,瞇著眼睛看著前面那個冒著黑煙的田澤甲,然后緩緩地伸出手來。
在一旁正要走過去喝責兩人的何磊教官下意識地向一旁躲開。
“啪”手指輕輕的搓響的同時,又一團火焰在田澤甲頭頂上爆炸開來。
這一次還沒來的及思考這詭異一幕的田澤甲被氣浪巨大的推力給彈出老遠,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龔香扔出一個不屑的眼神轉身離去。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字。
“你……沒事吧?”何磊黑著臉看著大字形躺在地上的田澤甲。
“我#@!%&*$……國家an全組就是這樣對待新人的嗎?!大鞭女,我招你惹你了,你就放火燒我,疼死我了……不行,你要陪我醫藥費,”說著田澤甲一個翻身竟是伏在地上嗚嗚地痛哭了起來。
何磊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這都什么人呀?惡人先告狀,這種無賴十足的人也能進來?!“孟濤?!”
“到!”孟濤抱拳小跑了過來。
“你帶他去醫務室看看!”何磊臉色頗為難看,顯然是被地上跟王八似的家伙給氣的了。
“嗯?”田澤甲一轱轆爬了起來,額前上的頭發全被燒光,呈現出一種大躍進似的發型,但卻渾然不知地用那那雙被燒掉睫毛的小眼睛打量著孟濤。
“你要是沒事就回去休息吧!”何磊聲音帶著幾分冷意。
“啊,有事,有事,我剛剛差點被燙死,快帶我去醫務室吧?!”田澤甲裝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辯解道。
“帶他去吧!”何磊顯然不想再多看這個家伙一眼,轉身就走。
“跟我來吧!”
“哎!你叫孟濤?!”田澤甲快步和孟濤走到并排,歪著腦袋打量著孟濤。
孟濤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認識我?!”
“談不上認識,聽人提到過……”
“聽誰說的?”孟濤有些意外,這個新來的家伙應該不會知道自己的,要知道這里每一個人的身份都是對外保密的。
“嗯……”田澤甲眼珠子狡猾地一轉,“趙東吳,趙部長,認識不?”
“哦!”孟濤不冷不熱地應了一句,顯然對田澤甲直呼趙東吳的名諱有些不滿。
“聽說你只有十五歲?是整個安全組歷史上招進的學員中最年輕的……真幸運,你說我去年進來該多好啊,那時候這樣的第一個非我莫屬。”田澤甲伸出大拇指在自己胸前比劃了一下。
孟濤對這個家伙的話是一點興趣也沒有,滿腦子都是想著如何增加控制魚梭的數量,以至于差點把醫務室甩到后面。
“我沒事,不用進去了!”田澤甲一把拉著孟濤輕聲道。
孟濤疑惑地打量著田澤甲,這才發現經過兩場無妄之災的洗禮,這家伙除了頭發眉毛睫毛被燒焦以外確實沒有什么傷。
“好厲害!”孟濤脫口而出。
“誰,我嗎?嘿嘿,別看我皮厚,那可是天然的裝甲,刀槍不入的!”
“我說的是龔香……”孟濤眼中燃起了巨大的渴望,前些日子控制力毫無進展的陰霾一掃而光。“你沒事我回去訓練了!”孟濤說著就要離開。
“哎,走什么走,你帶四處走走看看吧?”田澤甲趕忙擋在孟濤面前。
“我沒空!”孟濤繞過田澤甲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哎,你這傻子,訓練多累呀,我這是給你機會讓你休息休息……”田澤甲向后退了幾步再次伸出胳膊擋在孟濤面前。
孟濤扔出一個冷冷的眼神,推開田澤甲的胳膊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