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街上稀疏的行人，亞軍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著什么，過了許久才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就要關門大吉了”。一想到很快就要過年了，亞軍心里開始莫名其妙地煩躁起來，突然一男一女吸引了亞軍的目光。

男的氣宇軒昂一身灰色的西服。女的嫵媚動人，一身火紅色的中長裙束腰羽絨服把修長的身材襯托無疑。

“亞軍，你看什么呢？”，看著出神的亞軍，毛子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我靠！美女……你這家伙，有美女怎么不叫我一聲！真他媽的不夠意思！”毛子嘴上罵罵咧咧，眼睛早已經變成桃瓣狀了。“正點，真正點，如果能和她……亞軍快看，他們走過來了！是不是買東西的？！”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到店門口，似乎并不在意店里兩人的各懷心思的目光。男的直接走了進去，隨意地看著四周架子上擺放的東西。

“需要點什么？”亞軍還沒開口，一個身音已經率先響起，毛子一下子跳到女人面前大獻殷勤。一邊招呼著女人進店，一邊眼睛不停地掃蕩著女人的敏感部位，言不由衷地問著女人想要點什么。

“我們這有油漆釘子螺絲電鉆潤滑油，鐵鍬鋸子榔錘繩索滅火器，請問您需要點什么？！”毛子搓著手興奮道。

“我們什么也不要，只是來打聽個人？”女人淡淡道。

“找誰呀？這方圓二十里沒有我毛子不認識的人！”毛子拍著胸脯道。

“哦？那你們知道不知道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男子看著一臉諂媚的毛子，終于開口問道。

女人伸手拉到頭上的鐵柄，順勢一帶，滾軸金屬門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嘶鳴聲后硬生生地被拉了下來，砰的一聲砸到地上。屋里頓時陷入黑暗中。

啪，女人把墻上的開關打開，黑暗被詭異的橘黃充滿。

亞軍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倒不是因為這女人舉止怪異，而是因為這個金屬門里面的原件已經嚴重生銹，已經大半年沒用過了，就是自己這個當過兵的大老爺們也不好把鐵門給拉下來，然而這女人卻一把把它給拉下來了，這手勁未免大的有點夸張吧？！

沉浸在美色里的毛子似乎也覺察到事情有些怪異，那副在美女面前表現出的熱切猥瑣蕩然無存。“操，你們把門關上我們怎么做生意？有你們這打聽人的嗎！？”

“那孩子手里有塊乳白色的玉環，希望你們告訴我他在哪？”男子神定氣閑道。

“什么玉環？！”毛子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天被綁來的家伙手里的白色玉環，男子口里的孩子莫非是他！看來這塊玉環真的大有來頭，這樣的話，這件事絕不能告訴他們！想到這毛子擺出一副無賴樣，“你們說的玉環姓楊吧？你們來晚了，都死一千多年了！”

“呵呵，你可真幽默啊！”女人笑道，同時身體前傾把臉伸到毛子面前幾乎貼到他那張粗糙的臉上，然后嬌聲道，“人家大老遠地跑來可不是來聽你講笑話的，我知道你們見過玉環，你們只用告訴我那孩子在哪里就行了……”

一陣若有若無的體香鉆進毛子鼻腔，毛子一陣心蕩神迷，眼睛下意識地往下看去，剛好看到女人雪白的脖頸下面微露的春光。

毛子咽了咽口水道，“你們……你們說的孩子我們真沒見過，至于什么白玉環楊玉環我們也不知道……”

亞軍一直沉默地看著眼前兩人，不知怎么的心里一種不好的預感撲面而來。看著男人把抄在口袋中的手拿出來放到毛子肩膀上，在這一瞬間亞軍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男子白皙的手背下面是一張帶著厚厚老繭的手掌，尤其接近虎口和手指的地方老繭呈現半透明的淡黃色。

一瞬間亞軍臉色蒼白。以前在部隊時聽老班長描述過，長年累月地用槍用刀手掌就是這個樣子的。“毛子……告……告訴他們吧？！”

“什么告訴他們，你他媽的腦子壞了吧？！我們什么也不知道，告訴他們什么？！”毛子不再欣賞眼前的美景，怒罵道。“兩位，既然不是買東西的，那就別打擾我們做生意了，至于你們問的人，我們還真不知道，你還們是到別處問問吧？！”

男子皺了皺眉頭，把放在毛子身上的手收回，然后轉過臉看著亞軍問道，“看來你是知道，那么請你告訴我們吧！”

“那個孩子我們前幾天見過……”

“亞軍不……”毛子還沒喊完聲音便戛然中斷。眼前的女人突然引腿上挑，腿在空中劃出一道模糊的弧痕，弧痕的另一端，黑色高跟鞋的長跟已經刺入毛子的喉嚨中。

女人收腿，像是不曾發生過什么似的，裹著黑色絲襪修長腿上，幾滴暗紅色的血液在昏黃的燈光下折射出妖異而又恐怖的光澤。

“毛子！”亞軍大吼一聲想要沖過去，卻被那雙布滿老繭的手給攔住。

地上毛子的身體微微抽搐著，腥紅的血水不斷從喉嚨上那個觸目驚心的洞中流出。空氣中開始彌漫濃濃的血腥味，死寂的沉默中只有毛子喉嚨的血洞里氣流進出時發出的幽咽的哨聲，每一次這種奇怪的聲音響起就有更多的血水冒出來。

亞軍面色蒼白，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在男子的淡然的注視下哆哆嗦嗦道，“能……不能……讓他死……死個痛快？”

女人咯咯一笑，“這個好辦！”說完腳往毛子脖子上一踩。咯吱一聲后，毛子的身體便不再抽動。

…………

孟濤回到教室后見許然不在，以為去廁所了，結果一直等到中飯過后也沒見許然回來，仔細一問才知道上午自己出去時有人給班主任打電話說她奶奶身體有些不舒服讓她回去看看。

看著眼前空蕩的座位孟濤的心也開始空了起來。

發呆。孟濤從下午上課開始一直用手托著下巴發呆，直到被趙一凡一記無影掌給推的差點翻倒在走廊，才站起來怒道“你干嘛呢！”。

“你兇什么兇？！給你說點事你也不想聽？不想聽算了！”

“什么事！？”孟濤不耐煩道。

“死表情，好像我欠你似的，不想聽拉倒！”趙一凡下嘴唇往上一翻，揚起臉重重的哼了一聲。

孟濤拋出一個鄙視的眼神，嘀咕道，“神經病！”然后便趴在桌子閉著眼睛默不作聲。

“你真不聽？”趙一凡伸手掏了幾次才扯到孟濤的衣服，你不聽可別后悔！”

孟濤回過頭怒道，“你有完沒完？！”

“關于許然的你愛聽不聽！老子看你心情不好才想給你說點許然的事，想讓你高興一下！算了算了，我自作多情行了吧？！”

“等等！”孟濤整個身子來了一個180度的大旋轉，“呵呵，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孟濤把手掌合起來像拜菩薩那樣恭敬地作揖。

“饒你可以……嗯，給我接一個月熱水！”趙一凡得意道，說完就覺得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剛想說要不兩星期吧，卻被孟濤搶了先“成交，只要對我有用，別說一個月了，半年都行！”孟濤信誓旦旦道。

“嗯……”趙一凡清了清嗓子，捂著嘴趴在孟濤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孟濤整個人猛的就站起來了，“你說的是真的？！”

“切，看你激動的！”趙一凡鄙視道，“昨天下午返校，我看她心情特好，問她這兩天是不是遇撿錢了，她神秘兮兮地告訴我說大前天晚上你送她回家，昨天又陪她買衣服之類的，然后昨天晚上我睡不著，結果聽到了她那句夢話！”

“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孟濤激動道。

“哎，你有沒有搞錯，上課你倆暗送秋波，下課又在一起海闊天空，我怎么告訴你？總不能當著許然的面給你說吧？！”趙一凡白了孟濤一眼道。

“謝謝……謝謝，太感謝你了！”孟濤一把抓住趙一凡肥厚的手掌激動道：“你就是我的救世主，我的女神！”

“你們？！”張向輝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吃驚第看著空中那雙握在一起的手，然后面部抽動了幾下眼睛便紅了起來：“孟濤！我看錯你了！！！你有了還要搶別人的！！！”說完使勁地跺腳憤恨離去……

孟濤與趙一凡兩人一臉呆滯，兩人對視之后孟濤尷尬地把手拿了下去，“他，他好像是喜歡你……”

“是嗎？”趙一凡通紅的臉頰快要滴出血來了，愣了一下便女兒態的低下頭，一只手翻動著衣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濤呆呆地坐回原位，“還真是王八看綠豆，物以類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