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跳了起來。

女孩被驚醒了，揉揉眼睛：“你。。。。。你醒了，我。。。。。。”

“什么都別說了，”他找到衣服，掏出皮夾，“穿好衣服趕緊走吧。”

他放下鈔票。

“先生，您不必給我錢，”女孩站起來，“其實什么事也沒有，不過只是幫你洗了澡換了睡衣而已，您昨天喝得太醉了。”

“是嗎？”他松了一口氣，看她一眼，倒也是個眉目清秀的女孩子。

“你是怎么把我架到浴室又架回來的？”他看著她，忽然問。

“那是的確費了一番功夫，所以我沒有走，直接躺下了，又累又困。”女孩子淡淡一笑。

“你多大了？還在上學(xué)嗎？”

“沒有，去年畢業(yè)的。”

“為什么來這里？多久了？”

“為什么？還能為什么呢？為了錢吧！”她低下頭去，卻又立刻抬起來：“對了，你的朋友給了我一筆錢，可怎么辦呢？你昨晚喝得太多了。要不您現(xiàn)在。。。還是再約個時候，都可以……”

“不用了，你可以走了。”他打斷她。

“您大概是嫌棄我吧？那您放心，我才入行，還沒有真正做過，所以才會有那么高的價錢。”

他看著她，“沒有，我算不得是什么高尚的人，何況既然來了這里，也斷沒有嫌棄的道理。只是我，確實不想做。”

他想了想，又說：“你放心，沒有人會向你要那筆錢的。”

“先生，您真是個好人，這樣富貴卻又這樣癡心，上天一定會保佑你的。”

他疑惑地看向她。

“您昨天夜里一直說‘為什么一直傷我的心’，我猜您一定是在說您女朋友吧？您應(yīng)該很愛她。”

“你可以出去了，立刻出去！”

“嘿，三哥，起了吧？怎么樣啊，感覺還好？”李宇蟠在那頭得意洋洋。

“感覺好不好，反正又不是你，你得瑟個什么勁兒？”

“哥哥您好象是不滿意啊？人家那可是處*下海，貴得很哪，咦？難不成趙一彥那小子騙我？您實話告訴我，要是騙人的，我立馬去拆了他那地兒。”

“動不動就罵人，還動不動就來蠻的，你還象不象你們李家的人？還書香門第呢？我都覺得丟臉！”

“您就別拿我消遣了，要論那家世出身，這海京城里，又有幾個能比得你？就是那方小六，跟您一比也是。。。。。”

“得了，就你油嘴滑舌，”他打斷李宇蟠，“這樣吧，你讓人明天去找孫秘書，我會把簽好的文件放她那里。”

“好咧，我就知道三哥是對我好，看我家老頭子還再說我沒出息？我保證讓他們做得漂漂亮亮，絕不丟三哥的臉。”李宇蟠得意洋洋。

合上電話，他覺得好累，他忽然想放下，放下一切讓他傷心，讓他進退兩難的人和事。然而，就在這么一刻，他仿佛看見了父親季榮毅那張不怒自威的臉，耳邊又想起他對自己說過的話，他又記得了，他是季家的脊梁，他不僅屬于他自己，他的一切，還關(guān)系到整個家族的興衰。

“Mary，請進來。”他按下對講機。

門外響起輕輕地叩門聲。

“季總，您找我。”

“聯(lián)系一下聶主任，看父親今天在不在海京。”

“是，我知道了。”

片刻之后。

Mary進來報告：“季總，聶主任說老先生稍晚點要出席一個招待會，如果總裁您今晚回去的話，老先生大概會在八點半左右到家。您回去嗎？”

他沉默著，半晌才道：“好吧，回去。你讓夏司機作好準(zhǔn)備。”

“是，我去了，請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