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 蘭殤曲
- 遐方怨
- 3709字
- 2014-03-25 11:15:15
徐府。
“皇上。”
“杭哥哥,出了宮就沒有皇上。”
“納蘭你怎么陪著皇上出來了,這位是?”
“是朕要出來散散心,就叫上了納蘭,這位是我乳母的兒子,曹寅,今日進的宮。”皇上介紹了身后這位與我年紀相仿,眉宇之間透了著不凡英氣的男子。
“曹寅見過徐公子。”
“曹兄有禮了。”
“好了好了,朕這次出來,不是來聽你們有禮無禮的,咱們今夜有大事要做。”
“這么晚了,你們怎么都在這。”
“菡兒,琳兒,你們怎么來了。”我看著同樣裝束的她們,笑了出來,身邊的玄燁早已看直了眼。納蘭則殷勤的跑到了菡兒身邊,用手做了扇子狀,生怕這六月悶熱的夏夜化了他的菡兒。
“皇上,你們怎么來了。”琳兒看著我身邊的發(fā)呆的玄燁,說道。
“朕是來找杭哥哥出去,也是來看看琳兒姐姐。”這位千古帝王的臉在月色之下羞得紅了。
“出去,你們去哪啊,我們也要去,這整日在府里都呆的煩了,正好出去走走。”
“菡兒,不得任性,皇上和表哥他們有要事,哪有功夫陪你玩。”
“無礙,菡兒妹妹既然想出去,就一起去吧,反正在這月色只下,有菡兒和琳兒這樣的美人相伴,也是人生之中一大樂趣。”
“皇帝哥哥你最好了,比納蘭這跟屁蟲好上一千倍。”
納蘭心里是高興的,畢竟這樣自己和菡兒便可多相處幾刻,幾乎忘了皇上今夜的事。
“好吧,琳兒,菡兒,既然要出去,你們去換身男裝吧,這夜里女孩家還是不方便的。”
“是的,杭哥哥,等著我們,男裝我們早都備下了,就等著有一天能出去呢。”菡兒說罷旋即捂住了小嘴,拉著琳兒的手就往閨房跑去。
“這丫頭,納蘭,日后怕是有你受的。”
“不見都,我看納蘭看菡兒姑娘的眼神里滿是憐愛,日后怕是受些苦,心里也多半是高興的吧。”一旁的曹寅說道。
“曹兄,連你也取笑納蘭。”
“哈哈。”在眾人的笑聲中,納蘭也跟著笑了,這不過臉羞得比秋日里香山上的楓葉更紅上幾分。
一身男裝的琳兒,菡兒挽著手走了過來,手里還各自拿著折扇,宛如翩翩公子模樣,連號稱八旗第一才俊的納蘭,見到了此時的二人,也欣喜她們是女兒家,若非,恐怕這天下間的女子都會為之傾到了。
“皇帝哥哥,咱們走吧。”
看著此刻別樣風情的琳兒,我和玄燁同時呆了,若不是菡兒說了走,怕是會一直看下去,我走到琳兒身邊,輕聲說了句,“真美,只不過唇上少了些胭脂。”
琳兒也用手在我腰間上掐了一把,而我們身后的皇上也看到了我們這樣親昵的舉動。
索尼府上,門上掛著白色的燈籠,下人們都著著縞素,幾位貴族模樣的少年立在府門前。
“納蘭,你陪琳兒,菡兒等在外面,我和曹兄陪皇上進去。”
納蘭當然樂于陪在菡兒身邊。
內堂。
“皇上,我阿瑪臨走前,給臣的東西在這,臣今日在朝堂之上不拿出來,也是怕鰲拜等人.....”
“朕知道,所以你命人告訴朕,有這東西,所以朕怕鰲拜的眼線發(fā)現(xiàn),就今夜來了。”
皇上接過了索額圖手里的東西,看了之后,眼里露出了喜色。
“杭哥哥,你看看這個。”
接過了皇上手中的先皇遺詔。
“先皇讓皇上十四歲親政,皇上,有了這個,鰲拜怕是說不出來什么來了。”
“這遺詔在這兒沒有任何作用,鰲拜還會說這是索尼假傳遺詔,但在朕手里這就是朕親政的利器。”
“杭哥哥,朕,今兒高興陪朕去喝酒。”
“皇上,臣的侄女一直仰慕皇上,今日不如讓她陪著皇上和幾位公子一同....”
“準了,你讓她換身男裝,隨朕一起出去吧,今日朕不希望在任何人的府中,只想出去走走。”
“皇上,臣早就讓她換了男裝,如今早已在府外陪著納蘭公子他們。”
“索額圖,你有心了。”皇上這話里明顯有著其他的味道。
慈寧宮內。
“蘇摩,索尼那老狐貍臨死才把遺詔拿出來,怕是有些私心啊。”太皇太后侍弄著花草。
“是啊,格格,這皇上的皇后人選若不是出自赫舍里家,怕是堵不住他們的嘴了。”
“罷了,委屈玄燁這孩子了。”
赫舍里府外。
“杭哥哥,你們怎么去了這么久,我和姐姐還有這位漂亮姐姐等的都急了。”
菡兒和琳兒身邊的赫舍里雖說著著男裝,但眉宇之間透露出來的嬌媚是琳兒和菡兒無法比擬的,不得不說,這是一位極美的女子,比琳兒還要漂亮幾分,不過少了幾分琳兒的柔美,多了些媚。
“納蘭,帶朕去你說過的那個地方。”
“皇上。”
聽皇上這樣一說,納蘭的神情變得緊張了起來,看著身旁的菡兒說不出話來。
“哦哦,是朕記錯了,是曹寅說的,朕這記性是越來越差了。”
我笑著看著汗如雨下的納蘭,身旁的曹寅也笑了,沒有辯解什么。
一行相貌俊朗的翩翩公子朝著皇上口中的好地方走去。
我在納蘭身邊悄悄地說了句。
“你竟然,把那種地方告訴皇上了,不怕老祖宗...”說罷,手上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怕,老祖宗疼我。”
“那你不怕,菡兒殺了你。”
“杭哥哥,我錯了,你別把這事告訴菡兒。”
“我還以為咱們的納蘭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原來怕我們家的菡兒啊。”說完,拍著納蘭的肩膀笑出了聲。
“你們笑什么呢,杭哥哥,你別和這個跟屁蟲走的太近,染了他的味道,菡兒就不喜歡你了。”琳兒回過頭朝我們做了做鬼臉。
“菡兒,納蘭剛才和表哥說,今夜的菡兒最美,這不表哥高興的了出了聲嗎。”
“還用他說,菡兒什么時候不美,表哥你這么高興,是不是菡兒今夜真的很美啊。”
“你這丫頭,穿著男裝也沒個男人樣,記住今夜,你我都是佟公子。”琳兒拍了拍菡兒的頭,惹得同行的赫舍里笑了出來,這樣嬌艷的女子著著男裝,這一笑怕也是傾城國的,只不過,皇上的眼睛一直在琳兒身上,忽視了身邊這一絕色女子。
“颭柳閣。”
“好脫俗的名字,表哥這是什么地方,那些姐姐們穿的好清爽啊。”
“額,這是.....”
菡兒這一問,我不知該如何說了。
“菡兒,這是風月之地。”
“我又沒問你,你說什么。”
身旁的納蘭尷尬的走到了一邊。
“杭哥哥,咱們要進去嗎。”琳兒羞澀的問道。
“進去吧,今日皇上難得有這樣的雅致。”
“是啊,姐姐咱們進去吧,菡兒也想進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樣子。”
颭柳閣內。
“沒想到這里的女子也這樣超凡脫俗。”曹寅抿著杯里的甜酒。
“這位客官說的對,我們這的姑娘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燒火做飯的丫頭都會吟上上幾句詩。”
“在咱們納蘭公子和徐公子身邊還談什么琴棋書畫。”
“是啊,表哥那么有學問。”皇上和菡兒一唱一和道。
“怕只是讀過幾日書的癡人,跑到這來硬裝才子來了吧。”
“書畫不得無禮,幾位在下管教不嚴,還望各位恕罪。”
“你說恕罪就恕罪了,我還沒同意呢。”
拉了拉身邊的菡兒,“菡兒。”隨即又改口,“佟賢弟,得饒人處且饒人。”
“可是,表哥,他.....”
“菡兒,算了,公子,何不過來和我們同飲幾杯,相識便是緣分。”
琳兒在我耳語道,“什么公子,分明就是小姐,杭哥哥,把她叫過來莫非是因為....”
琳兒咯咯的笑了。
“這位公子剛才說在下是硬裝的才子,不如公子出題,在下填詞,若是填的不好,公子的酒錢,在下出了。”
“好,既然公子爽快,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公子,時候不早了,怕是,晚了,老爺該.....”
“無事,既然今日這位仁兄有次雅興,我當作陪,不知閣下怎么稱呼。”
“敝姓徐。”
“徐公子,那么在下就出題了。”
走過來的公子抿了杯中的酒后,說道。
“在下,在街上也是被這颭柳閣的名字所吸引,怕這掌柜的也是個不俗的人,起這樣的名字,那在下就以颭柳閣為題,徐兄請吧。”
我笑著喝完了杯中的酒,看了看琳兒,閉著眼睛嗅了嗅。
“這六月時節(jié)怕是華北的小麥熟了,那在下就獻丑了。”
“麥浪翻晴風颭柳,已過傷春后。因甚為他成僝僽,畢竟是春迤逗。”
吟罷上闋,轉身看了看琳兒。
“紅藥闌邊攜素手,暖語濃于酒。盼到花鋪似繡,卻比春前瘦。”
琳兒羞得低下了頭,皇上也獨自喝了杯酒,只是納蘭說道,“杭哥哥,這詞,我替你記得,日后好放到我那正編著的《側帽集》里。”
“公子這首四和香,在下佩服,這麥香,柳香,酒香,還有你身邊的這女人香,在下輸了,在下罰一杯。”
“少爺,咱們再不走.....”
身邊的小隨從再次催促著這位公子。
“各位抱歉,在下今日該回去了,請這位徐公子留個名號,在下日后好再與你同酌。”
“罷了,我只是無名之人罷了,名字什么的不值得公子記著。”
身前的公子笑了笑,笑的極美,轉身跟著隨從走了,“各位后會有期。”
“好一位美人。”
“赫舍里姐姐你也看出來她是女子了。”
琳兒看著身邊的赫舍里,一起笑了。
“這女子臨走的笑,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曹兄,莫非你看上了這女子。”
“非也非也,這等絕色女子不是我可以追逐的。”
“你們怎么都看出來她是女人了,怎么菡兒就沒看出來啊。”
“你只顧著吃這些點心了,還能注意什么。”
“跟屁蟲你說什么,你別跑。”
納蘭和菡兒又跑開打鬧去了。
“你們可知那位是誰。”
“不知,請皇上.....”
“她是他的女兒,還是最喜歡的一個,這女子不是咱們可以碰的。”
皇上沾著桌上灑出來的酒,寫了個鰲字。
“杭哥哥,看來她對你上心了,臨走還對你.....”
“琳兒,你這是吃醋了嗎。”
“沒有,琳兒哪會吃什么醋,況且那女子比琳兒美,比琳兒......”
用手輕輕堵上了琳兒的嘴,不顧及一旁的皇上。
“咱們喝酒,今日朕高興,不醉不歸。”皇上又要來些酒。
鰲拜府上。
“青格爾,你又跑出去了,看來阿瑪是管不住你了。”
“阿瑪,青格爾只是出去玩玩,沒事的。”
“罷了,阿瑪如今是被你制住了,阿瑪當年在千軍萬馬前也可以面不改色,如今在我的青格爾面前卻是半點都提不起慍氣。”
青格爾房里。
“書畫,你說,今日那位公子會記得我嗎。”
“小姐,那公子身邊有那么多女子,怕是記不得小姐了。”
青格爾坐在窗前,侍弄了幾下秀發(fā),喃喃道,“我長得也不必那幾位差,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