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灡漪！我知道你的痛，我何嘗不痛，你痛，我更痛，絞徹心扉的痛，但是你知道嗎？所有的真相只有你一個人可以解，別人無法主宰！我何嘗不想替你分擔，但這是逆天的！你要自己一步一步去化解，去承受！”宋軼已經無法抑制自己的情感，他要說出真相，要她，要護著她，抱著她，永遠永遠……

“天意？逆天？果真一切都是真的！哈哈……”夢瀾漪失去理智似地推開宋軼，狠狠地推開他，松開一切狂笑著，這一切竟是真的，不是夢、不是幻覺，是真實存在的。

“十二年了，十二年的夢、十二年的折磨、十二年的痛，這都是真的，天意！你們要讓我怎么樣？還要怎么去折磨我，殺我？那快點吧，痛快點！讓我早點解脫！殺我！殺我啊！”夢灡漪撕扯著宋軼，發了瘋似的拼命地捶打著他……

宋軼緊緊地把夢灡漪擁入懷中，緊緊的、緊緊的，任由她哭泣、任由她發泄……

許久，夢灡漪停住了抽泣，她掙開宋軼、推開他，不顧一切地往外沖……“灡漪！你要去哪？”宋軼飛奔過去，迅速地拉住夢瀾漪。

“不用你管！”夢瀾漪再次甩開他的手，瞪大雙眼惡狠狠地盯著他，不住地甩開他。

“好！我陪你！”

夢灡漪質疑地盯著他，不作聲，只是痛恨地看著他。

“但是，我們得先換好衣服再去尋找真相吧！嗯？”宋軼俯下身子，雙手扶住夢灡漪的雙肩。

夢瀾漪目不轉睛，遲疑片刻，點了點頭，暫且信了他。宋軼信步出房門，守候在病房外。一陣微風吹過，房門飛開，低幫深灰牛皮靴，棉麻小腳淺灰褲，輕V領灰色棉質底衫，棉麻米色小立領長袖長款外套，淺藍絲質圍巾，玉頸粉白，笑靨醉人，膚如凝脂，蛾眉纖細，額頭方正，飄揚的青絲于微風中飛浮著。

就是美女如云的現代，夢灡漪絕對可以用傾城之貌、絕世獨立來形容。看來一夜的休息，夢瀾漪的身體好轉了許多。門前的宋軼驚詫的眼神分秒不曾離開，她太美了，若仙若神，從未改變。

“走吧！”夢瀾漪貼近他，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心跳。宋軼驚醒，默默地走在夢灡漪的身后，他多想永遠這樣在她身后支持她，保護她。

黑色高幫長靴，深藍收攏牛仔褲，蝙蝠寬松深灰色棉毛衣，米色棉麻圍巾，高高的馬尾辮在那不住地晃動著，招手跳動著。

鄧燁七點已抵達了鞏義站，她在猜想夢瀾漪的去向，不能驚動她，要暗中保護她。此時此刻，夢灡漪也許已經在去永昌陵、或永熙陵的路上，她一定會去那里。為了趕在她之前抵達，還是先在永昌陵蹲守。

“出租車，師傅，去永昌陵！”鄧燁招手示意出租車。

醫院的門口，一對年輕的情侶走過，夢灡漪的視線卻不曾離開，她抿著嘴，抿著、咬著。這一切的動作都逃不過宋軼的雙眼，他悄悄地走近，在夢灡漪的背后，貼近她的耳后：“餓了吧？”

夢灡漪驚詫到，不是驚詫，更多的是暖暖的體溫，化解瞬間饑餓的溫暖。

夢灡漪羞怯地抿著嘴點點頭，宋軼未作聲，拉著夢灡漪的手，溫柔的，夢灡漪緊跟著……

他們用過早餐，在醫院門口叫了輛出租車。宋軼打開后車門，夢灡漪入座，宋軼緊靠灡漪身邊。

“師傅，滹沱村永熙陵！”夢瀾漪說道。

“什么？瀾漪，你！”宋軼一臉驚愕，不愿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下車，瀾漪，你不許去！”宋軼拉住夢瀾漪的手，推開車門。

“為什么不讓我去，你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說？”夢瀾漪掙脫他。

“現在不能告訴你，我說過的，你會明白的！”宋軼還是緊緊地拽著夢灡漪的手。

“既然你不告訴我，還不允許我自己找答案嗎？師傅，開車！”望著夢灡漪固執的神情，咆哮式地追問，該來的始終會來，誰都逃脫不掉，宋軼無奈。

“美女，現在可以出發嗎？”司機師傅一臉茫然地望著后視鏡中的他們。

“走吧！”夢灡漪背對著宋軼。

車窗外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而又熟悉，這個方向……

“師傅，到永熙陵要多久？”夢灡漪向司機師傅打聽著。

“最快25分鐘，路上如果不堵車的話?！?

“現在八點半，九點之前一定要到，謝謝你啊！師傅！”夢瀾漪看著表，距離黑衣人所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她太想知道這個秘密了，這個困擾她足足十二年的秘密。

“好吧，我盡量快一些！不過，你們倆人去陵墓干嗎？我這一年也只接到一兩個像你們這樣的客人，先人的陵墓，我們是絕不打擾的！”司機師傅一臉嚴肅。

“一兩個？那還有什么人來過？搭乘過您車子的？”夢瀾漪起疑。

“不講其他的車子，公交車、私家車、公務車啊，坐過我車子的，最近幾年啊，有一個男的來過兩次，而且是永熙陵和永昌陵都去了，他是全程包我的車子，最后還去了永安陵，其他的陵墓就不知道了，也許去了，也許沒去，不過這位客人很特殊，所以就特別留意了一下。一些考古學家，如果是國家文物局的都是自行包車，像你們這些有學問的人都是坐我們的出租車！”

“那您還記得那個男的長什么樣嗎？”夢瀾漪懷疑是否是他。

“記得，黑衣，你還別說啊，還真像美國大片里的殺手！”司機師傅不停地筆畫著。

是他一定是他，夢瀾漪似乎看到了希望。

“那他的口音呢？”

“像我們河南的口音，但又不像，他話不多，戴著個帽子，我也不敢多問！咦！你還別說，跟后面的這位先生倒挺像的，要說哥倆啊，還真有人信！”司機師傅透過后視鏡，打量著宋軼，宋軼側過臉貼在右車窗，似閃躲著。

司機師傅的話，一語驚醒了夢瀾漪，難道宋軼是……黑衣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