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康達送下他們回到家,就帶上一瓶酒、一包蠟燭、一個手電筒、四個酒杯、四雙筷子和四份熟食,與項泉來到帳篷里了。他們就地取材,搬來了合適的石頭,一張桌子和四個座位,就點著蠟燭,將所帶來的東西都擺上了。他們來這里的目的不言而喻,也都心照不宣。其實,他們都想像兩個孩子一樣從這里消失,好在那玄妙的世界里會面,然后相互照應,以便保護孩子的人身安全。
山上起了風,當風掠過帳篷后面的大禹峰的時候,便發出許多混雜在一起,非常奇妙的樂器的聲音來,諸如管樂、弦樂、彈撥類樂器等等。總之,是想聽什么,就有什么;喜歡聽什么,就一定能夠聽到什么。
他們在燭光下,聆聽到了大禹峰在悲戚、哀號,心情就更加沉重的享受著這冥冥之中的最后的晚餐了。他們默默相視,同時舉杯,并將這第一杯酒灑在了地上,以祈望兩個孩子即刻冒出來,坐在為他們準備好的座位上,過一個合家歡樂的小年。……
忽然,帳篷后面有抓撓的動靜了,萬康達欣喜的拿起手電筒,沖出帳篷,尋聲照去,原來是一只小獾在搞惡作劇呢。萬康達照著它的蹄子,發現了上面的傷疤,就走近它,俯下身說道:“小家伙,過年了還往外跑啊,快回家與家人過年去吧。”
小獾舞動著兩只前爪“呦呦呦”的叫著,兩眼驚懼的望著他,敵視著他,似乎在示威道:“走開,走開啊,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任何人!……”
他心知其意,就退后一步,蹲下,雙手形象的比劃著問:“小家伙,是不是有人闖入你們的地盤了?是不是你們家遭到襲擊了?你就表示一下,需要我幫忙嗎?”
小獾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友好的靠近他,用前爪扒了扒他的鞋,就一步一回頭的朝后山走去了。
他和項泉帶上帶來的東西,跟隨在小獾的后面,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了后山。他們面對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幾個獾窩都被刨飭的面目全非,形同枯井了。
一只成年獾,從由于挖坑堆積的土石后面,拽拽的向著他們沖過來了。成年獾大概是認為他們跟在小獾后面,就是毀壞它們家園,抓走它的親人的人了。
那只小獾原本在坑邊“呦呦呦”的叫著,憂愁的轉來轉去,見狀不知所措了,撒開前爪要截住成年獾,不料卻掉進坑里去了。
成年獾見此情景,是拼了命的奔過來了。就在成年獾距離他們三步之遙的瞬間,從它后方的坑里,傳出了小獾類似于嬰兒“哇哇”的哭聲了,成年獾聞聽就來了個急剎車,弄得差點四腳朝天了。它站定了,望著未曾躲閃的他們,仇視的目光一下子就消失了。它來回擺了擺頭,可能是以示歉意吧?它調轉方向,走到小獾落入的那個坑那兒去了。
萬康達和項泉也跟過來了,那只小獾眼巴巴的望著上方,前爪刨著坑壁,發出求救的訴求了。看到成年獾無能為力的樣子,萬康達就跳進坑里,將小獾抱出來了。
萬康達忍無可忍的摸出手機要報警,被項泉一把奪過去,勸止道:
“省省心吧。家里的事就已經夠亂了,若再兼顧它們,那不就是亂上添亂,沒有個輕重緩急了嗎?再說了,咱們這里又不屬于什么自然保護區,即便你報了警,就能確定警方有重視,或者引起有關方面的重視了嗎?”
萬康達覺得在理,就用電筒照了照后山坡,發現了被趟過的荒草的痕跡了,憂憤的說:“狼崽子們是翻山而過,用心良苦,謀劃了不知多久了呢。”
“早年。生活艱難,難得吃到肉的年代,每到年根就打獵、下套,都指此過年呢吧,我們不也沒少吃嗎?”項泉說,“必然有嘴饞,為飽口福而鋌而走險,雞鳴狗盜者。咱們不與這般窮困無德,富裕喪德之人計較了,回家吧。”
萬康達回到家,帶上數碼相機,并再次重返后山,拍了照,取了證。
萬康達琢磨了半天,決定將照片配上文字說明,發到網上去。他根據相片的不同,擬定好了簡短而又犀利的不同的言簡意賅的文章,就迅速的發上去了。
車書香對弟弟與才苗苗的相遇,是相當的感興趣。在她步步緊逼的探詢之下,車路最終講述了原委了。車書香就撇下大姐和弟弟,來到了才苗苗家,與三個姑娘聊天。
打過招呼,坐定之后。車書香的開場白是:“吃飯的時候,沒來得及開口。現在,我謹代表我們全家,向三位美女姑娘致以親切的問候和衷心的感謝了!……”
“二姐,你太客氣了吧。”才苗苗睜大了眼睛說,“這遠親不如近鄰,近鄰不如對門嘛,應該的。何況,奕奕和陳彌是舜鈺最要好的同學,就甭客氣了。”
“二姑,請允許我以舜鈺妹妹的身份來稱呼吧?”奕奕問道。
“可以啊。”車書香說:“如果你學苗苗,那我還會認為你有失尊敬呢吧。”
“二姑。”奕奕喟然嘆息道:“雖說舜鈺姐的失蹤是個意外,但是我和陳彌卻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們……”
“不是我們,是我,是我一人的責任。”陳彌就說她喜好聽玄奇故事,正是由于她才使得舜鈺姐講起了剃頭鬼的傳說,又加之碰到了萬金山,四個人一拍即合,來到了泉山,導致了舜鈺姐和萬金山的無辜失蹤呢。“二姑,我就是罪魁禍首啊。吃飯時,我都不敢抬頭了。我心中有愧,對不起舜鈺姐和伯父,還有大……”
“沒有了。沒有什么了。”車書香說,“你們過來后,我們姐弟三人都達成了一致的意見,是人各有命,命自在天,此事與任何人毫無瓜葛。你就不要自己折磨自己了,說不定一覺之后,奇跡就會出現了。”
車書香仔細端詳著才苗苗,越看就越是看出她與弟弟還真有夫妻相了呢。她看的她無所知從了,就看看左,看看右,并未覺得有什么異常啊。她將目光一挑,就起身去臥室了,后面才苗苗也跟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