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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但有玉人常照眼

  • 若人生只如初見
  • 琦瑛瑛
  • 6184字
  • 2011-07-22 16:56:25

這天傍晚時分天已擦黑,校園的路燈發出昏暗的光芒,把道路兩旁的樹影畫的是搖搖曳曳,飛蟲圍繞著燈光嗡嗡鳴叫,空氣中散發著燥熱,不知不覺一年中最熱的時節就要來臨。

納蘭黛兒和白希彬排練完剛走近樹下的長條凳,就見尹容賢和金世璇靜靜地坐在那里,“容賢哥哥,世璇姐姐,你們怎么還沒回家?在這兒做什么?”黛兒吃驚的走過去問。

“看不出來嗎?這么晚了你不會認為我們是在欣賞風景吧。”尹容賢看了一眼和黛兒走在一起的男生沒好氣的說。

“難道你們是在等我嗎?”黛兒睜大眼睛,不置可否的問。

“哼…”金世璇翻了她一眼。

“那你說呢?你不會傻到我們在等誰都不知道吧。”尹容賢氣結的站起身。

“黛兒,你認識他們嗎?”白希彬看著穿校服的男生對黛兒這樣說話心里很不是滋味。

“當然哦,他們就是我住的那家伯父、伯母的兒子和侄女,尹容賢和金世璇。”黛兒微笑的對白希彬介紹說,“容賢哥哥,世璇姐姐,他是我的同學白希彬。”

白希彬看向他們,原來這個男生就是學校大名鼎鼎的人物,全年級第一名——尹容賢,果然是名不虛傳,百聞不如一見,一副冷若冰霜的態度,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慢,旁邊那個金世璇更是有一種盛氣凌人的架勢,不用想黛兒這個小可憐在那個家里過的也不會開心,想到這,白希彬冷淡的和他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尹容賢直接忽略掉白希彬,看到黛兒微笑的對別的男生說話,而那個男生也溫柔的叫著黛兒的名字,心里一股莫名的怒火開始往上竄,“唉,納蘭黛兒,現在幾點了還不走嗎?還是你打算走路回家?”說完邁開大步向地鐵站口走去,

“這就走,希彬,和我們一起走吧。”黛兒邀約道。

“好啊,咱們本來就是一路嘛,走吧。”說完,拿過黛兒的書包也背在了身上。

“希彬呀,不用了,我自己背就好。”黛兒連忙搶回自己的書包。

“你不是累了嗎?”

“還好了,謝謝你,希彬”一起上了地鐵。

“你要叫我希彬哥哥,知道嗎?”地鐵里,沉寂了一段時間后,白希彬似乎又在盤算著什么。

“什么…”黛兒抬起頭看著白希彬。

“難道你忘了,我們全部同學都是你的哥哥、姐姐呀。”白希彬瞥了眼臉色開始發黑的尹容賢,不懷好意的繼續說道。

“你在說什么呀?這怎么可以?”黛兒不好意思的說。

“怎么不可以?你呀,什么都忘了嗎?開學第一天,老師是怎么說的?”白希彬拍拍黛兒的頭,輕柔的伏在她的耳旁提示她,聲音恰好能讓周遭的人聽見,離他們一步距離的尹容賢正好看見白希彬的動作,心里的火更大了,金世璇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老師也就是那么隨便一說,可不能當真的。”黛兒明顯沒有察覺到白希彬的居心,不以為然的說。

“呀,黛兒妹妹,你可真敢說,竟連老師的話都敢不聽,不怕‘師道尊嚴’嗎?要是讓朱老師聽見,你就慘了。”白希彬站在她身邊故作嚴肅的說,并有意無意的加大了“妹妹”一詞的語氣。

“你…”黛兒一時沒反應過來,有點拿捏不準白希彬的用意,再仔細一看他那副“興風作浪”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他在耍花招,“瞧你一臉的嚴肅狀,這點事都能搬出‘師道尊嚴’,你可真能瞎扯。”黛兒打了他一下笑起來,自己當然不怕他的瞎扯。

“哈,哈,被你發現了,‘師道尊嚴’是假,叫我‘哥哥’可是真嘍。”白希彬認真道。

“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這個?”黛兒奇怪的問。

“突發靈感…這樣可以讓我們之間的合作更親密呀。”白希彬用眼角掃了尹容賢一眼,和顏悅色的對黛兒說。

“嗯,好像也有道理噢,我們的節目要有好的效果也確實需要兩人的默契,那好吧,我納蘭黛兒勉為其難,為了節目就犧牲一下,暫時承認你了,不過僅限于你,其他人是不可以的。”黛兒不怕死的說道,殊不知旁邊的那位尹某人早已氣的七竅生煙。

“怎么是暫時的?我們可是最佳搭檔噢,所以要成為永久性的才對。”白希彬露出陰謀得逞后的霸道。

“那好吧。”出了地鐵,黛兒面對變臉比翻書快的白希彬也只好認栽。

“白希彬,讓黛兒認你做哥哥,你還真敢想呀。”尹容賢暗怒,“納蘭黛兒,哥哥是那么隨便認的嗎?!你知不知道他的底細和為人?!你怎么這么輕率?!你有沒有是非觀念?!你到底在想什么?!”跟在他們身后的尹容賢終于忍無可忍爆發了,一連串的質疑問難砸向黛兒,弄得她一時間不知該怎么回答,張口結舌地望著容賢,不知他為什么發怒…

“這位尹同學,你這樣疾言厲色是對待和你同處一個屋檐下女孩的態度嗎?首先,我和黛兒是同班同學,彼此相熟;其二,黛兒不是三歲的孩子,她有她的是非觀念,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其三,我的為人黛兒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從來沒有隱瞞她什么,不勞你提醒她會遇人不淑;其四,黛兒能夠承認我是對我人格的肯定,更是為了節目的需要,并不是你口中的‘輕率’,她非常明白自己在想什么,所以用不著你指責她,倒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要善待黛兒,她是什么樣的人,我相信你比我還清楚,不要做了將來追悔莫及的事來。”白希彬轉過身來劈頭蓋臉的駁斥尹容賢。

“你太…”怒火沖天的尹容賢還沒來得及反擊,跆拳道高手金世璇向前一步,“恃強凌弱”的氣勢展露出來,“這位白同學,你太囂張了吧,黛兒住在我們家,容賢關心她是理所當然,你算她的什么人?竟敢對容賢如此叫囂,真是目中無人,欺負人也要找對對象,作為親人,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恰好表露出有我在此,誰也別想欺負我尹家容賢的嘴臉。

“哈,大名鼎鼎的尹容賢也不過如此,原來是在靠女人保護呀!”白希彬對金世璇視而不見,面向尹容賢乘勝追擊。

“什么?女人?真是笑話,我尹容賢要對付你這樣狂妄的家伙不費吹灰之力,你想試試嗎?”揪回了多管閑事的金世璇,尹容賢咬著牙盯著白希彬說,對黛兒的氣因金世璇的介入更加火爆。如果對黛兒有拈酸吃醋的成分,那對金世璇就是義憤填膺的氣憤,想我尹容賢七尺男兒何時淪落到需要女人的保護?金世璇的強出頭讓自己的顏面何存?自尊心受到空前的挑戰。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黛兒一臉的匪夷所思,她單純的腦細胞根本無法跟上眼前這兩個天才男生過山車般的思維和較量,而這個較量的出發點竟是自己沒有什么意義的一句話,連金世璇也加入了紛爭,依她的脾性動起手來,尹容賢不會有損失,白希彬就難說了,她的勇猛早已知曉,現在算是什么狀況?要怎么辦?怎樣才能讓他們鳴金收兵?

“你們能不能不要吵了…”不管怎樣黛兒都不能熟視無睹,坐觀事態發展,她擋在了兩人中間。

“你還有臉站在這里,容賢從來沒有被別人這樣指責過、欺負過,為了你這個麻煩精,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你知道嗎?走開…”說著金世璇用力一推,黛兒應聲甩了出去倒在路上。

這時,一輛卡車打著刺眼的燈光呼嘯著從對面疾馳而來,跌倒在路上的黛兒瞪著一雙不知所措的大眼睛驚恐萬分,“啊…”“黛兒…”來不及思索,尹容賢一個箭步沖到了黛兒面前把她擋在了身后…

“吱…”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卡車在離他們不足一米的距離終于停下了,所有人都驚呆了,司機瞠目結舌半天才晃晃悠悠地爬下了車,“實在對不起,我沒有看見你們…”

“容賢…”金世璇沖向尹容賢,轉過頭率先向那位倒霉的司機發飆,“你是怎么開的車?這么大個活人都看不見,出了事你能賠得起嗎?”

“我…我…”司機嚇得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世璇,讓他走。”清醒過來的尹容賢心有余悸的說。

“容賢沒事就好,算你運氣,就不跟你計較了,還杵在這干嘛?!等著叫警察嗎?!”金世璇惡狠狠地瞪了司機一眼。司機如獲釋一般,鞠鞠躬立即閃人。

“黛兒,沒事吧?”尹容賢蹲下扶著渾身顫抖的黛兒輕聲的問。

“賢哥哥…”依舊倒在地上的黛兒望著尹容賢眼淚婆娑而下。

“賢哥哥在,別害怕,沒事了。”尹容賢把黛兒扶著坐好,用手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拍了拍她的背,緊緊的擁抱上了她…

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白希彬也蹲在了黛兒身旁,“黛兒,你還好吧?”

“嗯,還好…”黛兒漸漸地平復了剛才的恐懼,尹容賢不理會旁邊的白希彬,隨即開始檢查她的傷勢,“痛嗎?”用紙巾把黛兒腿上和手心中的擦傷仔細地擦干靜,拍凈她裙子上的土。

“不痛,賢哥哥…”感激的眼淚再次如秋雨般繽紛滑落。

“黛兒,不要哭了,我背你走吧。”白希彬看著黛兒的眼淚心里說不出的難過。

“希彬哥哥,不要再和賢哥哥吵架了,好吧?”黛兒始終沒忘掉事情的起因。

“傻黛兒,你都受傷了,怎么還想著這件事?”白希彬看著這樣的黛兒不知該說什么好。

“答應我,你們不要再吵了,好嗎?”黛兒一手抓著尹容賢,一手抓著白希彬懇求道。

“好,我答應你。”尹容賢先開了口,“好,我也答應你。”白希彬緊跟其后,得到兩人的承諾,黛兒眼里含著淚寬慰的笑了,尹容賢一句話也不說抱起黛兒走向了車站…

和黛兒他們分手后,白希彬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剛才發生的事情太突然,讓他來不及消化,逐漸放慢腳步后,他開始重新審視從轉學以來直到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白希彬的父親在大邱經營著幾處很大的葡萄園,用自家的葡萄釀制葡萄酒,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優質葡萄酒生產基地。為了他和姐姐的前程,父親將家業交給弟弟打理,自己選擇了到首爾做寓公。白希彬的姐姐為首爾大學農學生命科學部的學生,希望將來繼承父業;白希彬本人對葡萄園和生產葡萄酒毫無興趣,他是位瘋狂的古典小說嗜好者,在學校沒有人知曉此事,即使知曉,他也不會擔任何心,因為,他首先以頭腦聰明而知名,學習成績無可挑剔,人又長得儀表堂堂,因此誰都將他高看一眼,在他身上,似乎具有天生的那種自然而然地吸引人、指使人的氣質,班里已有好幾個女生對他流露出欽慕之情,他并不給予理會,始終是泰然處之,讓喜愛他的女生欲罷不能。

白希彬不是一個容易感情用事的人,反而是個比較內斂的人,從黛兒第一天的精彩亮相起,這個具有古典氣質的女孩一下子圓了他對古典美女的迷戀夢,不從別的,單納蘭黛兒的名字就包含了多少的柔情蜜意,每叫一次她的名字,就泄露一次自己的情感,自己尋尋覓覓的理想人物就在咫尺,讓他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這個來自異國的女孩。在班里,他盡量不顯山不顯水的尋找一切可能和黛兒在一起的機會,甚至為了她,主動承擔她們那一組的值日。前次的滾動考試,他以全年級第二名的驕人成績上了年級的光榮榜,但為了能和黛兒待在一個班硬是不去尖子班,這次老師讓他和黛兒一起參加校慶匯演,明知這不是自己的興趣所在,可是有魂牽夢繞的人——納蘭黛兒,硬是‘趕鴨子上架’接受了這項任務,為了配合黛兒演出成功,他甚至在家里也不停地練唱和走位,連父母都奇怪他的轉變,所作這一切,就是只為了一人,腦海里也始終徘徊著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讓黛兒喜歡上自己。

沒想到的是,納蘭黛兒竟然和自己的競爭對手尹容賢住在一起。雖然知道黛兒住在一位她父親的摯交家里,但當尹容賢華麗亮相后還是給了他當頭棒喝,他審時度勢后發現尹容賢并不像傳言的那么冷淡,至少對納蘭黛兒不是,他對黛兒的心昭然若揭,否則不會置自己生死于不顧,毫不猶豫的替她擋在了車前。

說心里話,尹容賢做的事自己也會那么做,但還是猶豫了幾秒鐘,就是這幾秒卻讓尹容賢搶了先,看到黛兒為尹容賢留下感激的淚水,尹容賢將黛兒摟在懷里安慰她時,他知道正是由于自己的遲疑,有可能造成黛兒和自己的終身遺憾,心中的悲涼油然而生“既生瑜,何生亮”?他恨自己的遲疑,恨自己處處在尹容賢之下…

悔恨之余,更多了份對黛兒的認識和憐惜,從事情發生后,黛兒對始作俑者的金世璇沒有一個怨字,既不像有的女孩指責叫囂,也沒有矯揉造作哭鬧不止,更沒有受傷后的楚楚可憐,有的是對救命之人的感激和對自己與尹容賢冰消瓦解的希冀,這樣一個女孩,難道真舍得讓她和自己失之交臂嗎?

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覺,不甘心和尹容賢的戰爭還沒打響就這樣結束,未來是不可預知的,隨時都會有變數,只要自己今后能夠把握機會,一定會博得個彩霞滿天,對!不能放棄,自己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會打敗尹容賢的!一定會!想到這里,白希彬的心里好受了許多,回家的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

同樣,剛才發生的事對金世璇也是個不小的打擊。當她看見白希彬和納蘭黛兒在路上有說有笑時,心里暗暗高興起來,上天助我!可是有機會讓尹容賢看到納蘭黛兒的真面目了,平時在家裝的不諳世事,清純可人,在外面,特別是在其他男生面前卻如此不自重和輕薄,看她納蘭黛兒以后還怎能讓尹容賢喜歡?最好是多出一些紕漏,讓尹容賢徹底的失望才好。

誰知,事情并沒有朝著自己希望的那樣發展,面對白希彬和納蘭黛兒的談話,尹容賢首先沉不住氣跳腳起來,那個白希彬的反擊也不是一般的優柔寡斷,看得出這個人對納蘭黛兒是懷有非同尋常的好感,否則不會和尹容賢“短兵相接”;自己的“護草”行動差點就引來一起紛爭和一場慘劇,也讓黛兒來了個絕地大翻身,目睹尹容賢毅然決然的擋車行為,金世璇的心都要停跳了,姑且不論自己推到黛兒后的生死如何,尹容賢的舉動已經超出自己的意料,如果他有任何閃失,自己將難辭其咎不說,伴隨自己的將是無窮的悔恨和痛苦…

她早已從這幾個月來尹容賢的細微變化中感受到他對黛兒的絲絲情意,那是尹容賢對她這個不算是青梅竹馬也算是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人都沒有過的,即使自己怎么想引起尹容賢的注意,哪怕是爭奪跆拳道冠亞軍比賽,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從來不會超過5秒鐘。餐桌上、琴房、客廳只要有納蘭黛兒在的地方,就有尹容賢追隨的目光,像現在他背著黛兒的書包,抱著她走在前面,輕聲的說著話,卻至始至終都不看自己一眼,連一句責備埋怨的話都懶得說,冷漠的將自己當成空氣,雖然自己并不是有意而為之,將他和黛兒置于危險的境地,撇開黛兒不說,她也只是想幫他,誰知弄巧成拙,她心里也很不好過,也需要一句安慰的話,一個安撫的眼神,到頭來什么都沒有,難道他真的感覺不到自己此時的心情和對他的一片真心嗎?

從小到大的金世璇,受商業頭腦奇佳的父親影響,一直相信“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句話,崇尚對這句“至理名言”最直接檢驗的運動——跆拳道和空手道,她喜歡對手被自己打倒在地時的霸主感,更喜歡看見對手向自己服輸時崇敬的眼神,每當這時就有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征服下一個目標的欲望就更加無法遏制,依照她強硬的作風,她在以前的學校和人際交往上所向披靡,不遺余力的痛擊競爭對手,直到敗在了尹容賢身上。

尹容賢是她最難征服和掌控的對手,她從沒想到自己能夠遭遇滑鐵盧,一年來的忍氣吞聲,既要忍受嬸嬸的逆耳言語,又要目睹尹容賢的冷漠怪癖,現在還多了個納蘭黛兒的橫刀奪愛…讓自己惶惶不可終日,每天生活在猜測和提防中,似乎要靠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那天辱罵黛兒的話,實際是自己內心的真實寫照。

她痛恨自己現在的這種情況,沒有骨氣,失去了自我,變成了個每天只會圍著尹容賢轉的可憐蟲,她急切的想征服尹容賢,過回自己刁蠻的公主生活,但欲速則不達,今天發生的事讓她和尹容賢越走越遠,反而拉近了納蘭黛兒和尹容賢的距離。

她也曾想過拒絕這種單戀,也想過躲避尹容賢,可尹容賢有時不經意的一個微笑,又會讓那顆不爭氣的心再次為他跳躍;假如可以,她真的不愿認識尹容賢,不愿被他的一切所吸引,更不愿淪落成感情的“奴隸”,不會委曲求全,她會繼續做高高在上的人上人,讓所有的人都俯首稱臣,可現在真能回去嗎?

下了公交車,黛兒執意要自己走回家,尹容賢也只好放下她跟在身后亦步亦趨的走著,走著走著,黛兒停住了腳步,“賢哥哥,世璇姐姐,今天發生的事不要在家里說,可以嗎?”

尹容賢問道:“為什么?”

黛兒看著他倆:“我不想讓長輩們擔心。”

尹賢賢說:“可是,媽媽會看到你腿上的傷的。”

黛兒給了他一個放心的微笑:“到時,我就說排練時不小心自己摔倒了就好。”

尹容賢看著黛兒堅持的目光,也就沒再說什么,“走吧。”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回到家的黛兒將又迎來一輪感情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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