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但有玉人常照眼
- 若人生只如初見
- 琦瑛瑛
- 6117字
- 2011-07-22 16:56:25
初八月,半鏡上青霄。斜倚畫闌嬌不語,暗移梅影過紅橋,裙帶北風飄。
《望江南·詠弦月》納蘭性德
八卦男神秘地說:“聽他們班的男生講,(10)班今天轉進了一個美女學生,一出場就把全班給鎮住了。”
“(10)班的人都是全年級最差的,鎮住他們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唉,你還別這么說,聽說那個女生是從中國來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你就吹吧,這樣的人怎么會跑到(10)班去,鬼才相信。”
“聽說是理科成績不好才被教導主任貶去(10)班的。”
“所以說,這樣的人有什么了不起。”
“你不知道,(10)班的學生為她第一節課都沒上,改開演藝會了。”
“真是(10)班的風格唉。”
“那女生用一首琵琶曲征服了他們全班同學,更有意思的是她提議用琵琶伴奏,男生們跳邁克爾?杰克遜的舞蹈,好不搞笑,連他們的班主任都當場宣布,這個女生是他們全班同學的驕傲,是他們的妹妹。你說可笑不可笑?”
“這個老師也太瘋狂了點吧。”
“就是,更勁爆的是(10)班的男生中已有人在私底下發誓,要博得美人心呢。”
“這的確像是(10)班人干的事…”
尹容賢和金世璇聽了這段對話,立即明白了他們說的是誰…
黛兒引起的小轟動過去了一周,尹媽媽還時不時津津樂道的談論著,這不剛吃完晚飯收拾完,就開始了:“老公呀,我們黛兒真是個好女孩,你看碗洗的多干凈,廚房擦得多亮。”
“是呀,老婆。”尹爸爸永遠附和著。
坐在沙發上看容賢翻雜志的金世璇撇撇嘴說:“那點小事誰都會干的。”
尹媽媽一聽就毫不顧忌的說:“家務活是每個人都能做,但也有做的好和做的不好的,像我們黛兒這樣又會做家務,又會做菜,又會彈琴的女孩,恐怕就找不出幾個吧,世璇啊,你的家務好像就做的不怎么樣嘛。”
金世璇急了:“我家里有人做,不需要我做,這種事只有那些…”
“好了,不要再說了。”一旁的容賢冷淡的打斷金世璇的話。
“也是,你們家確實不需要你做家務,可惜這么命好的孩子來到我家吃這樣的苦,真讓你受委屈了。”尹媽媽冷風熱嘲的說。
金世璇馬上明白自己所犯的錯誤,對黛兒的鄙視也就意味著對尹媽媽的鄙視,礙于黛兒剛好從廚房走來,道歉的話終于沒有說出口。
一看見黛兒走到客廳,尹媽媽立刻轉換笑臉,“黛兒,累了吧,快坐下休息。”說著拉起黛兒的小手撫摸著說:“真是彈琴的手啊,好光滑,好細膩,讓這樣的小手做家務,伯母我好心疼。”
黛兒連忙說道:“伯母,沒關系的,我挺喜歡在家呆著,沒事的時候做做家務,安靜。”
尹媽媽又說道:“今天在學校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人纏著你?”知道有男生對黛兒有想法后,尹媽媽每天都要“關心”一下黛兒。
“呀,伯母,哪有什么人纏著我嘛。”黛兒不好意思的回答。
“這樣最好,你爸爸把你交給了我們,伯父、伯母就要時時刻刻關心你才對。”
“伯母…”黛兒無語了。
“話說回來,黛兒,伯母好想聽那天你在學校彈得琵琶曲,今天是周末,全家人都在,你就為我們彈一彈,行嗎?”尹媽媽央求道。
“瞧伯母說的,有什么行不行,你想聽,黛兒為你彈就是了,我現在上樓去拿琴。”說罷轉身上樓。
聽到黛兒要彈琴,尹澤浩也高興起來,連一直漠不關心的尹容賢也抬起了頭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唯有金世璇臉上泄漏出心中的妒意。
黛兒拿著琵琶下樓,尹容賢連忙搬過一張椅子放在客廳正中,黛兒向他淡淡的點下頭后坐定,試了試音,對著尹氏夫婦莞爾一笑,眼睛彎成月牙,手指輕撫,《歡沁》攜帶著愉悅奔來,讓人不由自主的有種手舞足蹈的念頭,容賢腦子里立即閃現出(10)班男生在黛兒琴聲的伴奏下,扭動著邁克爾?杰克遜經典舞步的畫面,此時的他終于明白為什么(10)班的男生對黛兒趨之若鶩了…
“納蘭黛兒,你可真有本事讓人為你“見景生情”呀。”尹容賢想到(10)班的男生用欽慕的眼光盯過黛兒,就有一種沖動想打爆這些人的眼球,把黛兒雪藏在家中的念頭。
一曲終畢,尹媽媽抱著黛兒又親又摟,弄得黛兒面紅耳赤,尹家人豈能饒了她,一曲接著一曲的彈奏,看著黛兒氣定神閑的表演,尹容賢心里萬般不是滋味,雖然他沒有資格譴責黛兒什么,但以他年輕的眼光看來,黛兒既然是家中的一份子,那她的這些才華只能在家中放光,拿出去就會被他人窺視,仿佛一閉眼就會有人偷走他最無價的寶貝似的,他實在不喜歡黛兒把她的這些才華展示給外人,硬要展示的話也只能展示給他,而他恰恰不明白的是,一個人的才華是要被大眾認可后才能稱之為才華,某個人的首肯只能叫做小技。
已經六月了,黛兒來韓國也有三個多月,除了尹容賢有時陰晴不定,和尹家的人相處的也很愉快,唯有從金世璇眼中能讀出發自心底的怨恨。現在的黛兒早已熟悉了周圍和學校環境,為了避免和金世璇發生什么糾結,她每天上下學盡量避免和容賢、世璇走在一起,早晨刻意提前10分鐘出門,下午放學往往也是全班最后一個走,開學這么長時間,除了朱藝敏沒有人知道她和容賢認識,也沒有人知道他們住在同一屋檐下。
馬上鄰近期末,義強中學的末考和校慶也紛至沓來,按照學校的慣例,校慶匯演是要評冠亞軍的,(10)班作為后進班級在歷年的末考和校慶中只有坐冷板凳的份,今年來了個納蘭黛兒,朱藝敏和全班同學把希望都壓在了她的身上。黛兒的國文和英語在班上甚至全年級都名列前茅,但理科成績實在不敢恭維,她多次哀求老師,不要把希望壓在她的身上,免得到時希望越多失望也越多。朱藝敏雖然對黛兒寄予厚望,但作為老師的覺悟還是有的,深知學校在學習成績上的嚴謹,考試考的是綜合成績而非單科成績,以黛兒的綜合成績很難有所作為,現在也只有在校慶上角逐勝負了,希望黛兒能幫她以雪前恥。
黛兒獲悉老師和同學們的想法后百般推辭,自己的親人離世才半年,開學時的高調亮相,已經很對不起媽媽和外婆,心里的愧疚一直到現在,這次說什么都不愿再重蹈覆轍,任由老師和同學的輪番轟炸就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就在同學們無計可施之際,朱藝敏想到了熱情的尹媽媽,對呀!我怎么把這么一個重要的人物給忘了呢?如果讓尹容賢的媽媽游說黛兒絕對會事半功倍,朱藝敏為自己的想法歡欣鼓舞,她仿佛已看到黛兒站在了冠軍的領獎臺上。
朱藝敏是行動派,事不宜遲說干就干,放學后,不管黛兒有多么不情愿拉著她就走,“老師啊,我客居在伯母家,您去很不方便耶。”
“老師只是去關心一下黛兒同學生活和學習的地方,沒什么不方便。”朱藝敏說。
“可著,畢竟不是我自己的家。”黛兒為難的說。
“那就更要關心了,你是我們學校第一個外籍學生,身為老師關心外籍學生理所當然嘍。”朱藝敏“不懷好意”道。
在一番拒絕不了的情況下,黛兒也只好領著“志在必得”的朱藝敏踏上回尹宅的路。剛一進門就看到尹媽媽一臉的不悅,原因當然是容賢和世璇兩個冤家又拋下她的親親黛兒先行回家,正在教訓著他們,聽到開門聲,尹媽媽立即走到門前,這次回來的不僅有黛兒,竟然還有那位漂亮的國文女老師,“哇,老師您來了,請進,歡迎您來我們家。”一副夸張的表情。
朱藝敏欠了欠身:“不好意思,沒有事先打招呼就登門拜訪,失禮了。”
尹媽媽連忙道:“哪里,您能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快請坐。”
朱藝敏走進客廳坐在了沙發上,容賢和世璇也恭謹的行禮后在一旁坐下,黛兒倒了幾杯茶,放在大家面前,安靜地坐在尹媽媽旁邊。
“這位好像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吧。”朱藝敏指著金世璇說。
“是的老師,我是高二(4)班的學生。”金世璇回答說。
“老師,她是容賢的表姐。”尹媽媽解釋著他們之間的關系。
“老師,您來我們家是不是黛兒發生了什么事?或者惹了什么麻煩?”金世璇搶先發問。
“你想錯了,我來是想請容賢媽媽幫個忙的。”朱藝敏否決了金世璇的問話。
“瞧您客氣的,我一個家庭主婦能夠幫您什么忙。”聽到有人請自己幫忙,尹媽媽得意非常。
“事情是這樣的,學校月底要舉辦校慶匯演,我們班想請納蘭同學擔當大任,可她一直拒絕,我想您是她的伯母,想請您幫助勸說勸說。”朱藝敏誠懇的說。
“老師,您怎么能為這種事到家里來?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會參加的。”黛兒一聽這事站起身不滿的說。
“你能說說不參加的原因嗎?”朱藝敏追問。
“沒有什么原因,只是我不喜歡登臺表演!”黛兒不愿將自己的事說給他人聽。
“納蘭同學,拋開集體榮譽不說,你真不愿意幫老師一下嗎?”朱藝敏顯然有點受傷了。
“不是不想幫您,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對不起了。”黛兒斷然拒絕并向她鞠了一躬。
“黛兒,先坐下,有事慢慢商量。”尹媽媽打開了圓場,“老師啊,您第一次到我家來就留下吃頓飯好嗎?”并對朱藝敏眨眨眼睛,朱藝敏接受到“信號”,想黛兒拒絕一定有原因,也就欣然接受了尹媽媽這個提議,“黛兒,今晚你就不用陪我一起做飯了,你帶老師到琴房去彈琴吧,我記得老師好像很喜歡你的琴聲。”不由分說的推著黛兒離開,黛兒不好推辭,便領著朱藝敏去了琴房。
尹媽媽怎能不知黛兒拒絕參加匯演的原因,趁著她為朱藝敏彈鋼琴的機會,尹媽媽開始撥納蘭家的電話號碼,坐在電話機旁的容賢按下了媽媽撥電話的手,“媽媽,請考慮一下黛兒的感受,行嗎?”
尹媽媽抓著話筒,不解的看著容賢,“你什么意思?”
“你沒看見黛兒不愿意參加匯演嗎?”容賢生氣了。
“你在說什么呀?!這是多么難得的機會…”尹媽媽詫異的說。
“我看不出是什么難得的機會!”尹容賢反駁道。
“這是一個讓黛兒走出失去親人的痛苦,感受快樂的良機,豈能放棄?”尹媽媽不容分辯的說。容賢雖然知道這樣做確實能讓黛兒高興一下,但自己的內心卻是不想讓她拋頭露臉,不知容賢想法的尹媽媽撥開他的手,毫不猶豫地撥通了納蘭家的電話…
晚飯剛結束,電話鈴聲響起,尹媽媽拿起電話,“喂,你好,黛兒你爸爸的電話。”
“爸爸,你怎么來電話了?想我了…我也想你和外公,想師傅,想師兄們,想超哥哥,你們都好嗎?我…”尹容賢雖然聽不懂中文,‘超哥哥”這個詞還是烙印在他的記憶里,聽到黛兒說出‘超哥哥”時眉頭不由自主的擰在一起…
“可是…媽媽和外婆才走了半年,我真的不想…”
“寶貝女兒,你有這份心就行了,爸爸不愿你生活在痛苦里,明白嗎?如果你不快樂,媽媽、外婆在九泉之下也不會開心的…”李俊熙開導著說,黛兒眼睛紅了,淚水劃出眼角。
接下來林煜超沙啞的嗓音又讓黛兒倍感心酸,“黛兒…你還好嗎?你有想過我嗎?還記得那句‘當時只道是尋常’嗎?每天看著你留下的字,你的畫,你的琴譜…撫摸著它們可以感覺到你的存在,你在時對我來講都是尋常的東西,而今成了我最難忘的記憶…你用過的課本,破損的地方我都已粘好,擺放在書架上了…還替你買了這學期的課本,把老師每天講的內容畫好,你回來后就可以用上了…我…”可憐的黛兒聽到煜超的話語備受煎熬,淚水猶如江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不明就里的朱藝敏看到黛兒接個電話就哭的梨花帶雨,抬起詢問的目光注視著尹媽媽,尹媽媽搖了搖頭坐在沙發上,同樣坐在沙發上的尹容賢也露出一絲不忍之色。
電話在斷斷續續的抽噎中掛斷,尹媽媽拿了張面巾紙給黛兒,黛兒沉默了片刻,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看向朱藝敏,“老師,你贏了,我答應你,參加校慶匯演,不過節目我來選!”說完頭也不回的上樓去了…
尹媽媽給容賢使了個眼色,容賢也拉起金世璇上了樓。
“老師,很對不起,讓你有點難堪,是我打了個電話給黛兒的父親,讓他勸說黛兒的…”尹媽媽向朱藝敏講了黛兒的遭遇,朱藝敏這才知道黛兒拒絕參加校慶匯演的原因,想起剛才黛兒的痛哭流涕,她深深的自責起來,怎么能讓一個剛經歷過生離死別的孩子參加這樣的匯演呢?自己真是太自私了,黛兒拒絕時就應該想到她一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現在該怎么辦?帶著一頭的懊惱朱藝敏離開了尹家。
天很晚了,在房間里看書的容賢放心不下黛兒,起身來到黛兒的門前輕輕地敲了敲,沒有回應,推了一下,門已被反鎖,估計她哭累后睡著了,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黛兒答應參加校慶匯演后的這個周末,尹媽媽決定全家人和金世璇的三個跆拳道班的同學一起去野外郊游放松一下。說是金世璇跆拳道班的同學,實際上是金泰基為了避免寶貝女兒被其他人傷著,特意找的三個“陪練”,看著她們經常被金世璇打的“體無完膚”,尹媽媽心中有所不忍,決計帶上這三個倒霉的孩子,讓她們也痛快的玩一次。
車開了一個小時后來到了野外的樹林邊,停好車把車上裝有食品的袋子取下來,繼續前進。半個小時后,大家走出了昏暗的樹林,進入一個清晰的叢林地帶,一切都是碧綠的,透過茂密的樹枝一縷縷陽光射進,抬眼天空,不知名的鳥兒在空中鳴叫,他們找到一個空曠的草地,高大的樹冠搭成了一個透亮的穹頂,一條蜿蜒的清澈見底的小溪不緊不慢的游動著。尹媽媽拿出準備好的布和黛兒一起鋪好,打開食品袋,取出飲料及要做野炊的食材,尹澤浩和尹容賢充當著搬運工負責打水。
“你們這些年輕人都過來吧,黛兒,你也不要忙了。”尹媽媽喊道,“好好聽著,現在開始活動,樹林中有很多的草莓,你們必須去把它摘回來當午餐后的水果,但是誰沒有找到,誰就沒有午餐吃,我和伯父負責做午餐,為了安全兩人一組,現在開始抽簽決定誰和誰一組,”說完拿出一疊紙條,“媽媽,一定要玩這種無聊的游戲嗎?”尹容賢不耐煩的問。
“無聊的游戲?出來郊游就要找些事來做,否則叫什么郊游?”尹媽媽不容異議的說。尹容賢在媽媽的強勢下也只有投降。
“誰先抽?”尹媽媽問。
“我先來。”金世璇急不可耐,接著是她的三個同學。
“容賢和黛兒你們誰先抽?”等其他人抽完,尹媽媽捏著剩余的紙條問兩人。
“容賢哥哥先吧。”黛兒輕聲細語的說。尹容賢抽走了倒數第二張,尹媽媽把剩余的一張給了黛兒。抽簽結果是金世璇和個子較高的女同學一組,留著男孩頭的同學和膚色稍黑的同學一組,尹容賢和納蘭黛兒一組,金世璇縱有千般不滿也不敢質疑尹媽媽的公正性,只好回應她一個虛假的笑臉,但看向黛兒的眼神如刀子一樣都能殺人了,扭頭氣急敗壞的上路找草莓去了,另外一組人看見自己的“主子”走了,也尾隨其后的走了。
“還愣著干嘛?想中午沒飯吃嗎?走呀!”容賢玩笑道,能夠和黛兒一組尹容賢心情奇好。黛兒把草帽上的淡粉色的帶子系好,拿上籃子“走吧。”
“容賢啊,好好照顧黛兒妹妹知道嗎?”尹媽媽叮囑道,尹容賢并不理會媽媽的話,黛兒對尹媽媽做了個放心的手勢,隨后兩人朝林子里走去,看著兩人離去,尹媽媽和尹澤浩對視了一下,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尹容賢和黛兒穿過潮濕的透不進光亮的樹蔭,四周寂靜無聲,只有偶爾飛過的鳥鳴,隨后又走進濃密的灌木叢,容賢看了一眼身后穿著裙子的黛兒,裙擺隨時會被樹枝勾住,害的她不時停下來整理,容賢折斷一根樹枝,開始在前面開路,這里挑起一根枝條,那里撥開一根藤蔓,走著走著加快了步伐,走了一陣,突然沒有了后面細碎的腳步聲,他轉過身看不見黛兒,連忙折返回去,終于看到她在稍遠地方的灌木叢中掙扎個不停,秀麗的頭發在浮動的青草上方搖曳,草帽掛在了一邊。
“笨蛋,你就不會叫我一聲嗎?”
“…”說著把她從雜草和灌木叢中撈出領到一片空地,順手把她濕漉漉的頭發從漲紅的臉上撥開,替她重新戴上草帽。黛兒一直不敢看他,任由著他的舉動,害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又惹的他不高興,看到黛兒乖乖的讓自己給戴草帽,容賢暗喜了喜。
一條小溪橫在他們面前,白亮亮的溪水涓涓的流著,容賢停下腳步轉身把黛兒抱起來跨了過去,黛兒被容賢突如其來的舉動嚇懵了,還來不及反應就到了小溪的對面,容賢放下黛兒并不看她一眼,自行往前走著,片刻黛兒才從剛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后,臉紅得像番茄,心也跳快了幾拍,不知所措的跟在后面,并試圖和容賢拉開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