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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黑

  • 修道
  • yangze2520
  • 3068字
  • 2013-02-24 17:19:51

雨來的很快,去的也很急。

小白拿出一塊雪白色的手帕,仔細的給葉紫擦著從發梢留下的雨水。每一次肌膚的碰觸,都會讓葉紫的心不住的跳動。心動如此。

葉紫淡淡的說道:“我們不可能的。”很突然的說道,小白卻知道他在說什么。

小白輕笑道:“你是想著那個小師妹吧。”

清風拂過兩人,沉默著,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葉紫不再看小白那一雙溫柔如許的眼眸。輕聲說道:“這個世界,是不允許我們在一起的。她都要嫁人了,還哪里還能想著她呢。”

小白眼神黯淡起來,你說你忘記了,可你為什么眼中盡是無奈呢,那股濃濃的思念我看的到,它不屬于我。千年的修行,為什么只有你讓我心動,卻又為什么你卻想著另一個人。只恨上天沒有讓我先遇到你。

淚在眼眸中,倔強的不肯流出。

“對不起。我只是……”

小白凄凄一笑,說道:“我不用你對不起,如果有如果的話,我會為你做一切,哪怕放棄所有。”

葉紫,怔在哪里。為什么,又是為什么。你如此這樣,我怎么能經受的起。我也想和你雙宿雙飛,只是師父不會愿意的,只是師兄們不會同意的,只是那抹紅色總是在心中繞著。

伸出手,想要把眼前這個可以為他放棄所有的人,抱在懷中。只是終究停滯在兩人之間,似乎是有一道厚重的墻壁,把兩個人間隔到不同的世界中。也許會是永遠。

小白看著那個停止在身前的右手,心中五味翻滾。終于還是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步,靠在那個溫暖的肩膀上,哪怕一瞬間也好。

半步上前,葉紫靜靜的看著她,眼中流露出的是期待么?你能為我放棄一切,或許我也能吧。就讓我們承受世間所有的痛苦,只要我們笑著就好。無所謂,真的有什么有所謂呢。

就在這時,小白臉色一變。繞過了葉紫伸出的雙手,走到了葉紫的背后。祭起白色緞帶,白光包圍之中,還是止不住身體因為恐懼的顫抖。一步一步的貼到了葉紫的背上,也許只有身后的那個人能讓心平靜下來。

看著,小白躲過自己的雙手,眼中似是失落。感受了身后那人的恐懼。轉身站到小白的身前。前一刻的決定,卻是消失了

烏云散去,冷冷月光,那個清秀脫俗的女子,輕輕的對著他們笑著。甜美的笑容,在葉紫眼中是那么的恐怖。

葉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徐徐吐出。想要把心中的恐懼吐出,淡淡的紫芒映著,還有著些許青澀的臉上。紫芒大盛,葉紫持劍向巫族娘娘奔去的身影,少了一分花哨,多了一分堅持和責任。

巫族娘娘玲瓏,還是站在洞口之處,掛著嘴角那抹仿佛從來不曾消失過的微笑,靜靜的看著持劍向他襲來的葉紫。輕聲說道:“劍好,人更好。”

葉紫面色凝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揮出這一劍,他知道他只能斬出這一劍。

紫芒依舊淡淡的,只是在漆黑的夜中是那般的刺眼,明亮。滾滾紫氣,似是從東邊而來,匯集到葉紫手中的那把劍上,似是永遠都沒有盡頭,可哪怕紫氣再多,依舊是淡淡的。只因為身前的這個女子,似乎是讓天地間的萬物,盡失所有顏色。

“紫氣東來”紫霄劍宗的無上劍招,從古到今,很少見到。只因為此招會用盡所有的仙力,只因為太難修行,風輕云淡中卻要有種堅持,劍意太難,讓人不懂。

玲瓏,迎著撲面而來的紫氣,笑道:“好美的劍招。只是太過花哨了。”只見那滾滾向她撲來的紫氣,詭異的繞過了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繞到她的身后,就這么消失了,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輕輕的收回白皙的右手,隨意的放下,看著臉色蒼白的葉紫,淡淡的說道:“跟我走吧,少年郎,還有你。”眼眸中射出的光線,繞過葉紫,看著在一旁泛著幸福笑容的小白。玲瓏搞不懂,她在笑什么?難道她不怕么?

小白看著因為用力過度身體不住顫動著的葉紫,覺得有個人保護自己,哪怕只是遮擋片刻的風雨,也是這般的溫馨甜蜜。慢步走到葉紫身前,有些憤怒的看著輕笑著的玲瓏。傷口處那霸道的劍意,依然是那般的疼痛,眼前的這個女子讓人絕望,就連用盡全身力氣的掙扎,都會那樣的可笑。可白光依舊出現在黑夜之中,哪怕多么的可笑,可我還是要動手,只因為旁邊的人。

“白云之端”遠遠沒有往日那樣光彩奪人。緞帶還沒有到玲瓏的身前便已經化作額無數的碎片。葉紫看著小白嘴角溢出的鮮血,這是第幾次了,每一次那柔美的臉上掛著那紅色的鮮血,總是會讓人心疼萬分。

玲瓏依然靜靜的說道:“人真的好美。”

葉紫聽著那悅耳的聲音,越來越是憤怒。“要殺變殺,何必多言。”

玲瓏輕笑道:“誰說我要殺你們的,跟我走吧。”說完也不等葉紫小白二人回答。便轉身走入黑暗之中,消失在悠悠月色中。

小白和葉紫兩人互相攙扶著,冷冷黑夜中,顯得是那般的凄慘。可小白嘴角不自覺泛起的微笑,讓人萬般的不解。

雨后清新的空氣,冷冷的月輝,黑暗中并肩走著的兩人,久久的沉默著。兩人身前輕盈走著的玲瓏,連頭都不曾回過。她能找到他們一次,自然能找到第二次。玲瓏的心中漸漸有些急躁起來,想起了那個不想讓人知道看見的東西,這么久了他應該想我了吧。越走越快,到最后直接凌空飛起。再也不管葉紫和小白二人。

不過片刻,玲瓏便走進了她守護了一生的祭壇石屋中。陰暗漸漸的把玲瓏包圍起來。陰暗的祭壇里,那刻著圖案石壁上,隱隱有紅光閃動,似乎是用鮮血涂抹而上。而在石壁角落處,往往還有動物的頭骨,猙獰裝飾著。陰暗潮濕的空氣中,似乎是有詭異的力量不住的波動。

只見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中,擺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玉盒。從那里面似乎散發出絲絲黑氣,黑氣看到玲瓏到來,驟然騰起,漆黑如墨,幾如一只張牙舞爪的黑龍一般,雄視天下,卻又帶著幾分溫柔。黑夜的黑,也遮掩不住玉盒中不斷散發出來的絲絲黑氣。似是聚齊了時間所有的邪惡,讓人那般的厭惡,陣陣寒意,讓人不欲靠近。

玲瓏在漆黑如墨的石屋中,也散發出圣潔的氣質,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她輕輕的拿起散發著令人厭惡氣息的玉盒,如自己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呵護著。輕聲說道:“還好么?”那散發出的黑氣似是有靈性一般,欲要回答。似是聽到了石屋外,輕聲的腳步聲。死一般的寂靜。

玲瓏皺起眉頭,應該是很不高興。她慢慢的放下玉盒,走到門外,似乎是不放心一般,又回頭看了一眼,笑容還是那般的虛幻美麗。

玲瓏似乎是非常吝嗇自己的話語,走在前面,葉紫和小白跟在她的身后,一陣無語。夜本就應該是這么的靜。

三人,走到一口寬大的石屋,玲瓏回頭對葉紫說道:“你們就住這里吧,恩,最好不要亂走。”也不等葉紫和小白回答,其實也不用回答,葉紫和小白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夜已是如此的深,葉紫和小白都沒有睡,只因為傷太痛,房間中只有一張床。葉紫習慣性的站在窗口,遙望天際,思索著什么。小白捂著還在痛著的胸口,站在葉紫的右手邊,想要說些什么,可還是久久無言。

月光灑在站在一起的兩個人,似幻似真。萬般話語,總是那么難說出口。

雨后寒風,呼呼的吹著。

終于,小白說道:“其實,你和我永遠在這里活著也不錯,起碼不用在意他人的看法,起碼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眼眸中似是半分期待,半分無奈。

葉紫苦笑一聲,說道:“也是啊,誒…….”那聲長長的嘆息,久久的回蕩著。終究你還是想著她么?終究還是不愿么?

“困了么?睡覺吧。早日養好傷,再想辦法。”

小白,點了點頭。轉過身去,沒有回答葉紫。因為怕他聽到哽咽,怕他看到眼中的淚水。其實一點都不困,也要木然躺在床上,不讓他看到自己片刻的懦弱。我會一如既往的愛著你。多想有一天,你能因為我的愛而改變。

葉紫看著靜靜躺下的小白,心中想到:我為什么會喜歡上兩個人,為什么喜歡的兩個人終究都不可能會在一起,她眼中流出的是淚水么?自己明明知道傷到深處的感覺。你這樣做,你心疼她么?

葉紫就這樣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想著。如果可以重來,那天我寧愿戰死在青丘城中,也不愿碰到她。可是永遠沒有如果。葉紫突然有些恐懼,因為心中的那抹紅色越變越淡,也許有天會變成眼前的這抹幽白。

夜深中,到底是月太過白,還是回憶太過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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