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官賊合謀藏禍心,兄弟共探現詭秘
- 天機人間道
- 赤陽紅焱
- 3398字
- 2013-10-27 15:36:38
城南最繁華處有大片的豪華府邸,遠看宛若一座城中城,府墻既高且厚,院內雕梁畫棟、斗角挑拱閣樓連綿起伏,近瞧建筑雄闊的正門左右一對巨大石獅威嚴蹲坐兩邊,九階漢白玉長條石階遞階而上,抬頭上看巍峨的門樓下兩扇朱紅大門各鑲嵌一百零八顆拳頭大金釘,厚重而莊嚴,正門上方大大的匾額,上書兩個大大的隸書大字“陶府”。
大門左右各站一名勁裝持刀府兵,門內靠右手有一長條桌及凳,一名府丁對進出府門的人員進行登記和接送。
此時二進院內正房大門緊閉,屋內正有三人,二人分賓主左右而坐,一人站立于左首人之后。
“陶城兄,想必已知曉秦、晉前方戰事,本縣也不與陶兄繞彎子、開誠布公了”,右首人抿了口茶微側身子說道。
“我縣庇屬都城長安,唇齒相依,如今晉國五萬大軍已逼近蘭田,且本次統軍為征西將軍桓符之,此人文治武功皆屬不世人才,奪荊州滅漢國,驍勇非常啊,陛下對此人忌憚非常,現已經發布旨意,廣征丁糧,刺史大人專使已于本日到我縣,陶城兄乃我縣之柱石、治民賢良,下官特來與陶兄商議如何應對國之危難、縣之平安?!?
“呵呵,費縣令言重了,想我陶氏乃是沒落之族,已風光不再,如今只能蜷居此地茍活求生罷了,何談柱石,如今國家危難,我等也不會袖手旁觀,自會盡心盡力報效國家,不知縣令大人有何分派?”陶城不陰不陽的回答費縣令所言。
“我縣乃三等小縣,有戶兩千八百戶,在冊人丁一萬一千零五人,其中男丁三千三百六十二人,男次丁不在征范圍,田二十八萬畝,按陛下旨意,凡戶有男丁二人者征其一人,有男丁三人者征其二人;
戶有田三十畝征糧一斛,有田二十畝征糧五斗,有田十畝征糧二斗,無糧者可按算錢每畝二十文抵用。此次共計征丁五百,征糧八千斛”
費縣令稍頓了一下又說,“陶兄勢力所占本縣八成,此事不仰仗陶兄實難奏功啊!”
“奧,費縣令這是要為難陶某了,陶某家大業多也承擔的職責多,每日也在為生計所累,如按縣令所言,陶某實則要難以為繼啊,家家都有難念的經呦!”陶城舉杯喝茶,顯然不想買費縣令的帳。
費縣令暗暗思索,陶城老狐貍一族占用本縣良田八成,如他不出血,陛下旨意肯定是完不成的,自己豈不要延誤軍機,要被追責拿問,對于陶城既不能一下鬧僵,也不能姑息縱容,需要拿捏好分寸行事。
“陶兄所言不差,家家都有難念的經,本縣恩師長安刺史楮大人日前遣使來信,陛下新晉封恩師為侍中,主管戶政,不日將巡檢治下,本縣雖非小縣卻庇佑都城之下,必是所經之地,我等定要精誠合作才能不失職責,奏功與上,也能賺得上賜,我想這也是陶兄所盼吧。至于征丁征糧當是必行之令,不得有誤,至于細節當可從拳”。
管家陶建在陶城后面附耳幾句,陶城沉吟一下哈哈哈大笑,說道:“費縣令之言陶某記下了,軍令要求,陶某不敢違抗,不過對于征收方法和細節有兩點請求,縣令答應了陶某馬上準備丁糧。”
“奧,請講?”
“本次征丁征糧由我陶氏全權替縣令大人完成,必當按時全數繳納完成,只需縣令大人派衙吏隨行即可;其二征丁征糧的細節稍作調整便宜從事,費縣令意下如何?”
費縣令手捻胡須稍作沉吟,陶城老狐貍既不想得罪官方,又不想認頭全數提供丁糧,必定轉嫁給百姓,不過為了盡快完成諭令,不至于丟官罷職,這樣也無所謂了。
當下雙手拱揖道:“好,就按陶兄說的辦,請陶兄馬上安排細節,妥當后送至縣衙,本縣發布告示,給你行事授予文書,七日內我們交割丁糧!”
費縣令與陶城商議完成,當下告辭回縣衙。
次日,縣城發布告示:
奉秦國陛下旨意,晉賊兵犯境,侵我國土,辱我秦民,我秦當舉義師擋與國門,舉國上下戮力同心、誓驅晉賊,今向全國征保國丁男,資義師餉糧,秦之臣民當奮起而行。
凡戶有丁男二者出其一,戶有丁男三者出其二,次丁不出則出算錢每次丁二十文;戶有課田三十畝出糧兩斛,有課田二十畝出糧一斛,有課田十畝出糧五斗,無糧者按每畝三十文抵用。
限布告五日內征繳完成,如有抗擾滋事者即刻捉拿問罪。
公告一下,全縣嘩然。
百姓迫于陶氏淫威及縣衙衙吏的兇狠和殘暴,有苦難言。
就在雞飛狗跳之際,晉國征西大將軍一紙討秦檄文猶如熱油鍋砸下大石,軒然大波。
《檄秦文》:胡賊苻健,暴虐華夏,國民涂炭,舉步維艱,至使六合殊風,九鼎乖越,每惟國難,不遑啟處,撫劍北顧,慷慨盈懷。戎狄之禍,滅仁傳承,隔斷骨血,瞻望華夏,南北分絕,登高而望,男兒憤慨,昔子卿高風,我輩尊效,誓死守節,恥存莽朝,一朝蕩定,拯撫黎民,即安本土,訓之以德禮,潤之以仁信,信感荒外,武揚八極,先順者獲賞,后伏者前誅,德刑既明,以此為憑,廣傳西北。
秦國上下風聲鶴唳,民心戰栗。
云洛回來的第二天晚飯后,云洛爹簡單的對三人說了白天城外傳來的消息,晉國征西大將軍率五萬大軍已經攻克上洛和青泥二地,眼看就要打到蘭田,如果蘭田再失守,下一個就是長安。
巫放對云洛使了個眼色,二人悄悄的回屋內。
“兄弟,哥哥已經三年沒有活動身子骨了,這兩天光聽著陶府的這些惡行,有些手癢了,咱去教訓教訓這些畜生,也幫你們這里的百姓出口氣?”
云洛本就對陶府惡奴恨之入骨,一聽之下就心動了,而且《周天煉氣訣》已經一重,體內也有了一些靈力,風雷劍法已經能夠熟練發揮三招了,對付那些普通家奴家丁應該沒有問題的,何況還有巫放這個仙霞派“九仙俠“高手之一,根本不會有什么危險,所以二人一拍即合。
月上中天,二人臉上用布蒙著口鼻借著月色悄悄向陶府而去。
來到陶府后墻處,巫放提著云洛腰帶,低聲說:“兄弟,抓緊我,我帶你進去,到時你告訴我誰是陶城、陶建,一定要跟緊我,不要拉后”,輕輕一縱身帶著云洛飛進陶府。
云洛震驚的瞪大眼看著巫放:“大、大哥,這是在飛嗎?”
“呵呵,兄弟,好好修煉,用不了多久你也可以這樣飛的!”
巫放帶著云洛在陶府上空縱躍,朝著最大的閣樓飛去,在黑暗的角落二人落地,四下無人,二人悄悄的向陶府內最高最大的樓房走去,眼見窗子內燃著燈火,顯然房內有人。
在窗子邊,二人各自用唾沫浸濕窗紙,戳破窟窿向房內看去。
房內布置裝潢甚是豪華,燈火通明,但是,此時房內的氣氛卻有些壓抑。
在主位上坐著一名三旬年紀的男士,長衫高冠,頷下微須,頗有些俊逸。
在此人的下手站著三人,一名華袍錦帶中年人,一名粗胖丑鄙之人,還有一名五旬年紀勁裝打扮的武夫,這三人云洛只認識二位,華袍中年是陶府之主陶城,那丑胖子正是管家陶建,另外一人不知是何人。此時這三人卻均唯唯諾諾的站在高冠男子面前,躬著身,小心翼翼的向那人說著什么。
“哼,廢物,安排這么點兒事都辦不好,還要你們何用?”不知是什么引起了那高冠男子的憤怒,猛地一拍桌子,高聲呵斥。
“仙師饒命,仙師饒命!”只見那彪悍的武夫篩糠般的跪倒在地,向那人求饒。
一旁的陶城見狀不好,連忙打圓場,向那人求情“左仙師,請息怒,高寨主雖然辦事不力,沒有完成仙師交付的任務,是該懲罰,小的斗膽請左仙師念在高寨主這三年忠心耿耿、為您盡心盡力辦事的份上就饒他這一次吧,可令他將功抵過,以補罪愆!”
那左仙師微微平復了一下怒火,扭頭看了一眼高寨主,右手微抬,掐一指訣,遙空一點高寨主身上斜挎著的大刀,只見那鋼刀瞬間瓦解成為一縷青煙飄散在空氣中,“中秋之前我要看到玄陰之體,否則你北山上下就會如同這刀,在這天地之間消失吧!”
云洛看到眼前的一幕登時驚得張大口,一臉的震驚,巫放急忙用手捂住云洛的嘴,帶著云洛輕輕的離開那房子,到了遠處一處僻靜的地方。
“大哥,那位左仙師太可怕了,一把鋼刀就那么一下就毀滅了,真可怕,還有那高寨主是北山山賊的頭目,怎么也在陶府?他們肯定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陰謀勾當!”云洛心有余悸,對于剛才看見的一幕幕心中非常疑惑。
“哼,可怕?一個小小的仙術而已,嚇唬一下普通百姓罷了!老子未受傷之前可是比這厲害多了,有什么了不起!”巫放顯然對那人的能耐有些不屑;
“兄弟,事情有些意外,那姓左的是洞虛派的二代弟子,看樣子他在這里要尋找什么東西,而且時間不短了。在這樣一個小小縣城,他們用了三年時間尋找,這里面定有蹊蹺……看來我們暫時不能教訓那些畜生了,不能打草驚蛇,我到要看看他們在搞些什么……不過,今天咱也不能白來,嘿嘿,你在這里等著,不要動,我一會就回來!”
巫放說完四下看沒有人,縱身往陶府后院躍去。
不一會,云洛就看見后院遠處一片紅光照天――著火了,云洛心中一動,料定是巫放放的火。不一會就聽見后院叫喊連天“失火了,救火啊……”
正在一片嘈雜之際,云洛看見巫放悄悄的跑了回來,手里還提著一個包袱,“兄弟,咱回去,讓他們自己折騰吧,嘿嘿!”巫放抓著云洛縱身而起,幾個縱躍就出了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