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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先賢高義令人佩,無恥之徒菅人命

  • 天機人間道
  • 赤陽紅焱
  • 2770字
  • 2013-10-27 15:36:38

時下永和十年四月。

神州大地一處云霧縹緲的仙山上,正有二人對弈,一中年文士看著對面的花甲老翁舉棋不落,不由得輕笑著說道:“天機道兄,此時已是四百余載過去,你布下的棋局現在如何了?可有著落?”

老翁輕捋著白須呵呵輕笑,轉頭向著西北方向看了看,自顧自的說道:“當年我們幾個合力搶到那一線天機,我早已命“一念”前去點化,如今正主當該出世了,昆侖那邊也早已安排,你蓬萊可不要落后啊……吃你一子!呵呵”

中年文士看著棋局的突然變化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此時秦國都城長安邊上一個小縣的東郊。

街邊茶肆蘆棚內,一名說書藝人正在擊鼓說唱,一襲破舊衣衫裹身、滿臉的滄桑褶皺,一身風塵滄桑,無處不顯示這位中年藝人的窘迫和潦倒,。

“咚、咚、咚,那云長公在桃園,叩罷兄長,轉過頭來再叫三弟,愚兄有禮,你我三人雖不是同姓,今生卻要做那比同姓還要親近的骨肉弟兄。玄德公、云長公與那翼德三弟這一拜,從此這天地之間便有了這千古美名……咚咚咚……”

“好!”

蘆蓬內外圍著許多鄉民觀眾,站著的、坐著的、蹲著的,直聽得眾人心旌振蕩,忍不住一起叫好。

“先生,那桃園結義的三兄弟真是讓人欽佩,這三人可是幾百年前的蜀漢之主和關老爺、張將軍?”

問話者是城郊村子里的少年名叫云洛,因家貧無力攻讀,平時得空就會到城內私塾先生那里求教些學問,讀過幾本圣賢書籍,如今聽得說書先生聲情并茂的演繹劉、關、張三兄弟桃園結義,不由得心中熱情澎湃,甚是向往,探著身子向那說書先生請教。

“這位少年郎,云長公斬顏良誅文丑,溫酒斬華雄,過五關斬六將只為護嫂尋兄……天下誰人不知?”說書先生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繼續以說唱的形式來回應云洛的提問。

“好!想我等大好男兒就該當學關老爺,橫刀立馬,殺賊平亂,還我天下百姓一片大好河山!”

少年云洛十四五歲的年齡,瘦弱、文靜,一身洗的泛白的青色布衫,臉色因為營養不良而消瘦、黯淡,此時因為心神振奮激動的臉色漲紅,聽著說書先生唱到精彩處,不由得大聲吶喊,只惹得周圍一眾鄉民都側目看來,指指點點。

“咚咚咚,可嘆這如今世道不古,神州動蕩,民不聊生、妖魔出世、人神共憤……”說書先生聽聞云洛叫聲,無奈搖頭,唱腔一轉,又開始說唱起當今天下大事來。

原來,這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公元317年司馬氏偏安江左,在建康定都,建立后晉政權,只是司馬氏政治威望不高,朝內大權旁落,其中被王、謝、袁、蕭、朱、張、顧、陸等八大士族陸續控制著百余年歷史的政局。

而士族多為自身私利所限制,互相傾軋、互相打擊,對于家國大業,不思進取,致使江北大地割據、分裂。

北地及西域的胡族紛紛南下,攻城略地,先后出現、經歷了十六個國家。

百年戰火,百年滄桑,經濟蕭條,民不聊生,甚至在北國大地多是餓殍遍地,哀怨震天。

盛世民太平,亂世妖魔生。

在神州大地,民心浮動,孤魂不度,生命變得低廉如草芥,小民之生死往往成為奸邪之徒或豪強勢力的隨意之舉,許許多多的喪失禮教與不顧廉恥之徒開始魚肉百姓,搶奪地盤,擴張勢力,一些大的組織勢力竟夢想著要一通江湖、一統天下,甚至在這亂世之下出現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存在,妖魔、鬼怪已經不再是古老的傳說,邪魔出世、鬼怪作惡,天、地、人之間的平衡逐漸被打破。

一些自詡正義的勢力與那些橫行虐世的組織、妖邪多年以來也不斷的沖突、對抗,此起彼伏、此長彼消,這些看似與云洛這樣的小民百姓無多少關系,但是,沖突、殺戮的結果仍然是百姓受苦。

“閃開、閃開……”正在聽書的眾鄉民被幾個黑色勁裝大漢粗暴的推向兩邊,讓出了一條道路,從后面走過來一名四旬中年胖子,粗胖的身子像個水缸,肥臉上油光水亮,左臉頰上一顆黑痣,貌雖丑但是衣著卻十分的華麗。

“管家大人,請坐!”此人的一名跟班小廝連忙從蘆棚內搬過來一把椅子,用袖子抹了抹灰塵,躬身請此人落座。

胖子用眼掃視了一下周圍,緩緩的坐下,示意已經停下來的說書藝人繼續說書。

“呸,狗仗人勢的東西,一個小小的管家,借著陶族的勢力跑這里來跟我們耍什么威風!”少年云洛站在圍觀的民眾中看著這一幕心中不平,低聲痛罵。

“小點聲,讓陶建這狗東西聽見要你好看?”旁邊的人偷偷拽了拽云洛。

說書先生一段“姜子牙直鉤垂釣,周文王愿者上鉤”說唱完畢,端著一個破銅盤子向圍觀的觀眾乞討賞錢,厚道的鄉民一文、兩文的扔到那藝人的盤內,一圈下來,眼見破盤內已經有了幾十文。

當走到那陶管家面前時,卻沒有見到他給錢,反而是旁邊的一個勁裝漢子邪笑著一把奪過了破盤子,將盤子里的銅錢倒在手中,掂了掂,回身交到陶管家手中,將破盤子扔到了地上。

說書先生眼見突生事端,自己辛苦討來的銅錢被他們搶走,不由得氣憤的質問:“這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強搶民財,這還有王法嗎?你們,你們是強盜不成?”

“王法,哈哈,我們陶府就是王法,此地都是我們陶府的地盤,我們陶府的少爺是洞虛派仙人的弟子,就是官府也不敢說我們陶府半個不字,你在這里賣藝就得交稅,我們替衙門把稅收了,哪里來的強盜?”管家陶建撇著嘴不屑的說。

“你,你,你們這群不講道理的無恥之徒,還我錢來!”說書藝人上前欲拿回銅錢,卻被陶建身邊竄出的兩個漢子給踹倒在地,摔得滿臉鮮血的說書藝人爬起與陶府的家丁廝打。

旁邊觀看的眾人紛紛議論,替說書先生鳴不平。

云洛閃身從人群中走出,一邊拉扯雙方一邊對陶家眾人說道:“你們講不講道理,有本事去北山消滅山賊去,欺負一個窮困的藝人算什么好漢?”

“呦荷,哪來的野小子,敢管陶府的事情,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小子們,給我狠狠的打!”管家陶建肥臉一橫,吩咐手下過來教訓云洛。

登時有兩個大漢過來伸手就抓云洛,少年云洛恨極這幫平日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的氏族爪牙,見惡奴上前來抓自己,當下也不示弱,與二人廝打起來。

只是剛剛十五歲的少年,且身材又瘦弱,如何是陶府兩個大漢的對手,只兩下就被惡奴掀翻在地,被二人一頓拳打腳踢,倔強的云洛只用雙手護住頭部,咬著牙一聲不吭蜷縮在地上,忍受著惡奴的廝打。

那說書藝人見云洛相幫反而遭到毒打,不由得氣急大叫,死死的抱住一名家丁用力的咬住其胳膊,那家丁一時疼痛難忍,甩了兩下沒有掙脫,另一只手從腰間抽出鋼刀狠狠的朝藝人的胸口刺去,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叫,說書藝人軟軟倒地,抽搐了兩下,氣絕身亡。

旁觀的眾人眼見發生了人命案,都叫驚慌異常的喊叫著跑開了。

管家陶建見說書藝人死了,也是很是意外,咳嗽了一下,示意兩個家丁住手,二個惡奴罵罵咧咧的停下,又不解氣的踢了云洛一腳,退到陶建的身后。

茶肆蘆蓬因為這場意外被破壞的一片狼藉,陶建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指著云洛對手下家丁使眼色:“把這個殺人肇事的小子綁了,送到縣衙讓縣令大人處理”,又對著停在不遠處遠觀的人群恐嚇道:“誰要是說了不該說的話,我定叫他家破人亡!”隨后哼了一聲,帶著爪牙施施然離去。

云洛被幾個家丁從地上揪起,掙扎著被他們用繩子捆了,壓著往縣衙走去。

遠處的鄉民紛紛嘆息和咒罵惡奴,有好心人回去向云洛家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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