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陪你睡.了四年，無論你怎么折騰我都不出聲，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每次我陪你的時候心里都在默念阿嚴的名字，而你，對于我而言，不過是一臺取款機，一個發(fā)起獸.欲就禽獸不如的豹子！”她索性豁出去了，今日這樣的凌辱，她也是人，也有自尊！

可她沒有料到，任平生何止是豹！

“顧胭容，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他抽.身而出，大掌扼住顧胭容的喉嚨，逼迫她整個上身都往欄桿側面彎下去，一時失重，顧胭容潛意識里用手抓住任平生的肩膀。

滿耳的風聲，那日月色很冷，露臺上濕氣重重，她的頭發(fā)披散，閉起眼，感覺如果他再用力一點，她便可以從這露臺上掉下去。

這是在三樓，下面是青石板鋪的小徑，從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她應該會死。

能死多好，一了百了。

顧嬅的病，任平生的屈辱，還有對聶展嚴的思念，這些都會離她遠去吧，她獨自撐了四年，滿目蒼夷，已經沒有力氣。

就這樣吧，四年前她沒有死成，四年后發(fā)現死也很容易。

顧胭容緩緩松開任平生的手臂，等待身子落下去，可最后一秒整個人被任平生從欄桿上拉了回來，身子因為慣性而滑到地上，猛烈的咳嗽，抬眼，任平生高冷的背影已經走出臥室。

穿衣服，掏煙，點燃，他一路腳步踉蹌地往樓下客廳走。

就差那么一點點，就差那么一點點他就把她推下去了，可是最后他還是松了手。

客廳里阿寬已經等在那里，手里拿著一個木漆盒子，任平生將煙熄滅，走到沙發(fā)上坐下，先拎起旁邊的座機給傭人房打電話：“叫人過來，帶好藥箱，顧小姐在二樓臥室！”

阿寬覺得一向都空冷的任平生那晚顯得異常落寞，他明白，又是因為顧胭容的事，但他沒有勸，事實擺在眼前了，阿寬知道勸也沒有用了，于是走過去將手里的木盒子遞給任平生。

“什么東西？”任平生沒有接。

“你要的東西，剛從越南那邊寄過來。”

任平生打開看了一眼，里面躺著一串沉香料的佛串，剛好傭人拿著藥箱走進來，怯怯問任平生：“任先生，顧小姐哪里受傷了？”

“后腰，擦傷，記得先用酒精消毒一次，欄桿上不干凈?！彼麗炛^交代了幾句，疲倦地揮揮手示意傭人先上樓。

阿寬嘴巴管不住，還是勸了：“任先生，你對顧小姐是越來越心軟了，走我們這條路，你這樣子遲早要出事?！?

任平生懶得搭理，也揮了揮手：“你也出去，我心軟不心軟不清楚，但你倒是話越來越多了，走吧，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阿寬似乎嘆了一口氣，退出客廳。任平生又獨自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抽了一根煙，最后還是走去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