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一種解釋

叫做被愛情束縛的含義

像久違的云彩渴望耀眼般的陽光滋潤，從小到大，我都盼望著自己能像別人家的小孩子一樣可以牽著爸爸媽媽的手自由自在的游玩，可懂事后才漸漸發現，連這么小小的要求，對我而言也將是一份莫大的奢望，仿佛媽媽離開我和爸爸真的好久好久了，記憶中，媽媽的身影是模糊的，或許那個時候年齡很小，什么都回憶不起，可媽媽那無微不至的疼愛卻時時縈繞在心頭，真的無法忘記；媽媽走了，輕輕的，帶著對這個無限美好世界的眷戀輕輕的，走了！她穿過寬闊的田野，低低的的茅草房，穿過高高的山崗，又穿過小村旁的洗衣塘，靜靜地，最后走進我兒時裝滿棉花糖的夢里，久久不能平息，似乎沒有波瀾壯闊，沒有石破天驚，卻給我留下了深深的感動和沉甸甸的愛；這些年來，爸爸把本應該兩個人給予的愛用一個人給了我，我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份擔當和溺愛，我只曉得打記事起除了對媽媽那些單薄的思戀外就沒有什么可以讓我煩惱，我原本以為自己也不會讓爸爸憂愁，可這次卻是個例外...............

考試就像沒有煩惱的橡皮擦，可擦不掉老師惡魔般的足跡，星期天像小新使了魔咒似的不請自來，我和琳結怯怯懦懦的低著頭呆呆的站在主任辦公室門口，等待著“死亡前末日般的宣判”，看著小新那副兇神惡煞的嘴臉，頓時義憤填膺，真想上前抽他兩巴掌，爸爸一絲不茍的嚴肅，讓我有些許畏懼，倒是張阿姨一貫的和藹可親，平易近人，使得忐忑的心稍稍有些平靜，“石小默同學，你爸爸和琳結的媽媽都來了，你現在可以說那天考試的情形了吧？”，“額，我？？？”，“你什么啊，快點說，你不說，我就替你說了喔！”，“小默，你是好孩子，不許騙人了，說吧，阿姨相信你”，看著阿姨誠懇的眼神像是看到了媽媽的影子樣，我也不好再隱瞞什么，低著頭喏喏的說到：前天考試的時候，我傳答案給琳結被老師發現了”，“你好大的膽子，石小默，我在家里怎么教導你的！”，“我......”，“好了，小默爸，別責怪小默了，有什么事情回去好好說”，阿姨輕輕攔住了爸爸高舉的手，眼神里有些許憐憫，“叔叔，都是我的錯，不可以怪小默，你要打就打我吧”，“張琳結，你最好一邊去，等下我會親自問你的”，“小默，你跟阿姨說你知不知道抄襲是不對的？”，“我知道阿姨，可是當時情況很勒個”，“很哪個啊？不管怎么樣抄襲就是不對的，你下次可要注意了”，“喔，知道了張阿姨”，恩呢，這才是好孩子嘛”，張阿姨摸著我的頭說，“呵呵，石小默還有什么你還沒有說吧？”，“額，什么？”，“什么？石小默你還有隱瞞我們什么的嗎？”爸爸惡狠狠的盯著我，“我？沒有！”，“呵呵，石小默你忘記跟張琳結是什么關系了吧？”小新幸災樂禍的看著我，氣的我兩眼都冒金花，可惡的老師，你給我等著好了，看我以后怎么對待你，“我們？我們是同學關系唄，還能有什么關系？”，“呵呵，石小默，你真是個誠實的孩子，真的是這樣嗎？”，“額.....”，“小默，你到底隱瞞了我們多少事情？”，“爸，我沒有，就是.....”，“就是什么，你說呀！”，“就是我和小默在談戀愛！”，一語嘩然，我嚇傻似得看著琳結，傻丫頭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敢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張阿姨臉色立馬變得鐵青鐵青的，隨即怒喝道：“張琳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看著傻丫頭委屈的神情，剛剛想上前對張阿姨解釋些什么，只聽得“砰砰”兩聲，小新辦公桌上的水杯被爸爸重重摔在了地上，清脆地，像空谷黎明前鳥鳴般的絕唱，有一絲悅耳，但讓人無限煩心，“石小默，現在這個時間段，你還有時間談戀愛，你對得起逝去媽媽對你的期望嗎？”，“嗚嗚，爸，夠了，你別說了，我錯了還不行嗎？”說著眼淚便像決堤的閘口嘩嘩的流出，不知道為什么一提起媽媽這個字眼，仿佛就像是聽到了全世界崩塌的聲音，那么決絕般，疼痛無比，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我讓爸爸傷心了，可，可有些事真的無能為力，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爸爸看了看我和琳結，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一臉的滄桑，疲憊的倦容溢于言表，一旁的小新得意洋洋的笑著眼快瞇成了一條線，直到看見爸爸一臉的青暮色才漸漸消停，那副神情讓兩個字眼虛無縹緲般迅速鉆進我的心靈，用猥瑣形容再恰當不過了，“呵呵，小默爸，你就別生氣了，小孩子嘛不懂事，你回去好好教教他，要不是看在他平時學習成績好，這次這件事學校要記大過處分的”，“黃小新，你！”，“放肆！石小默，你到底怎么回事！”，“呵呵，小默爸看來你教育方式不好喔，看在你和琳結媽媽的面子上，這件事情我就不通報學校了，不過下次我可就不敢保證了！”，“呵呵，是是，黃老師說的是，我們家小默不懂事，還請黃老師以后多多包涵”，爸爸強顏歡笑的說到，“包涵就不必了，以后叫他少惹是生非就好了，對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有個會議要開，要不你們先坐會”，“喔，不了黃老師，我還要帶著小默和琳結回家商量事情，你先忙吧，我們也告辭了，謝謝黃老師今天的教導”，爸爸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又轉過頭看了看我蠻是無奈，“好，那今天就這樣好吧，我們改天再聊，小默爸，琳結媽再見！”，“好，今天不好意思那麻煩黃老師了，有機會再見！”

天，透徹的沒有一絲色彩，夜，思慕的讓人分不清黑白，窄窄的街巷悠長而深遠，平時一刻鐘就可以走完，感覺這一次像是用了一生的時光，爸爸和張阿姨一路上總沉默不語，只丟下我和琳結孤零零的在后面跟著，感覺心里似乎有些害怕，我看了看身旁的琳結，傻丫頭心里像是裝了莫大的委屈，臉紅的像蘋果一樣，仿佛旁人不說話眼淚就可以直接掉下來，一直低著頭不吱聲，我抬頭看了看陰霾的天空，霧氣騰騰的，夾雜著些許濕氣，或許這次回家迎接我們的將會是地獄般的考驗和天堂般的折磨吧.............

爸爸臉色黯淡徑自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我低著頭剛剛想上樓睡覺，卻被爸爸叫住了，“石小默，今天的事情，你怎么解釋？”，“額，爸，我.....”，“你什么，今天如果你不跟我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休想上樓睡覺！”，“爸，你這是在限制我的人生自由你知道嗎？”，“呵，還限制你的人生自由？你老爸的臉今天都被你丟盡了，你沒有看到今天黃老師那臉色嗎？明顯就是不給你老爸面子？真是氣死我了”，說著爸爸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飲而盡，又惡狠狠的看著我，“額，爸，我錯了，對不起，我說還不行嗎？事情是這樣子的”，我仔仔細細前前后后把怎么認識琳結，怎么和她相識相知相戀最后走到一起，像放電影似得在爸爸面前放映了一次，爸爸愣的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仿佛聽到了一部歷史話劇，半響沒有說出一句話，“你爸真是小看你石小默了，不錯！真不錯！比你老爸當年追你媽還厲害，石小默，你還別無法無天了”，“爸，我沒有！”，“你再犟嘴試試，以后不許你跟張琳結來往了，要不然你就別想出這個大門！”，“不行不行，那樣子我會瘋掉的”，“你瘋掉！你讓你老爸這張老臉往哪擱啊！”，“我.....”，“什么都別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上去吧！”看著爸爸滿臉的無奈和滄桑，有一種深深的失落感，上臺階的腳步輕輕地，卻像是擦碎了流年詮釋的夢，夢醒了，跌落一地酣暢淋漓的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