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進車庫停好，秦語城卻沒有打開車門。

一時無話，被車庫微弱的黑暗包裹著，曲小艾索性靠在座椅上假寐。

“對不起。”

秦語城打破僵局。簡單的三個字，她卻聽出了男人最誠懇的鄭重其事。

她想笑：“為什么說？”

為他沒有解釋他們的關系？那對不起又有什么用……

“那晚的事我很抱歉……”

秦語城慶幸她現在是坐在自己身后，所以看不到他不自然的表情。

那天晚上也許是夜色太蠱惑，也許是她太美，也許是他真的凍壞了，也許……

他吻了她，哪怕最開始主動的那個人是她。

秦語城沒法忘記那天吻她的感覺，柔軟香甜的唇和溫暖的體溫，讓他沉迷。如果不是察覺到她有些呼吸不暢，他可能永遠也停不下來。

“警察同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樣的事又是你情我愿的，就不需要道歉了。”

她幾乎要被氣笑了，那天抱著自己不撒手的人是他吧？現在居然在這可憐兮兮地道歉？那她怎么辦，當自己被豬啃了一口嗎！

秦語城感受到她的怒氣，無聲地嘆氣。

那晚原本氣氛并不算差，她就算開始抗拒他出現在她樓下，但最后還是回來了不是么？果然是自己那晚的舉動讓她惱火了吧……沒有哪個女孩子能忍受一個才認識的人那樣親吻自己的！

秦語城越發自責。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你……”他欲言又止，最終什么也沒有說。

打開車鎖，她先他一步下車，轉身便走。

秦語城看著她沒有一絲遲疑的步伐，暗暗地做了個決定。

*

第二天一早，曲小艾匆匆走出電梯。

今天起的有些遲了，昨天晚上失眠，她幾乎是天色微明時才睡著，然后一覺就睡到了十點多。

她小跑著往停車場跑，一面從包里找車鑰匙。

可是鑰匙呢？

她腳步慢下來，低頭在包里翻翻找找。

“小曲來了！”熟悉的保安大叔叫她，曲小艾一抬頭，就看到一身制服的秦語城和保安大叔站在一起，見她看過去，兩人一同向她揮手。

她看到那個人，就想起來昨天的事。不出意外的話，鑰匙應該在他手上吧……

“小曲啊，這位警官等你半天啦，說是給你送車鑰匙~”保安大叔依舊帶著尋找八卦的眼睛，來回打量兩人。

曲小艾好脾氣地和他寒暄了兩句，然后往車庫里走。

秦語城跟熱心的保安道謝，趕忙去追她。

“昨天忘記把鑰匙還給你，我又沒有你的電話，真怕等不著你。”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車鑰匙遞上去。

曲小艾也不看他，接過隨口說道：“有什么可怕的？不開車還可以打車。”

秦語城頓了頓，接口道：“可是總是要來還給你的。”

她聽出那話里的委屈，有些好笑，軟了語氣：“麻煩你了。”

打開車鎖，她坐進駕駛室，利索地發動車子。

秦語城還站在外面，他有點委屈的樣子和面對壞人時的冷冽在眼前重合，她腳底下的離合就怎么也踩不下去。

她搖下車窗：“你不走？”

“……能送我去執勤的路口么，我遲到了。”

“……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