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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二十六 村霸哪里逃

  • 雷大官人
  • 巴山俠
  • 3372字
  • 2013-03-11 17:15:57

杜副主任力戰“群雄”激勵了我,這說明真理不一定掌握在多數人手中。從杜副主任極力主張重新確定雞公山用途那一刻起,我就把這位大不了幾歲的領導當成了知音。也許是我自作多情,畢竟我兩的地位懸殊太大。有了這個念頭,我頓時覺得自己不再是孤獨的記錄者,不再是肩負使命的獨行俠!有這一堅強的后盾,便在紀錄的征途上取得了階段性成果。也許我夸張了點兒,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再沒有提及曹安明討債的事兒,更沒提讓我檢討的事兒。后來周科長告訴我說,是杜副主任通過人大領導的出面在財政局爭取到的資金,幫我擺平了此事。我對杜副主任的好感又多了一層。

烽火剛平,狼煙又起。黃姐的電話,問候是禮節性的,有事找我才是目的。黃姐在電話上重提那事兒:城郊于家壩三村村長(村主任)桑長貴修房占了她家的菜地。李家豆腐停做后,菜地就成了她家主要的生活來源。黃姐讓我無論如何得幫她這個忙,不然一家幾口就只能喝西北風了。放下手機,才想到有些日子沒和李珍聯系了。我撥通她的手機,聽上去她心情還不錯,全不象黃姐說的遇到了過不去的坎兒。我還沒說下文,她就噓寒問暖個沒完,直到她連珠炮的把話說完。我才把黃姐的說重復了一遍。她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說:“都是我媽嘴長,占就占了唄,菜少種點兒唄,飯少吃兩口唄。”

我說:“境界高!”

她說:“我們苦水泡大的農村人,上哪兒找不到口飯吃?現在這情勢,只要勤快餓不死人的。”

我說:“聽說你們家以前是開豆腐作坊的,為啥不開了呢?”

她嘆口氣說:“說來話長,豆腐作坊還不是因為桑長貴關停的。”

我記錄的嗅覺嗅到了什么似的,好比貓聞到腥般的興奮,這個姓桑的村長多半就是所說的村霸,如果是,不正好撞在我孫后代的槍口上嗎?大鬼沒打,小鬼卻撞上。自《紅牌罰》出版后,正愁我記錄素材的欠豐,村霸不正好填料加菜嘛!?嘿嘿,應對和尚有難度,太大的的難度,但對付一個村霸還是有法的,千里眼不用,就憑我手頭這支“金不換”足矣。我約見李珍后,她將桑長貴和她家尤其和她的糾葛向我一一道出。

桑長貴說來還是李珍的小學同學,高中讀完就回鄉種起了地,在當村主任前,一副老實巴交、安分守紀的樣子,還不時幫助缺少勞動力的李珍家干些體力活兒,到了婚配年紀托人來說媒遭到李珍拒絕。村委會換屆,村民們認為他年輕有文化,就投了一票。隨著長貴作村主任資歷的增長,根基的牢固,村上集體土地的增值,手上權力的增大,他的自私、貪欲就膨脹開來,漸漸成了村里的一霸。李家知道在婚姻問題上曾得罪過他,膽小懦弱的李父為討好他,就天天給他送豆腐。長貴吃豆腐有個習慣,即每天只吃兩塊,得李珍送去。李珍送的豆腐他吃得高高興興,李珍若因事去不了,對李父送來的豆腐,就吃一塊砸一塊。迫于長貴的權勢,李家忍耐了這么多年。去年,接到群眾舉報,長貴被縣紀委喊去協助調查,村民們普遍認為這下長貴倒了。李家想到這些年因做豆腐遭受他的欺壓,干脆關了豆腐作坊,改以種菜為生。出乎意料的是,沒過三個月,長貴官復原職。他官復原職后的第一件事就要吃李家豆腐。李珍和李母堅持不再做豆腐,長貴就以改建房屋為名占了李家一大片菜地。

一天下午,我以李珍遠房表哥的身份來到長貴新擴建的住房處。去的時候,李父膽怯不敢帶路,就由李珍和李母同行。來到李家位于河邊的菜地,果然看見新改建的一幢私人住宅,新房比舊宅高出了兩層,地平面積比舊址擴占了將近一倍,看上去高大霸氣。我籌劃著該怎樣同這個村長交涉。

李珍告訴我說:“這個長貴出來的當天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揚言:得感謝告我的人,這一告啊,反倒把我告發了!沒幾天他就買材料蓋房了。”

李珍說:“長貴懷疑是我們家告的他。”

我說:“如此說來,他蓋這房帶有報復的成分,又偏偏占了你家的承包地。”

李母埋怨說:“死女子還不是因為你。”

李珍勾下頭任憑母親數落。

我說:“李姨,從現場看,熟是熟非,一目了然,如果一味的埋怨李珍豈不是助長了歹人的威風?滅了自己的銳氣?!!”

見五樓上幾個民工正在施工,其中一個吆喝道:“李媽,這是你家新招的姑爺吧。”其他幾個人一陣嬉笑。

李母大大方方的說:“就是,咋的,眼紅么?”

一民工打趣說:“大耳朵幾時被掃地出門的?我咋不曉得呢?不可能同時招兩個女婿吧。哈哈。”

民工們又一陣嬉笑。

李珍說:“你撇狗長期在廟街日瞟夜賭,就不怕我跟翠花捎句話?”

那民工忙搪塞說:“干活太累,開句玩笑,哪說那丟哈。”

李母說:“桑村長這房明明建在我家的菜地上,你幾個家伙就這么心安理得?這缺德的錢也掙,就不怕天打雷劈?!”

民工說:“沒法,桑老大派的活兒,哪個敢不接?說句內心話,他這只管飯不給錢的活兒,誰接誰倒霉!”

我給李珍使了個眼色,李珍懂我的意思。

李珍岔開話題說:“撇狗你們忙吧,這于家壩誰惹得起老大呀;我陪表哥去河邊轉轉,你們忙吧。”

我們一行三人便朝河邊走去。走不幾步,李母說要去菜地摘些新鮮的蔬菜,今晚留我在家吃飯,就離去了。河道上只剩下我倆。

剛才到現場看了,又聽了李珍的一席話,我心里基本有數了:桑長貴你別高興得太早。

我看眼李珍,她只字不提房子的事兒。我不落忍地說:“桑長貴占你家地這事兒,是違法建房;這樣,你明天就去把我(你的遠房表哥)的原話傳給他,讓他立即停建,否則后果自負。”

李珍嗤的笑出了聲說:“他會聽我的?”

我也笑道:“是聽你表哥的。”

李珍說:“我能撒謊說我表哥是當官的嗎?”

我說:“隨你怎么編,只要莫說我是紀委的就行了。”

我倆笑過后。我隨李珍來到河邊長滿野草的坡地。

李珍說:“你文皺皺的真的能搬到長貴?!”

我揀一顆石子朝遠出處扔去說:“你沒聽說美國人夸一介書生錢學森能頂五個師嗎?!”

李珍搖搖頭說:“我不曉得那些,只曉得活命就得靠力氣,我恨爹媽沒給我一個男兒身。”

我打腫臉充胖子說:“那是你認識我之前,現在情況不同了;我們就以桑長貴為例,本人讓你換個活法。”當然,我還有個秘密,這事兒辦了,我今后差遣李珍就更有底氣。

李珍說:“你工作那么忙,還讓你分心管我們家的破事,好嗎?”

我說:“你以為機關的都那么忙嗎?也有閑的,比如我。至于客氣話就不必了,誰讓我是你表哥呢?表哥,哈哈,這下我在于家壩出名了,有了你這位漂亮的‘太陽’表妹,哈哈。”

李珍害羞的別過臉說:“橫空出來個表哥,還不知道別人怎么議論我呢?”

我說:“表哥表妹就那么敏感?”

李珍難為情的說:“我們這里有種說法,表哥、表妹樹林相會。意思,那關系——”

為避免難堪,我故意走前去,在河邊一塊干凈的大白石一角坐下。

李珍在我預留的位置坐下。這時,天色放晚,墨色從西邊侵染過來,河灘就泛起一片蒼莽。成群結隊的野鴨從下游飛奔過來,忽然垂直降落在河灘的淺水處,瘋狂的在水里捕食魚蝦。剛才還寂靜的河灘頓時沸騰了。附近的白鶴、喊不出名字的水鳥也加入到這頓大餐的爭奪之中,魚兒被逼得跳上了河灘,立即被鳥兒們叼進了口中。

我說:“人和鳥最大的區別是啥呀?”

李珍說:“腦子不一樣呀。”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

李珍說:“人會說人話呀。”

我說:“鳥也會說話,只不過我們人聽不懂,古時候有個公冶長就懂鳥語,我覺得人和鳥兒的最大區別是:活著不僅僅是為了吃喝為了繁衍,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多么不容易呀,所以得干點兒正正經經的事業,用古人的說法,不能混跡于喬木,當垂帛青史。”

李珍說:“云里霧里的,我聽到新鮮。”

我說:“別看有的人這長那官的當著,其實空有一副皮囊,內心全是草莽。”

李珍說:“那你認為什么樣的人才值得你敬佩呢?”

我說:“一個純萃的人,一個高尚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李珍點點頭說:“好象在哪兒聽見過。”

我說:“讓長貴的房子修不成,不是幫你,是幫我,是幫我完成我記錄的使命。”

李珍興奮的點點頭又一臉疑惑的說:“我搞不懂,你能說會道的,咋不去找個城里的女人,卻在我這里浪費時間。”

我笑笑說:“城里的粉塵含量指數高,污染太大且代價高。”

李珍尖叫:“好呀,你是圖我便宜啊。”

我說:“不,你是我知己。”

遠處傳來李母吃飯的呼喚。

我在返回的路上說:“媽的,就許某些個當官的發財的妻妾成群,就不許我這等打光棍的半老男人找個聽我說話的。”

李珍格格笑說:“就沒有人聽你說話嗎?那你以前對誰說?”

我說:“把嘴巴封到。”

李珍說:“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呢,真的。”

我走著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笑聲劃破了夜空,在空曠的河床回蕩,見魚兒躍出水面,朝我張望。我想到那種八哥,你在哪兒瀟灑呢?也在搞婚外情嗎?!

李珍跟在后面一個勁兒的解釋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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