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艱難一戰勢危急

大軍修整兩天以后，由莫遠塵掛帥，柳如風作為副將、葉無痕為參謀，率領二十萬東楚將士趕赴北境。一路上，眾人風餐露宿、急速行軍。雖然深秋的季節夜晚露重，但卻沒有一個人抱怨。對于東楚的熱血兒郎來說，這些困難與挫折都是不足為重的。他們的唯一目標便是把北齊軍隊趕出東楚的領土。并且使他們再也不敢侵犯東楚絲毫。

隨行軍隊里有很多的領軍將領以前都是歐陽振飛的部下，大將軍的不幸遇難與北齊人有關的傳聞他們早有耳聞。因此上也更加重了所有人對北齊軍隊的痛恨憤怒之情。

雖然日夜兼程，但因為大軍行軍比較慢。所以等到莫遠塵等人趕到天雄關時已經是十天以后了，而這時，距離北齊入侵東楚北境已經過了一個月。天雄關和紫荊關兩關守城將士日夜輪崗、絲毫不敢懈怠。但還是在北齊猛烈的進攻中危機重重。幸好莫遠塵及時趕到了！若是再慢個一兩天，只怕紫荊關就真的要守不住了。

曾經歐陽振飛的副將、武顯將軍李典早已熬的雙眼通紅，飽經風霜的臉上卻依然堅毅沉著、眉頭緊鎖。即使見了莫遠塵等人也未見松了一口氣，向莫遠塵行了一個軍后李典絲毫不耽擱的將眾人請進了將軍府的大廳商議軍情。

等到各人坐定后，李典才起身向莫遠塵抱拳施了一禮，“安王殿下率大軍跋涉而來，解了北境危機。微臣感激不盡。”

“李將軍客氣了。”聞言莫遠塵擺擺手正色道：“本王此來乃是奉了父皇之命，領北征大元帥之職。肩負重任，絲毫懈怠不得。希望能與李將軍一起，大破敵軍，還我東楚一個海晏河清……”

“得陛下和王爺看重，老臣不勝惶恐，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李典聲音洪亮擲地有聲道。

“不知李將軍可知目前紫荊關情形如何？”想起另一個地方此時也危在旦夕，莫遠塵也神情嚴肅起來。

“安王殿下明鑒，據微臣派出探子回報，目前紫荊關也被大軍圍城，敵軍將領為北齊兵馬大元帥袁祈鎮，而我東楚守城的裴垍老將軍和呂溫將軍也在與北齊軍隊做艱難的對抗。只是……”李典有些憾恨道：“畢竟兩方兵力相差懸殊，即便守城將士拼死抵抗，保住了城池。但……傷亡人數卻也巨大……”若東楚將士夠多的話，北齊豈會如此肆無忌憚欺人太甚。

莫遠塵在到達天雄關之前早就派人將此間情況做了詳細了解，知道如今北境情況實在不樂觀：北齊此次出動了八十萬大軍，兵分兩路各四十萬圍住了天雄關和紫荊關。但北境的東楚士兵統共才三十萬，雖然天雄關背靠天險，得以分出一大半將士駐守紫荊關。但即便如此，總共才二十萬的軍隊如何能抵得住北齊的四十萬大軍？

形勢實在不容樂觀，所以莫遠塵也不再拐彎抹角。“正因為如此，本王才想要與李將軍商議一下，今次本王帶來了二十萬將士，但目前紫荊關是最危險的地方。所以本王意在分出大半兵力馳援紫荊關。但這樣一來的話，天雄關這里……”頓了頓莫遠塵接著到，“就要靠李將軍運籌帷幄把控全局了。只是本王不想天雄關有任何閃失，不知……”李將軍可有把握守住這個東楚北境的第一雄關？當然最后這句話莫遠塵沒有說出口。

話音剛落只聞“撲通”一聲有重物倒地的聲響發出，原來是李典單膝跪地。“請安王殿下放心，老臣愿以項上人頭做保。即便是耗盡天雄關的最后一名士兵，也絕不讓北齊人踏入半步！”這片土地是歐陽將軍以生命為代價守護下來的，他絕不會讓北齊人踩在上面。

“李將軍快請起，本王相信將軍。”莫遠塵起身親自扶起李典。

當下幾名將領商議已定。待大軍修整以后，留下五萬人跟誰李典駐守天雄關，其余人隨莫遠塵趕往紫荊關。雖然如今紫荊關有東楚年齡最大、資歷最豐富的裴垍指揮，但畢竟雙方人數相差懸殊，所以莫遠塵才想趕快趕到紫荊關去。

然而總有些事情是不可預料的，比如當天晚上天雄關就遭受了自與北齊開戰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戰爭。

事情的起源還是因為北齊軍帳中的一段對話。

天雄關外面的北齊軍隊統帥是北齊的九皇子宇文拓。原本最近兩邊一直都是相互對峙但也相安無事。但前日晴川公主宇文晴卻突然來到了軍中……

北齊一向民風開放，原本女子進入軍營也沒什么。但壞就壞在宇文晴此行卻不是單純的為了行軍打仗。說白了，她是因為聽說了莫遠塵率軍支援北境的消息。

對于三年前在東楚八月十五合家宴上遭受的恥辱她并沒有忘記！宇文晴此人，性格刁蠻任性，并且絲毫受不了忽視。向來她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可是偏偏在莫遠塵的事情上吃了敗仗。并且當著四國當權者的面顏面盡失，自己送上門卻被人當場拒絕，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宇文晴如何能忍受？之前設計殺了歐陽振飛，報復了歐陽云清。但與莫遠塵的恩怨，卻還沒有清算……

“王兄，你到底在猶豫什么？難道當前不是最好的出擊時機！”北齊的軍帳里，宇文晴坐在客座上首，看著上面中間虎皮椅上坐著的宇文拓不滿道。

“本王知道王妹所說是事實，可是莫遠塵的實力我們都不清楚。若是貿然出擊……”宇文拓還是有些猶豫不決。他也知道王妹所說的東楚如今大軍剛到，尚未安頓下來。若此時突襲定能讓東楚措手不及。可是他還是擔憂莫遠塵，不說他的武功已經到了天下少有，據探子回報，若論行軍打仗，只怕從未征戰過疆場的莫遠塵能力不輸曾經有“東楚守護神”之稱的歐陽振飛！而這若是真的話，絕對是最讓宇文拓頭疼的了。

見王兄言語間如此忌憚莫遠塵，宇文晴終于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諒他再能力超神，畢竟也是沒有實戰經驗只會紙上談兵罷了。王兄又為何如此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北齊人好戰是四國天下出了名的，宇文晴自然也不例外。

“那好！今晚突襲天雄關。不知諸位將士意下如何？”被這么一激，宇文拓也下定了決心不再瞻前顧后了。

“一切聽從王爺安排。”諸將領都是軍營粗漢，向來是馬背上過生活的。一聽有仗要打。閑了這么多天又怎會退縮。

“那好！傳令下去，即刻升灶做飯。等到天黑突襲天雄關。”宇文拓大聲命令道。

“遵命！”諸將領低頭抱拳領命而去。只有坐著沒動的宇文晴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莫遠塵，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與此同時，天雄關內，正在李典府上閉目養神的莫遠塵突然想到昨天收到的一封來自北齊軍中的密信。“宇文晴……”不帶情緒的念出這三個字，突然一個漸漸成形的念頭在莫遠塵心中形成。以宇文晴睚眥必報、目中無人的性子，她突然來到了北齊軍中……

似是想起了什么，莫遠塵一下翻身而起。只是嘴角卻殘存了一絲冷漠狠戾的淺笑。“葉少、如風，馬上隨本王去見李典！”向著另一邊錯愕的兩人吩咐后，莫遠塵才重新淡然了下來。仿佛剛才的情緒波動沒有發生過似的。“宇文晴，本王不會放過你的！”雖然從來都不想與女人計較，可是宇文晴一再觸及他的底線卻讓人忍無可忍了。況且有歐陽將軍的事在前，莫遠塵知道歐陽云清是絕對不會放過宇文晴的，那還不如他提早替云清解決了，省的她費心。

深秋的北境，過了午后天色便很快的暗了下來。直到夜幕悄悄降臨，天雄關內一片輕松自如，像是沒有人會想到接下來將有一場慘烈的廝殺。

天雄關前面的城樓上，看著數里之外北齊軍隊點起的星星光亮，莫遠塵卻是無意識的勾了勾唇角。宇文拓果然還是心機深沉，這番掩飾倒瞞過了所有的東楚將士。只怕此時雖然營帳里面燈火通明。但北齊大軍卻已經趁著夜幕逐漸向天雄關圍困過來了吧！

“王爺，你確定北齊大軍今晚會突襲天雄關嗎？”看著腳下高逾數丈的堅固城墻，葉無痕有些不確定道。

“等著看吧葉少！有宇文晴在，宇文拓不會讓我們失望的。”莫遠塵語調沒有絲毫起伏。

“又是那個女人！”葉無痕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對于宇文晴，從一開始見她葉無痕就沒有好感。后來又發生了歐陽將軍的事和回風谷的驚險。導致他現在一聽說關于宇文晴的事就不由得反感起來。

黑夜很快降臨，暗沉沉的城樓前空無一人。但卻充斥著暴風雨前的寧靜。

若靠近細看，便會發現在距離天雄關不遠處黑壓壓的人影在悄無聲息的向前緩緩移動著。人數眾多一眼望不到頭，但卻安靜的沒有一個人說話。除了偶爾兵器撞擊的輕微聲響……

眼看就要到了天雄關下面，驀的喊殺聲響起，城墻上面突然出現的大片火光照亮了城墻下面的空地。果然此時已經是黑壓壓的人影……

眼見被人發現，北齊士兵也不再保持安靜，大叫著沖上前來，同時北齊軍隊中的弓弩也如牛毛一般射向天雄關上方，與東楚將士的弓箭相遇，半空中“霹啵”一聲各自落下。

北齊的登云梯和攻城木也快速的向前移動著，到了城墻下便迅速搭起士兵接二連三的往上爬，而上面的東楚將士也不間斷的投下石塊和滾燙的紅油，一時間，喊殺聲、慘叫聲不絕于耳，場面慘烈之極……

北齊人涌上來的越來越多，李典、葉無痕、柳如風等人早已殺紅了眼，但莫遠塵卻在城樓一側負手而立，注視著眼前的慘烈場面，隨即抬眼往遠處看去，雖然隔著暗夜重重，但宇文拓卻突然覺得有一道冷冽的眼神直射到了他的身上。瞇眼往天雄關上看去，宇文拓也一眼就看到了燭火照耀下卓然挺立的那抹玄色身影……

“莫遠塵……”宇文拓有些挫敗的呢喃出聲。果然是不同凡響！到了此刻他若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那就真的是白活這么多年了，只是……

宇文拓突然苦笑了起來，可嘆自己棋差一招，竟然太過輕敵。原本打算給莫遠塵一個出其不意的當頭一擊，卻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早有防備，到最后卻是自己被算計了！莫遠塵的謀略智慧，當真是不容小覷……

兩軍的打斗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東楚方面傷亡雖多，但北齊這邊卻更加嚴重。只怕這一戰，北齊最少半個月內會元氣大傷。

宇文拓知道這一戰自己是處于劣勢。雖然北齊士兵比東楚的多了數十萬，但東楚卻勝在擁有天雄關的天險屏障……

將場上情形看在眼里，知道再僵持下去只會損失更大。最終宇文拓還是抬手招過了跟前隨時待命的傳令兵，“傳令下去，大軍迅速撤退，不得戀戰！”事已至此，只得選損失最小的一個辦法了！

……

北齊的軍隊來的快去的也快，在宇文拓傳出撤退命令后，不到一個時辰，北齊士兵已經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只是城墻下面橫七豎八躺著的穿著兩國士兵衣服的尸首，提醒著所有人不久前這里發生了一次慘烈的戰爭！

“安王殿下果真神機妙算，此次若不是王爺提前預料到并且早做準備。只怕今晚我們會吃一個大大的悶頭虧！”顧不得鎧甲上面還在滴血，李典不無感嘆道。

“李將軍嚴重了，本王只是恰巧想到了而已。”莫遠塵的聲音依舊淡淡的，但卻有一種讓人臣服的威嚴。“今晚不早了，吩咐士兵安頓好陣亡和受傷的兄弟們后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即刻趕赴紫荊關。”

今日一役，北齊損失慘重，短時間內天雄關會是安全的，但紫荊關那邊……只怕今日宇文拓大敗的事情傳到袁祈鎮耳朵里，裴垍老將軍那邊就有些頂不住了！

莫遠塵所料分毫不差，得知親外甥在莫遠塵手下吃了敗仗，袁祈鎮果真大怒，第二天便以北齊全部四十萬兵力全力進攻紫荊關，裴垍老將軍與呂溫將軍雖然用兵如神，但奈何二十萬將士只有北齊兵力的一半，即便個個英勇無敵但還是在北齊猛烈的攻擊下潰不成軍……

幸好在城陷的前一刻莫遠塵及時趕到，救下紫荊關于傾覆之中。但即使加上莫遠塵帶來的十五萬士兵，東楚與北齊依然相差五萬人之多。原本個人實力相當的兩國將士在僅僅只是人數差之下東楚自然討不到好處。更何況北齊只是一味的進攻不用顧及其他，而東楚在退敵的同時還要注意防御，這樣一來更是縛住了手腳施展不開。

最終莫遠塵與裴垍兩支軍隊合力勉強打退了北齊的進攻，但卻是損失慘重。若等到北齊修整后卷土重來，已經“傷痕累累”的守城將士就只能以身殉國了！如此一來，紫荊關陷落，從北境到楚京的千里沃野必將毀于北齊的鐵騎之下。但這一點是莫遠塵無論如何絕對不允許出現的情形，所以加諸在他身上的，將是一份空前的重擔和責任。

·····················································································

PS：有沒有人在看啊？給點動力好不啦，我每天也是不容易啊啊啊......算了，我滾去碼字了，喜歡請記得收藏分享哦。么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