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走近一步是懸崖

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現在生活得很安逸，不用再去為了心愛的人而傷神。每天像機器一樣重復著一些事情，也許生活本該是這樣循規蹈矩的，沒有太多的轟轟烈烈、與眾不同，過多的是平淡。生命中遇到的人也許成了我們的過客，也許永遠在我們的生命中駐足，他們在我們的生命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讓我們歡喜，讓我們流淚。生活有時候為了自己，有時候也為了別人而生活!

雖然劉思夏沒有承認我們之間是何種關系，但我們終究是在一起了。走到一起后，每天都忍受著她的喋喋不休，才發現劉思夏是那種很啰嗦的女人，一件事情總要說個半天方肯罷休。

一日，劉思夏因為嗓子不舒服，要我陪她去醫務室買胖大海。在醫務室看到了學妹彭婉琦，她正在醫務室右側的休息室打點滴。不巧被彭婉琦看見我與劉思夏同往，她看到我就喊了聲“翔哥”，我硬生生地回應了她一句。因為有些怕劉思夏會為此事大做文章與我吵鬧，我便故作淡定的問彭婉琦因什么原因在此打針。一段很正常的對話卻讓劉思夏很不開心，買了胖大海出了醫務室后對我大吵大鬧，反復重復著彭婉琦喊的“翔哥”二字，說什么太過親切。劉思夏說去年就看到我和那個小女生在一起，問我和彭婉琦究竟是什么關系。劉思夏鬧了一路，一路上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兩耳循環播放著她的聲音，我連插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跟她解釋了，其實也沒多大事，完全就無需解釋。

女孩子在鬧的時候最好什么話都不用說，百依百順的聽著她的念叨就好，因為即使你說再多的話都是浪費口舌，她鬧情緒的時候什么都不會聽進去。為什么有這樣的感悟，是因為我以身試過。

最近一段時間晚自習都沒有老師去上課和查課，一批調皮搗蛋的同學都活躍了起來，玩手機、看小說，做與學習無關事情什么的都有，我不例外，我純粹就屬于一活躍分子，而且還活躍的比較過分，一連幾天都和洪欣慧調換座位，去影響他人學習。終于如愿以償和劉思夏坐在了一起，但只是暫時的，鉆了晚自習無老師值班的空子。我坐在劉思夏身旁，影響她也無心做題，偶爾我說我的，她就邊聽邊看小說。

我想得到一個結果，我只是想讓劉思夏親口對我說她是我的女朋友，她卻遲遲沒有親口回答或是承認。晚自習的時候，我雙手輕輕將劉思夏的臉頰轉向與我相對，她似乎有些不樂意我在班里這么對她動手動腳的，雙眼瞪了下我，然后偏過頭去。我再次雙手拉住她那雙嬌小的手，雙眸注視著她，問她是不是我女朋友，她搖頭；我繼續問她我是不是她男朋友，她依然搖搖頭；說真的，看她做完頭部運動我有些惱怒，但并沒有表現出來。我耐心的繼續問著她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我居然把一個我們以前經常說的問題也提出來問她了，這次我成了案例里的主人翁：我和她還有她的寵物狗一起去河邊玩耍，一不小心，我和她的寵物狗同時掉進河里了，問她會先救誰。你猜劉思夏怎么說的，她斬釘截鐵的說先救狗，因為狗輕好救，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傷透了我那顆幼小且脆弱的心。我不依不饒，反問她不知道狗會游泳嗎？無需她救。她直接回我一句：你以為所有的狗都像你一樣會游泳啊！說完嘻嘻哈哈看著她的那一厚本小說。我反口對劉思夏說了句你這沒良心的，枉我對你愛的深沉。說完一把抽泣，就差點眼淚了。既然劉思夏不愿意口頭承認做我女友，好吧，就讓我們繼續保持現狀在一起，各自心安理得即可。

劉思夏是個很容易吃醋的女生。只要發現我和其他女生多聊幾句，或是多看了別人一眼，她都會吵個不停。我想了想如果我們兩個人要是真的結婚了在一起過日子，那還真不得了，沒鬧個天翻地覆那才真叫意外。

這段時間讓劉思夏弄得焦頭爛額，我整個人看起來躁動不安。狀態很糟糕的我便發短信跟張馨麗訴說衷腸，抱怨苦惱。因為張馨麗始終是我最值得信賴的好友，畢竟同窗了好多年，時間放在那里了，所謂酒越放越香，感情越長越牢固嘛，這話一點不假。張馨麗跟我說女孩子不能一直寵著，寵壞了就不太好相處了，沒做好就大發脾氣，因為只有在意她的人才愿意聽她發脾氣，搞的以后女孩子越來越嬌氣就不好了。張馨麗還囑咐我暫時和劉思夏保持一定距離，不然以后若真在一起了就更不好遷就她了。我看完張馨麗發的短信心領神會，連連點頭稱是。我是該給對方一定的空間和距離，天天和劉思夏粘著不好，于是乎這些天我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換過座位。每天只是很簡單的和劉思夏打聲招呼。劉思夏也是個很要面子的女孩，見我不像從前那么熱情，她也故作淡定與我打招呼，偶爾也會側過頭看看我的所作所為。

【16】何必在一起

由于我現在是走讀生，在學校外面住，偶爾有時候弄得太晚出不了學校就到宿舍與好友同宿一張床。特別在這學期，我就很頻繁在學校和好友擠著睡。主要是冷冬未過，每晚都要幫劉思夏提熱水，每次提完熱水就和劉思夏從開水房不慌不忙地閑逛到女生寢室門口，等我要出校門的時候就已經封門了。每次到校門口懇求保安叔叔，他們都嚴詞拒絕了我，說把我這么晚放出去不安全，況且他們也是按規矩辦事，到了時間絕對不開門放人。迫于無奈，我只得折返回男生寢室找個安身之所棲息。其實和好友共擠一張床讓雙方都很為難，常常因為搶被子而聲嘶力竭，總是有一個人晚上因為沒有蓋到被子而被凍醒。晚上我不斷地從床頭換到床尾調換睡覺。一會兒頭在床頭，一會兒頭在床尾，至于為何這樣做，只能怪好友鼾聲太大，我不得已而為之，才換到另一頭睡覺。在摯友腳那頭睡覺真的令我很為難，忍受著讓人難以抗拒的腳臭味兒。當然我也不甘示弱，聽朋友早起抱怨說我的腳臭也讓人呼吸險些中斷。真是不好意思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們倆算是走在一起了。冷天穿的鞋子都不太透氣，而且早上還得晨跑，不免會汗腳。至于晚上用熱水泡腳，對臭腳丫的異味也沒能起太大作用。

在學校和好友擠著睡真的很暖和，而且還充滿歡笑與樂趣。宿舍人多，經常開玩笑或是唱歌，但不乏一些無聊的人。有的人晚上打鼾太過大聲，那些無聊得睡不著覺的同學就把臭襪子放在已熟睡的同學的鼻子上。即使把臭襪子放在鼻子上也無濟于事，鼾聲照樣四起，且非常怪異。那些酣睡的同學們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愛動彈，襪子自然而然掉在了一旁。

每個星期我大概總有那么幾天在學校住。每天黃化都會發短信給我，問我回不回租房住，我很是感動，我只想說我們是好朋友，但絕不是好基友！每次和黃化開玩笑說我不回去他可以帶個女的去房間。黃化都不好意思回應我，偶爾聽他說過一兩回有賊心沒賊膽。寂寞沙洲冷啊！

這段時間我有意的疏遠了劉思夏，有好幾次下晚自習都沒去幫她提水，還借別人之口替我推托。說不在意劉思夏那是假的，我早已把提水的重任交給了小武，讓他替我幫劉思夏提水，順便在劉思夏面前探探口風，也好知道劉思夏對我的態度。

面對兄弟愛慕的女生，小武對劉思夏的敬畏之心油然而生，諂媚之態早已掛在臉上。小武從劉思夏那里探得口風得知劉思夏還是有意無意的會把我掛在口頭。至于為什么不正式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尚未弄清楚。沒人會把這事放在心上，可是我很在意。

此時此刻，我真的不想一味的付出，我也想要索取，我也想要回報，可是呢，事與愿違。劉思夏她還是她，我沒法讓她有所改變。不確立的愛情我不想繼續，可是我依然愛著她。總是覺得自己的內心難以平靜下來，浮躁得上躥下跳。剛好這個時候不知道是學妹春心蕩漾還是我太過多情，和學妹彭婉琦又走近了。

高一和高二女生宿舍在同一棟樓，只不過高一的學生下晚自習比我們早十五分鐘。學妹這些天都是提著熱水瓶在我們教室后門等我，我們一下晚自習她就湊了上來。其實我挺害怕被劉思夏看到我和學妹彭婉琦走得太近，當然她還是看到了，我能看出劉思夏的面部表情很難看，還帶有些許不悅與傷心。走到門口的時候，劉思夏故作鎮定地從我面前匆匆走過，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踩了我一腳。也許是太過匆忙，也許是太過慌張，但總歸還是有些在意我吧，反正我是這么想的。

我和彭婉琦并排走在一起，礙于情面，我們保持了一定距離。不知道是在我還是在學妹的引領下，我們倆人走到了學校操場左前方的小樹林里。那小樹林并不是真正的小樹林，只有四五棵參天大樹而已，還是具有一定的隱蔽效果。晚上總有那么幾對情侶在此處約會。因為此處沒有名字，我們的學長便命名此處為“小樹林”。

學校總有一些心理變態的同學見不得別人好。晚上無聊就拿著手電筒在全校的各個角落轉悠，發現有親熱的同學就拿手電筒照在別人臉上，還故意裝模作樣的學起校內巡視老師的口氣呵斥那些暗處親熱的同學。往往那些情侶們遇到這種情況都會不了了之，為保“名節”分兵兩路逃散而去。今晚我和彭婉琦在小樹林面對面講話就被一遠光燈照得眼睛都睜不開。周邊的幾對情侶見情況不秒，紛紛逃離而去。可能是因為我處事不驚，拉著彭婉琦的手說讓她放心。緊接著我淡定地走了過去，那束光隨之也跟著消失，拿電筒照我們的那人頓時不見身影。我轉身跑回到彭婉琦面前聽她訴說一些瑣事。

“子翔哥，做我男朋友行么？”彭婉琦羞澀的看著我，她哪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我眼前泛著些許光亮。

我感覺挺突然，沉默了幾十秒，竟然無趣地說出了一句“為什么”。

彭婉琦嘟著嘴，“因為我喜歡你啊！”

我打了一個寒顫，“我哪里好了，你喜歡我什么？”

樹林側方的大燈亮起，微弱昏黃的燈光映在樹林間，在冬夜的這種氛圍顯得特別好，似乎在制造一場浪漫的盛宴。在校園那頭排隊打熱水的同學們聲音很是吵鬧，我放眼望去，已經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奔赴熱水房。

昏黃的微光灑在彭婉琦的臉上很是好看，我很想用雙手去觸摸她紅潤的臉頰。可是我沒有，我依然與她面對面，看著她的雙眸，傾聽著她的言語。頃刻間，劉思夏從我腦海中冒出，惡狠狠的盯著我，不讓我對學妹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學妹信口一說，“無語！喜歡就是喜歡唄。喜歡你的成熟，喜歡你的穩重。”

我一下子笑了出來，右手摸了摸彭婉琦的頭，“你這孩子真天真！”

“你笑什么嘛？我怎么就天真了？人家就是喜歡你嘛！”彭婉琦有些著急了，臉蛋愈發紅潤。

喜歡我的成熟，喜歡我的穩重！我哪里成熟呢，我哪里穩重呢？可是我很喜歡聽這句話。電視劇的劇情終于上演到我的身上了！還沒等我開口，彭婉琦一把將我抱住，剎那間，身體暖和了許多。我那雙顫抖的雙手此刻不知道該放在哪里，是插進口袋呢，還是夾在兩邊。我最后選擇了緊緊抱住彭婉琦，不為什么。眼前雖然抱著這個女孩，但我卻想著另一個自己深愛的女孩。我是不是很對不起劉思夏，沒關系，反正劉思夏也看不到，反正她劉思夏心高氣傲不愿意承認做我的女朋友。我編了太多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可以跟彭婉琦交往，結果我說服了自己，我把眼睛閉上，將彭婉琦抱得更緊了。我的承諾他媽都去哪兒呢！心里不斷在掙扎，我痛恨自己的所作所為。不知道是誰先湊上了對方的臉，彭婉琦踮著腳向我靠攏，雙唇也就這么自然而然的吻到了一起。彭婉琦的雙手不停在我后背亂動。我們吻得不想放口，雙方沉醉其中。我那雙邪惡的雙手正要做壞事的時候，被一束刺眼強光照到了臉上，幾次想睜眼都沒能睜開，接著那束光往我們這邊閃閃停停。幾個人在遠處喊了幾句話，至于什么話我沒聽清楚。我原本以為又是那些心里變態的學生在搗鬼，沒多在意，再一次豎起耳朵，擦亮眼睛朝側方看時，有幾個人開始快步向我們倆駛近。頓時感覺情況不對勁，“快跑，貌似有老師來了。我引開他們，你往開水房那邊跑！”

一位老師大喊“站住”，我沒敢站住，就拼命的跑，跑到廁所那邊繞了一大圈，見還有老師跟著追，我加快步伐繼續跑，耗盡全身力氣直赴宿舍，一口氣跑到了三樓，藏匿在一個好友的宿舍里。我迅速脫下外套扔在床上，可是似乎這一切都來得有些遲，一位年輕的老師已經站在寢室門前。獵物進籠就跑不掉了，只等獵人來屠宰。我萬分緊張，故作鎮定的坐在下鋪的位置上，其實雙腿抖得很厲害。心里暗暗在說放過我吧，放過我吧，謝天謝地！終究沒能放過我，終究也沒能逃出籠中，只能任人宰割。那位老師很快站在了我的面前，使勁拍了下我的肩膀，“你小子真能跑啊！走，跟我走吧，帶你去領獎。”

為了能逃過一劫，我淡定地說：“老師，干嘛？所謂何事？”其實雙腿一直在發抖。

“喲呵，你說所謂何事？還跟我拽起古文來了！去了你就知道所謂何事了！”

我連外套都來不及穿就被那年輕的老師提出去了。至于怎么提的，我至今難忘。那老師力氣還蠻大，生怕我又跑了，緊緊提著我左肩的衣服，我也是被弄得喘不過氣來，連聲向老師求饒，話中帶有賄賂之意。那老師毫不認賬，還把我大批了一頓，說我還是個學生，不好好讀書，談情說愛不說，還妄圖賄賂老師。一番指責令我羞愧難當。途中我心神不安，特別害怕被扭送保衛科接受各級校領導的審判和盤問。一路上我不斷的認錯，求老師放過我，一直求到了保衛科才放了我進保衛室。那位老師把我送到了目的地后，轉身向保衛科副科長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再次來到保衛科，待遇和上次截然不同，這次是因為違反校紀校規被抓，而且還是副校長親自督導的“整風運動”。進了保衛科就像進了監獄一樣，被保安人員要求雙手抱頭蹲下面壁。到保衛科后我很慶幸，有十來個人和我一樣都抱頭蹲著，還有兩個是同班同學，心里暗自歡喜，反正有墊背的，沒什么可怕的。想想我這墮落的想法，是該好好反省反省了。

蹲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終于被班主任領走了。班主任到了保衛科二話不說，朝我小腿踢了兩腳，其他兩個同學亦是一樣，而且還朝他們頭上扇了一下。班主任翻著白眼看著我們，“你們現在回去，明天在跟你們幾個算賬。”我們幾個抱頭鼠竄，迅速離開了這個令我們傷心欲絕之地。回去好好睡個覺，明天也好接受審判和煎熬！像往常一樣，因為出去不了，我只能呆在學校宿舍里和別人擠著睡覺。到了凌晨，我依舊沒睡著，心中惶惶不安。在別人床上又不敢翻來覆去，怕叨擾別人睡覺，我只有閉眼靜思，祈禱明天會更好。

夜太深了，深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入睡的。帶著焦慮帶著不安睡到六點。起床，洗漱完畢，在操場跑了兩圈就回到了教室，乖乖地拿起課本早讀。其實我心早已飛到了萬里之外，只等那個噩耗到來。終于等到你了，班主任！“你們三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滾到后面去站著！”班主任站在門口兇神惡煞地朝里面吼道。我趕緊跑到后面去站著。另外兩個同學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依舊假裝沒聽到，用書本遮擋著臉，低頭不語。班主任沒能按捺住自己的怒火，怒氣沖沖地跨步到那兩個同學的座位之間，大聲呵斥道：“你們兩個等著過年是不是，非要我親自動手是不是！是個傻子一聽也能聽懂我說誰，更何況你們兩個不是傻子。”那兩個同學嚇得直打哆嗦，迅速跑到教室后面與我一同站著。

我似乎成了眾人的話題，還沒等班主任在全班通報批評，我的事就被班里的某個人傳得沸沸揚揚。不時有人回頭看我這副倒霉樣。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舌頭口快，才過去幾個小時就把我的“光榮事跡”進行了系統的報道。口傳我犯罪事實的版本有好幾種，比如說我趁夜色對過路女生做出不軌行為的，還有的說我欺騙學妹伺機占其便宜的，更離譜的一種說法是我夜闖女廁所，其意圖顯而易見。我也是醉了，我真的有這么邪惡嗎？劉思夏聽到沸沸揚揚的傳言，不免有些不悅，時而回頭看我，還露出一臉不屑。在后面站著的我很不自在，感覺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我，不過的確有幾十雙眼睛時不時地回頭偷望。我只求這件事能早日過去，還有自己要勇于承認錯誤，爭取劉思夏的原諒，專一待她。下早自習后，班主任讓我們三人吃了早飯后回來寫檢討書，要求我們至少要寫三千字，晚上開班會的時候向全班作檢討。我們三人連連點頭，為了早點逃離班主任的視線，我們迅速從教室后門小跑離開。

心情不好自然感覺什么都不好，喝粥都會被噎著。我在食堂買了兩個包子和一碗粥，沒吃多少便被噎著，差點喘不過氣來。我回到教室后渾渾噩噩，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就連上課老師站在我面前我都懶得敷衍。在教室里坐一大天都不知道上什么課，都有誰跟我說過話。我一直在想檢討書該怎么寫，從何下筆，怎么寫得生動形象且又感人肺腑，令老師原諒，令同學聽后有同情憐憫之心，更要令劉思夏不會因為此事而疏遠我。為了達到三千字的要求，我硬生生把這檢討書的字數東拼西湊湊齊了。寫完后自己看了好幾遍，然后交給王天亮審閱了一遍，確認無誤這才放下心來。王天亮夸我措辭誠懇，主動認識自身錯誤，還說只要到班會把檢討書一念，必定會得到班主任的原諒。我也只能暗自祈禱晚上班會能夠順利過關。

晚上班會的時候，班主任拿著一沓文件就進來了，瞬間臉色驟變。

“你趙子翔深更半夜不睡覺，明目張膽在操場和某女生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班主任大聲吼道，隨即瞪了我一眼，“還有楊同偉，晚上成了蜘蛛俠，翻墻去上網，跑都不會跑，還被學校管政教的主任追到網吧捉個正著。你去哪里不好，非要朝網吧跑。你腦殼里到底在想什么哦？”目光迅速掃向馬昊，“最討厭的還是你哦，多大個事，非要跑到廁所里抽煙，學校三令五申不準抽煙，你不聞不問，跑到廁所做活神仙，你不知道你旁邊上廁所的那個是老師嗎？我真是被你蠢哭了！今天晚上我就讓你抽個夠，晚上自己去買一條煙在我辦公室里抽，抽完煙再去睡覺。”全班一陣笑語。怒氣沖天的班主任轉而變得有些許傷感，“你們三個活寶進了保衛科，我的那丁點獎金也跟我說saygoodbye了。你們對得起我的獎金嗎？上來一個個作檢討！”

為了能讓自己早點放松心情，我第一個上去，以極快的速度把檢討書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念完了，又以極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在板凳上的我雙腿已經發軟，想想剛才班主任的講話又覺得有點好笑。笑點不是我，倒是在另外兩個同學身上。現在我最想看到的就是馬昊同學能完成一條煙的目標，看他連續抽完一條煙會變成什么樣，只有拭目以待了。馬昊這人一點不傻，一上臺就向老師鞠了一躬，“尊敬的王老師，我錯了，請您原諒我的無知與愚昧。”班主任要笑沒笑出來，手揮了揮，“你念你念，沒事別鞠躬。”后面傳來陣陣笑聲。最終我們三人還是安然脫險，只怪班主任心慈手軟，答應給我們一次機會。

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被校方老師捉住直接扭送保衛科，其狀態還很狼狽。在保衛科算是受盡凌辱，還受其他來來往往老師的異樣眼光和指責。保衛科的保安們監視著我們這群“犯罪分子”，腳在在地上蹲麻了還不能席地而坐，更不能站起來。我心想懲罰我們就當是買個教訓，學生本該以學習為主，還有就是出格的事不能做。

我聽饅頭說班里的好一部分女生都在揣測我和哪個女生做出不安分之事，我只是“呵呵”一過，不想把彭婉琦再扯進來。我只求大家能夠不提這件事，免得劉思夏難過。劉思夏的閨蜜說我是個花心大蘿卜，枉費了劉思夏的一片真心。我很難過，本身就是我的不對，我沒說什么，就這么聽著劉思夏幾個好友的斥責。我問洪欣慧等人，我跟劉思夏還有沒有回旋的余地，她們都沒做聲。洪欣慧這人還算仗義，說替我去勸勸劉思夏，畢竟劉思夏心里還有我，我亦愛戀著她劉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