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血液的顏色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沈紹易便打電話叫熟識的醫(yī)生來家里包扎打點滴，在醫(yī)生來之前，安靈還用濕熱的毛巾擦拭干凈傷口周圍，又讓他換掉臟衣服，盡量不讓人起疑。醫(yī)生很快就來了，還帶了個護士。他看了看傷勢，再三強調(diào)讓沈紹易明天到醫(yī)院做檢查，說是極有可能會腦震蕩。沈紹易敷衍地點點頭，醫(yī)生才讓那個戴著黑框眼鏡和口罩的護士替沈紹易打針。

醫(yī)生向安靈交代了幾句，便和護士離開了。安靈守在他床邊，心里還是忍不住有點害怕，“你不是那什么嗎？怎么還對付不了幾個歹徒？”

沈紹易看著她，道，“是對付得了，可是你也在那，難道要我當著你的面把他們吃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故意齜牙咧嘴，她被嚇了一下，沈紹易輕笑，“放心吧，我們那種東西是不吃人肉的，再說，幾個臭男人身上不干不凈，我怕吃了生病。我比較想吃你——”

安靈自然知道他所謂的“吃”是什么意思，別扭地瞪他一眼，扯開話題，“你不是千年那什么嗎？怎么還得打點滴？”

他解釋說，“我受得了，肉身受不了。萬一肉身壞了，我還得四處找……”

安靈比了個打住的手勢，“誒行了行了，別說了，怪瘆人的?！怼还茉趺凑f，謝謝你救了我。”

“不謝，救得多了，習慣了?！彼L輕云淡地說。

安靈想起那張符，便問他，“上次你喝了符水，后來怎么樣了？”

“不怎么樣，你睡著后我吐了一晚上?！彼p描淡寫，事實上，那張符不容小覷，那晚他在她面前強撐了那么多個小時，等她睡去了，他才去的衛(wèi)生間。他差點把肉身里的血都吐光了，焚香，魂出竅什么都沒用，差點要躺回棺材里，還得時時提防著她，怕她下樓來把她活生生嚇死。

“你都知道的對不對？知道牛奶有問題你還喝?！卑察`愧疚地低下頭去，好一會兒才道，“——不打算和我說說以前的事嗎？清希說看不見我出生，怎么回事？”

“每一世，我都會想方設(shè)法與你相遇，可是每一世，老清家的人都會來告訴你我是鬼，你怕我，每一世你為了逃避我，都會用我想不到的方式自殺，我不能讓你死，萬一你投胎轉(zhuǎn)世，我怕自己找不到你。所以，趁你還有氣息，我就把你放進一口棺材里，在棺材旁邊焚香百日。一百年后，我就把已經(jīng)回到嬰兒時期的你抱出來，送到一戶無兒無女的人家門口，讓他們替我照顧你?！?

“每次，都這樣么……”

“嗯，每次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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