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十一章,欺辱(二)
- 深宮女人
- 妖煙狼
- 2727字
- 2012-09-23 17:05:54
寰妃是怎么走的,樊詩畫已經不記得了,當她清醒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她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噩夢,所以稍稍的安慰了不少,然而當她剛剛動了手臂,卻覺得疼痛無比,頭也疼得很,這才知道,原來不是夢,是真的。
房間里有些冷清,其實是她的心冷。
“貴人醒了?”一個陌生的面孔出現在她眼前,不是云兒,不是若秋,不是催嬤嬤!
看著樊詩畫略帶疑問的眼神,那宮女解釋道:“貴人昏迷了三天了,云兒妹妹與若秋妹妹都受了些傷,現在好些了。這幾日一直都是奴婢照顧貴人的!”
樊詩畫想說話,卻覺得喉嚨痛的很,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奴婢杜若,是韻妃娘娘派來伺候貴人的,韻妃前些日子犯了些小錯,被皇上禁足了,到現在還沒個消息呢!”
聽了這話,樊詩畫才知自己是錯怪了韻妃,難怪她們膽敢過來這么鬧,皇上不理會她,韻妃被禁足,如此一來她樊詩畫就是沒有援兵了,看來用不了多久,皇后也會來鬧了。
“杜若姐姐,穆太醫來了!”另一道聲音響起。
樊詩畫向著聲源望去,卻見另一個白白嫩嫩,水水靈靈的宮女進來了。
“啊!貴人醒了?奴婢杜鵑給貴人請安!”
樊詩畫看著她們是極欣慰的,她受了如此大辱,這兩人依然能對她規規矩矩的,實在是難能可貴的。
“快叫太醫進來!”杜若不等樊詩畫回答,直接做主道,復又轉頭對樊詩畫:“貴人不知,這幾日貴人昏迷,都是穆太醫照料的!”
杜若話落,穆素白已經進來了,樊詩畫終究還是看到了他眼里的深情,雖然她不愿意接受,卻還是不得不面對。
杜若,杜鵑守在身邊,穆素白也只是盡了他醫生的本分,診了脈,檢查了傷口,詢問了些情況,沒有過激的舉動。
看著這樣的他,樊詩畫也放下心來。
待穆素白走后,有太監來傳旨,原是太后聽聞樊詩畫從樓梯上摔下了,便叫她好好養著,過幾日的秀女朝見大典也不必參加了。
樊詩畫聽聞心中頓時比被潑了涼水還涼,不準她參加大典,她更沒機會看見皇上了。
杜若好言勸她,還是養傷要緊,卻終究還是抵擋不住她的傷心。
然而,即便是她傷心難過的時候,命運也沒有對她有一絲憐惜,應該說是皇后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因為樓下傳來皇后張揚跋扈,不可一世的喊聲:“聽雨小筑里的人都死絕了嗎?還不出來迎接本后?”
杜若聽了下了一個哆嗦,樊詩畫實在是沒有力氣起床,卻終究還是懼怕皇后的,忍著疼痛開口道:“扶我起來!”
杜若杜鵑不敢怠慢,忙扶起她。
然而就在下床的時候,一個踉蹌,樊詩畫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貴人,貴人怎么樣?”杜若忙問。
樊詩畫擺擺手,示意無礙,便奮力掙扎著起身。
就在這會兒房門被重重的踹開了,不用想也知道是皇后來了。
“樊詩畫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不迎駕!”皇后人還未進門,聲音就傳了進來。
待到皇后進來,樊詩畫卻是在也站不起來,腳踝處生疼。只得強忍著疼痛道:“嬪妾見過皇后娘娘!”
“呵,樊詩畫你是怎么了?”皇后陰笑著問。
樊詩畫喉嚨痛的很,在沒有力氣說話,只得眼睜睜的看著皇后嘲笑。
“你可真是,怎么那么不小心?摔下來尋死啊?”皇后似乎不甘心,居高臨下的看著樊詩畫。
“你們奴才是怎么伺候的?把她扶上床去!”皇后皺了皺眉頭“你們這些奴才都該打!”
樊詩畫有心替她們求情,苦于自己實在沒有能力,只好垂下頭,眼眶里滿是淚水,強忍著不肯流出來。
“來人啊!都是死人嗎?本后說話沒聽見嗎?給我打,狠狠的打!”皇后終于是尋了一處坐下,大吼著叫道。忙有太監上前拉了杜若兩人下去,樊詩畫頓時心中發寒,不忍,卻無可奈何。
人被拉下之后,皇后依舊沒鬧夠,樊詩畫身體無力,躺在床上側頭看著她。
“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說不出話,眼睜睜的看著我,現在就是本后拆了你這房子,也不會有人過問的,樊詩畫你就認命吧!”皇后說著朝她這邊走來。
樊詩畫心生恐懼,她不知道皇后會干出什么來,畢竟她比寰妃更加的有恃無恐。
“我原以為皇上愛你,他會護著你的,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惦記著你,只是你自己太笨,你自己沒本事留住皇上,而我終于是有機會撥開云霧見著太陽了,皇上這幾日對我寵愛的很,而你樊詩畫已經被他忘了!哈哈忘了!”
樊詩畫最怕的就是有人說皇上終于把她忘了,而這話終于是從皇后的口中說出來,更是讓她生不如死,她受盡了恥辱,卻還沒有受完,還有更艱難的路等著她,這一刻她想自強,她實在無法接受從自己的對手口中得知自己的失敗,這樣的嘲笑無異于一把利劍深深的插進她的心里。這比她身體所承受的疼痛還要猛烈一百倍。
皇后終于坐在了床沿上,兩人四目相對,一個是滿眼的堅定。另一個則是不屑與輕蔑。
皇后是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發泄她的情緒的,后宮里的女人全都是瘋子,都已經失去了理智,她們要的就是那一個人,而終究她們得到的卻是無邊的寂寞。
“無不喜歡你這眼神,就好像是垂死掙扎的狗!”皇后揪住樊詩畫一撮頭發,很用力,但是她卻不知道疼。皇后看著她,仿佛看著一個快死了的人,最后終于是沒了興致,手一揚,秀發落在了樊詩畫的臉上,擋住了她的眼睛。
“這房間里的東西還真俗氣!”
她終究是不可能那么輕易放了樊詩畫的。自然還要找茬侮辱,只有樊詩畫受辱,她徐元娘才能得到欣慰。
皇后踱步到了書左前,樊詩畫為皇上畫得畫像還在桌上放著,映入了皇后徐元娘的眼簾:“下賤,真下賤!”
徐元娘發怒了,如同咆哮的獅子,這是壓倒她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她沒有撕毀畫像,那畫太過活靈活現了,她下不去手,但是不代表她不生氣,她見不得有任何有關凌清黎的東西出現在任何除她之外的女人那里,她是被嫉妒蒙蔽了的人。
徐元娘收了畫,小心的拿在手里,接著就是大叫一聲:“來人啊!來人!”
又是幾個奴才進來,樊詩畫已經沒由來的對太監感到害怕了。
“把她給我拉過來!”
徐元娘聲音接近嘶啞,一個失去了理智的徐元娘是可怕的,她是猛獸,但是同樣的她很可憐。
樊詩畫雖然不確定凌清黎是否會忘記她,但是她雖然心冷卻覺得自己遠比皇后要幸福,至少她們曾經相愛過!
樊詩畫被幾個太監拉扯這從床上拖下來,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地面冰涼沒有溫度。
冷嗎?疼嗎?她不知道。
直至被人拉到皇后的腳邊。
“樊詩畫,你果然是個才女,你能詩?你會畫?今兒本后就讓你這只手再也不能畫出東西來!”言畢一只腳狠狠的踩在她的手腕上!
樊詩畫用嘶啞的聲音叫了出聲,卻讓皇后更加的興奮。
“來人啊!給本后上夾棍!”徐元娘又是一聲嘶吼。
她就那么恨她嗎?
當冰冷的夾棍夾在樊詩畫的手指上,她腦海里卻浮現出一個人來,凌清黎會來救她嗎?
疼痛,從手指處傳遍全身,她的手若是廢了,她還能干什么呢?
徐元娘終于滿意了,看著樊詩畫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她真的覺得身心一片舒暢。
“來人啊!把這里的東西都給我砸了!狠狠的砸!”徐元娘看著房間的擺設,又發下一條命令。
頓時便有奴才上前砸了桌子,椅子,書架上的書被撕毀,床上的被子被扔在地上,幾個人在上面踩踏。
有碎片劃過樊詩畫的臉,在她白嫩的臉上留下一條痕跡。
徐元娘看著滿室的狼藉,還有痛苦的主人,終于笑得而不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