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看個晚宴么，去就去，她就是這么一個能屈能伸的人。

“站住，朕讓你走了？”

這句語氣更為不善，嚇得蕭成碧背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要不是那人是天下之主，她早就頂嘴了，

不知怎么，她有些委屈，眼眶略微發澀，停了好一會兒才轉回身子去。

李崇延看向她，將案上的茶杯舉到她眼前，看著她低眉順眼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他冷聲吩咐道：“茶涼了，換一杯熱的。”

“是。”蕭成碧沒有猶豫，應得爽快，步子也走得爽快，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他面前。

快點兒合了他的意，快點兒出去，快點兒解脫。

她自知不配喜歡人家，更不配有脾氣，他是君，她是臣，邊界清清楚楚放在那，感情這種事，還是得放回心里。

不配就是不配，沒有辯解的機會。

蕭成碧垂下眼眸，伸出雙手恭敬地想去接茶杯，沒料到皇上在她手伸過來之前就松開了，茶杯擦著她的手心外側落在了地上，砸的小指有些疼。

“啪”一聲，茶杯碎成好幾塊，茶水灑了一地。

她一愣，望著地上碎裂的茶杯，心頭抑制不住的委屈。

她做錯了什么……

被砸到的小指隱隱作痛，她的手還在抖，不過也沒抖幾下，就被皇上強硬地拽住了，若說她剛才還有些愣，那現在應該是清醒了。

李崇延猛地站起身子，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拽著她的手腕將她重重甩在他剛剛坐過的木椅上。

她猝不及防跌在木椅中，頭磕在椅背上，疼得仿佛要裂開，眼淚忽地一下就涌了出來，她怒極抬頭，瞪著眼前的人，卻發現與他的距離近的不能再近，鼻尖與鼻尖不過一拳距離。

氣息很近，仿佛交織在一起。

李崇延一手摁住她的雙手，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側臉，手指貼近她耳后。

“朕想看看你的臉。”

搖曳的燭火落在他眼眸里，陰晴不定。

蕭成碧傻了，徹徹底底地傻了，直到他的手指開始摸索人皮面具的邊緣，她才回過神，立刻歪頭躲開，卻被他更強硬地制住。

“別動。”他的聲音也帶著強硬，不容拒絕。

她不由得去看他的眼眸，除了燭火細微的光并無其余情緒，仿佛深邃得能讓她墜進去。

趁著她愣神的工夫，他的手指又開始摸索，這次顯然順利很多，摸到了人皮面具的邊緣，兩指捏住，就差順著臉側撕下。

蕭成碧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她清楚地感覺到人皮面具緩緩剝離她的臉，掛在他指尖，薄如蟬翼。

除了在房中，她很少摘下面具，如今面具被人這般撕開，讓她慌亂不已。

最讓她慌亂的還是眼前的人，他的目光就落在她臉上，半分沒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