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到……”她拿著衣袖擦擦眼淚，“人家蕭大哥概不見客，奴婢是無緣去照顧他了？”

這出單戀戲碼她編得盡心盡力，哭得也盡心盡力，雖然沒掉幾滴眼淚，但是月黑風高的誰能看清楚。

沒想到賀年一下子就蹦了起來，立馬端正了姿勢，清了清嗓子：“那個小白臉哪里好啊？”

小白臉？！

他拍拍胸膛繼續說：“不及本將軍半分男兒氣概！”

我呸！蕭成碧就差罵他一句恬不知恥了。

“仔細一瞧你也很漂亮，干嗎喜歡那個小白臉？”賀年還在絮叨，“漂亮小宮女，本將軍之前沒見過你啊。”聽到這句話，蕭成碧抬起眼，正巧對上他帶著三分笑意的眼睛，眸子亮亮的。

今夜他穿了一身夜行衣，將煩瑣的朝服換下之后倒是襯得身材更挺拔，還挺像夜行那么回事。

但是能不能告訴她，為啥要夜行到東苑來……就算是走正門也沒人會逮他。

蕭成碧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廝穿夜行衣只是為了好看而已，要不是蒙面有點兒麻煩他早就蒙了。

見她看著自己愣神，賀年咧嘴笑起來，黑暗里大白牙很是顯眼。

蕭成碧回過神摸了摸鼻子，本來不想理他，覺得不理又不好，還是狀似順從地微笑：“奴婢只是個小宮女，少將軍沒見過也是正常的。”她心頭多多少少有些好奇，就開口問道：“不知少將軍深夜來這……有什么事？”

她問得直接，本以為賀年不會說，但賀年眨了幾下眼，回答得毫不猶豫：“小宮女你有所不知，我不是傷了那醫員了嗎，我爹就非得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他道歉。”他說著，撓了撓頭：“那多丟人啊，我就自己先來道個歉，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廝居然是來找她道歉的……

“不過你不是說他不見客，那就沒法道歉了。”院子里黑漆漆的，賀年伸了個懶腰，埋怨不已，“我還是頭一次來這兒，彎彎繞繞的，都迷路了，崇延也不帶我來，真無情，好歹我小時候也陪著他讀了那么多年的書。”

聽到這兒，蕭成碧愣了愣，賀年……居然是皇上的伴讀，怪不得情誼深厚。

“唉，我真是命途多舛……”他兀自絮叨著。

蕭成碧沒心思聽他說話，再待下去早晚會暴露身份，再不走的是傻子，她轉轉眼珠：“少將軍宅心仁厚，奴婢還有些事要去做，就先退下了。”

“別走啊！”一聽這話賀年急了，連忙閃身將她攔住，“怎么本將軍來了你又要走？那醫員不見客我們可以聊聊別的，仔細想想我真沒見過你，你在哪個宮當值啊？”

“奴婢真的有事……”

她走一步他跟一步，還笑得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