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念不急不慢地走來，身邊跟著個陌生的男人。

“前面那個是徐氏的準女婿。”

程瑞在她耳邊低語，徐氏有很多產(chǎn)業(yè)都要靠德豐來支撐，雙方有很多往來。他與徐清志見過幾面，徐清志平庸無能，被他管理，徐氏等于是慢性自殺。倒是徐清志身旁的馮念，顯得深不可測，讓他印象深刻。

他為崔西莉作介紹，并非以為崔西莉不知，恰恰相反，他認為崔西莉對徐氏的了解，要遠遠多與他的。這樣做，只是想讓崔西莉安心而已。

馮念越過她，走到程瑞面前。

“好久不見，程顧問。”

“能再次和馮律師合作，是我的榮幸。”

他們兩手相握，客氣防備。

那名陌生男子則與崔西莉握手，他們各自做了自我介紹。

原來，他是徐氏某部門的高級主管，任達文。

握手也要地位相稱，崔西莉不由得冷笑。

飛機上，馮念坐左側，程瑞坐中間，崔西莉則坐在右邊靠窗的位置。

兩個小時的時間里，馮念與程瑞一直聊與這個項目有關的事，崔西莉托著下巴，毫無睡意，凝視云層。

他們兩個之間僅隔一人，他的聲音，輕而易舉地墜入她的耳中，而她的神態(tài)表情，也同樣輕易地落入他眼中。

入住酒店時，還是下午。

大家在飛機上，將就吃了些東西，充作午餐。

除了任達文，誰也沒有吃飯的心情，

他們一人一間房，酒店出了些錯，這些房間并不是挨著的，有一間甚至和其他三間不在同一層上。

馮念主動要了獨層的房間。

一進房間，崔西莉便仰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的，沒有睡著，一直被馮念的影像困擾。

感覺手機在桌上震動，睜開眼，天已泛黃。

拿過手機，按下接聽鍵。

“西莉嗎？我是程瑞。”

崔西莉坐起身來，睡眠不足，頭疼欲裂。

“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現(xiàn)在，任主管和我正在全市最有名的餐館，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們幫你帶回去。”

“不用了，可能是換了地方的關系，沒什么食欲。”

窗戶恰好正對她，之前推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現(xiàn)在有風吹入，帶著道旁樹木的味道，絲絲清涼。

“那你能幫忙叫一下馮律師嗎？他的電話一直沒人接。”

幾縷頭發(fā)安靜地散落。

“不好吧，他可能在睡覺什么的……”

不要，絕對不要。

“拜托了，不帶點吃的回去太可惜了，馮律師飛機上還說，一定要嘗一嘗這家餐館的菜呢。”

那就隨便帶一點回來。

“而且，聽任主管說，馮律師的口味有些挑剔，隨隨便便帶一些，怕不合他的胃口。”

“那……好吧，我上去看一看。”

掛掉電話，崔西莉重重嘆口氣，這下，頭疼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