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閨蜜，就是你的內衣

“親愛的，這個周末來市里玩嗎？”發過去短信，讓我心情更加沉重，希望羽妃來呢，還是不來？

不一會就收到了她的回復：“親愛的，我在夢醒時分照了寫真，今天去選照片，正好要去請你吃頓飯，我叫上了一個朋友，咱們一起吃吧。”

看到她寫短信的語氣我的心情就放松下來，至少現在她的心情現在好多了，想著她那幾天還發短信央求我讓陳斌回心轉意，真害怕她就這么陷進去了。不一會又收到短信：“叫上陳哥吧，否則場面挺尷尬的。”

擺脫一段感情的一個好方法就是迅速投入另一段感情，只有真正投入另一段感情了，你才能徹底走出來，客觀的評價你的上一段不為人知的傷痛是不是值得。陳宗彝這幾天總是吵著讓我給羽妃介紹男朋友，我何時不急呢，只是一直沒有碰見合適的。羽妃是個熱心腸，她一有時間就會張羅這張羅那，我跟陳宗彝就是她替我們撮合的，真沒想到兩個在同一個城鎮的人竟然被一個外地人介紹成了情侶。可是這次羽妃栽了個大跟頭，我們卻誰都幫不了她，想到這里，就不知道今天我跟老陳該怎么面對她了。

“玉夕，你現在在哪呢？我們選完照片了，跟我們一起吃飯呀。”正好十一點半，羽妃還是和她大學里一樣守時，大學里她一直就是個好學生，連續四年的獎學金曾經讓我羨慕了整整四年，而且她學以致用，尤其是商務禮儀這門課程，平時就沒有正在吃飯的時候接過她的電話。

“你們在哪呢？老陳和我正在步行街逛著呢。”

“奧，那我們十二點在韓都烤肉見吧。”聽得出她也是在逛街。

“這次這么大方呀？”我暗自思索，她們公司是不是這次工資發的高，難道老陳瞞著我？不過憑我們倆現在的關系，他不主動告訴我，我不會問的。

“小妮子，不花你的錢。”羽妃的笑很感染人，她的聲音和她的笑容一樣感染人，她笑起來和真誠，沒有一點點做作的感覺，即使她有的時候很無奈的笑，也讓人感覺不出，我很喜歡這種不摻有任何雜質的笑。。

十二點，我和老陳準時到，對于守時的人，自己也要守時是對他們的尊重。

“李剛，這是陳宗彝，是我陳哥，是我娘家哥。這是我大學同學，也是我在這個城市最好的朋友，肖曉。”

“你們好，很高興見到你們。”我看了看李剛，感覺這孩子身高跟羽妃很配的，但是這張臉吧，只能說是勉強湊合，可以看出他年輕時臉上起過很多痘痘，而且沒有處理好。

我們開始點菜，韓都烤肉我是第一次來，自從和老陳戀愛之后，我大大小小的餐廳去了好多。但是還沒有來過這，因為老陳覺得每次烤肉都吃不飽。

我看了看羽妃的神情，真看不出她表現出親昵或者別的感覺，倒是老陳直來直去：“兄弟，哪里高就？”聽見這句沒深沒淺的話，我踩了老陳一下。

“在公安局里，要是沒猜錯，你應該比我小吧？”李剛親切的神情和語氣讓我聯想不到嚴肅的警察。

“未必，我是83年。你比我小吧？”聽老陳沉沉的聲音就知道踩他的一下就白踩了。

“我也是83年的，跟羽妃同一天生日。”他抬頭看了看羽妃，羽妃一笑而過。吃過虧的女孩可能再也不會相信緣分這個說法了。

“那我確實要叫你一聲李哥了，我是八月份的。”老陳是個傳統的中國男人，又碰上了傳統的我。估計老陳這輩子恐怕趕不上這個時代的步伐了，對于朋友，他總是擺出稱兄道弟的架勢。

“羽妃，想吃點什么？”我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羽妃，讓羽妃趕緊回過神來，否則讓李剛看見了可不是我們能控制的局面。

“要份牛肉片，一份青菜，一份金針菇。”羽妃點菜的速度還是那么迅速。以前她的胃口就像她那張臉，中國式美人擁有中國式的口味，然而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里，她變化的很快，口味都變了。以前她可不是只會吃，也做得一手好菜，在大學四年里她們宿舍飄出來的香味大都是她的杰作。

在學校里我們的感情僅限于是同班同學，她整天忙不完的事情讓她光榮成為呆在宿舍里時間最少的那個積極份子。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她大學里一年一個樣子，大一的她就是一個黑黑瘦瘦的小姑娘，短發，見她第一面的時候她還卡了一個嬰兒式的可愛的小卡子。大二的時候頭發長了，她也白了。大三的她一套彩妝配齊，誰化妝都往她那跑。大四的時候就沒有怎么看見過她，整天背了個考研包，早出晚歸，最后也沒考上，但是也沒人覺得她不值，誰讓她報的是我們學校目標最高的呢。

女孩子為什么要上大學？在這個叫大學的美好地方要浪費四年時光？我不知道上過大學的女孩會怎么想，我倒是總結過來兩條：一是提高外在價值，而是提高內在價值，然而這兩者之間是很難兼得的。你要在大學里完成外表的轉變就不會有提高學習成績的空間，你想用時間換來學習成績的轉變就別想在外表上有所發展。然而羽妃就是那個兩個都中庸，兩者都兼顧的那個最聰明的女孩，在一群聰明的人中要選擇聰明，就要犧牲自己的時間和體力，所以羽妃也是最累的那一個孩子。

“羽妃，還想出去轉轉嗎？”李剛飯后問羽妃。

“恩，我想跟肖瀟他們一起去逛逛，你不是下午還要加班嗎？還有不到一個小時了，你先走吧。”

“好吧，那我先走了，拜托你們照顧好羽妃。”

當時我跟老陳相互看了看，總覺得這句話從李剛的口中說出來就是有點說不出的不對勁，他是在向我們表達他喜歡羽妃呢，還是要表達他跟羽妃之間已經擁有的親密關系呢？

我們一起走出餐廳，“李哥，我開車去送你嗎？”這個老陳，有時候滿腦子熱情過度，反而總讓人覺得沒面子。

“不用了，兄弟。我們自己回去吧，你們多陪陪羽妃吧，昨天剛開完紀律整頓大會，否則我也不用這么著急趕著回去了。”

“好吧，李哥，我帶她們去玩了，你就放心吧。”

告別了李剛，我在車上說：“羽妃，離上次結束已經有兩個月了吧？我覺得這個李剛可以處處看，畢竟現在的你急需下一份戀情來把你帶出來吧。”

“兩個月的恢復期，不短不長，再過半個月，我就二十五歲了。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十年我已經過去了一半，這五年來，我三年在學校里，一年給了事業，一年給了愛情。現在這個結局是不是對我來說太慘了點？”羽妃轉過頭來看看我，把我看的更困惑了。我想對她說她還有一大把的時間來修復自己的傷痕，并快樂地度過余生，然而這些話已經有人替我在她耳邊說了。我懂她，所以沒有反駁她，只是對她笑了笑。

“陳哥，把車開到陽光百貨吧，我跟田姐那天看中了歌莉婭的一件衣服，現在終于發工資了，我想去拿了。”羽妃一邊拿出鏡子，一邊取出唇膏在嘴上涂著。陽光百貨是這里消費水平比較高的服裝超市，來這邊的顧客都是拿卡一族。以前跟羽妃來，羽妃總說來這里完全是為了找刺激，刺激一下像溫水里的青蛙那樣慢慢放松下來的神經。

“羽妃，你變了，但是變得讓我很放心。”我本來想告訴羽妃一件事，這件事情其實已經憋在我心里很久了，只是對著變化后的羽妃，我覺得一點都沒有必要來理會這些。

“肖瀟，我一直知道你和陳哥對我好，你們想讓我快點從悲傷中醒過來，我總不能為了他匆匆開始我的下一份戀情吧，我對我的感情要負責。”羽妃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

“那你跟李剛以后怎么打算？”

“李剛很成熟的，我對這份感情呢是順其自然，他想把握就把握，不想把握就放棄，對于婚姻來說他比我更急，更理智，所以我需要做的就是活出我自己，直至現在我在他面前還經常提起陳斌，我是不是很無知呢？”羽妃朝我笑著。

三年的愛情對于男人來說也許算不了什么，但是對于女人來說這份感情已經深入生活的方方面面，上一次跟羽妃一起洗澡，洗完后，把鑰匙交給管理員，回頭一看，羽妃流了兩行淚。“想起陳斌了吧？”

“恩，我第一次來這個澡堂就是他帶我過來了，洗完后，他已經在外邊等我了，還說：‘妃妃，你洗干凈了真好看。’”還記得，那天羽妃的眼淚一直流著，直到她睡去。看著羽妃那么傷心，我就做出了令陳斌這輩子都翻不過身來的事。

送走了羽妃，老陳堅持要把我送回宿舍，“肖瀟，你喜歡羽妃那件衣服嗎？”

“那件衣服我沒有感覺，我喜歡那個牌子。改天吧，等我看中了哪件我告訴你。”

“肖瀟，你也知道。我這把老骨頭也不會討女孩子喜歡，你喜歡什么，盡管告訴我。”老陳點了一支煙，見我嗆了一口，趕緊把火熄滅了。老陳脾氣雖硬，卻從不直來直去；不會討人喜歡，卻很細心；不會主動幫助人，只要他認定的朋友必定有求必應。

“你剛才跟羽妃說的話我已經聽見了，有沒有覺得我和你都對她照顧不周？兩個月了，我只是幫了她一晚上。”老陳嘆了一口氣。羽妃一向很有男人緣，讓男人喜歡但燃不起愛情，很多女人想盡方法，有的靠臉上濃的要掉渣的妝，有的靠內在的氣質，但羽妃靠的是自然。羽妃小時候，無論是爺爺家還是姥姥家都只有男孩子，羽妃在這個環境中長大，很容易讀懂男人心中真實的想法。羽妃的這種自然，不經任何修飾，男孩女孩都喜歡。

“老陳，你還記得劉康嗎？”

“不記得。”老陳對男人第一次見面就稱兄道弟很簡單，但能給他留下印象的女孩子卻不多，否則他也不至于在快三十歲的時候通過相親才認識了我。

“劉康是我的同事，但是也是劉湘湘最好的朋友。”我盡力用平靜的語氣說出這些話來。

“那陳斌豈不是要打光棍了？哈哈哈”

“呵呵呵。”我也跟著笑了出來。

陳斌萬萬不會想到，作為羽妃這個小城鎮最好朋友的我，終于為她出了一口氣，當他認為他已經把陳湘湘釣到手的時候，我把三個月前羽妃發給我的他倆在游樂場玩的照片發給了劉康。這件事情劉湘湘也是受害者，活了二十多年沒人追，剛收到玫瑰，卻被扎了一下，也算她點背。

“你怎么知道我能做出這些事來？”

“我的老婆我知道！你要是做不出來，那我以后活的就更不會舒心了。”老陳吸了一口氣很輕松的樣子，我們終于幫羽妃出了一口氣。

“誰讓你這么早就叫我呢？誰是你老婆！”

“我錯了，我不該這么早叫你的，老婆大人。呵呵，你到了，我不上去了，都是女孩子，不方面。”我下了車，到了宿舍后給老陳打了個電話，聽見老陳發動車子的聲音我開始洗漱去了。

我給葉靈姬發了條短信：小姬，我幫你照顧好羽妃了，羽妃現在很好，在大學里你們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陳斌也是你替她選的，但你卻完全沒有必要為此感到傷心，因為上帝替羽妃做出了最明智的抉擇。羽妃的事我相信她也告訴你了，她始終是那個聰明的羽妃，我替你做了一件很解氣的事，我讓陳斌這輩子不可能做出什么有成績的事了，等你什么時候來這邊找我們玩的時候我告訴你呀。小姬，時間不早了，老陳把我送回家了，早點休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