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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 心在云上飛
  • 萬山竹
  • 1989字
  • 2012-02-22 14:03:56

云峰所說的同學聚會其實是當年大學同宿舍的兄弟聚會,每年都在這一天包下這個會所舉行,這個小眾聚會也因大家年歲的增長逐漸發展成了拖家帶口的聚餐了。

家萱被云峰領進會所,老狼的歌聲立刻鉆進耳內,撲面而來的熱情迎接著他們。男人們用他們特有的方式傳達他們的問候和友誼,一番熊抱、拳胸、拍肩之后,云峰慎重的向大家介紹了家萱,所有人都為這位王老五告別單身而鼓掌。

觥籌交錯間,這群曾經被命運放置在同一空間的男人們追憶著曾經的青春歲月——曾經一起相約看外文系漂亮女生、夜半無眠時海闊天空地談論各自的雄心壯志、一起瘋、一起笑、一起哭、一起鬧??????青春啊,還沒整明白該怎么揮霍,卻已經隨風而逝,只在心里留下陣陣迷煙,似是有形卻無形。當芳華離人老去時,也只能像現在這樣拋棄職場的嚴肅壓抑,甩掉面對外界時世故的面具,盡情舉杯,對酒當歌??????

家萱和女人們一陣寒暄后,靜靜地聽她們聊著各自的孩子、美容、LV包包??????突然,吉他的和弦想起來,她循著聲音望去,云峰正坐在一張吧椅上,修長的腿上擱著吉他,抬起頭,他開始唱起了《流浪歌手的情人》。低沉的聲音透著淡淡的憂傷,在副歌部分卻格外清亮,有一種直指人心的穿透力。

家萱定定地看著他,直到他在眾人的喝彩聲中走到她身邊坐下。她有意模仿他當初對她的口吻說:“佛陀,你還要帶給我多少震撼!”云峰被她逗樂了,兩人會心一笑,云峰伸出手來握住她的。

云峰的歌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誰也沒有留意,門口進來了一個女人。此時,她正呆呆的注視著云峰倆人。七年不見,在她看來云峰儒雅俊朗中更增添了成熟的穩重,他身著灰色的休閑風衣將他原本高大的身形襯托得更加頎長。他身邊的女孩模樣清秀而年輕,一襲白色的長裙讓她看起來有一種高潔而生動的美。兩人十指交握,云峰的眼神柔情似水??????

兩人拉著手站起來,突然云峰覺得離他一箭之遙的右側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打量,頓時驚得無語。七年未見,當年的披肩長發已變成干練的短發,她眉宇間依舊是無法掩飾的嫵媚。家萱突然感覺到手被他握得生疼,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翩然落在她的眼底。這女子皮膚白皙,眉如黛,眼如波,一襲黑色的長裙將她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渾身上下都透著成熟嫵媚的風韻。一瞬間,家萱聽到自己心里咯噔一下,直覺告訴她,這便是老太太說過的林心怡,云峰的初戀情人。

林心怡緩緩的走到他倆面前,抬了一下眉毛說:“云峰,還記得我嗎?”

“你怎么來了?”云峰答非所問。

“我聽說你每年都獨自參加你的兄弟聚會,所以今年過來印證一下。”

“讓你失望了,這是我最心愛的女人——齊家萱,也是我一生中唯一的女人。”云峰為她的自話自說有些許惱怒,飛快的答道。

林心怡踱了兩步,徑直站在家萱面前,刻意長時間打量著家萱。家萱回望她,目光純凈,波瀾不驚的模樣。林心怡有些許挑釁的意味讓云峰非常緊張,他的手下意識的把家萱拉到自己懷里。

林心怡看出云峰對她如此在意和強烈的保護欲,她兀自感慨地嘆息道:“小姑娘魅力不俗啊!我是他的初戀,聽過他無數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唯獨沒有這種認同。”她的話更像是獨自嗟嘆,眼角掠過一痕苦笑。

云峰不知道她所為何來,她不應該出現在這個聚會上,所說的話讓人猜不出她意欲何為。此刻,他只想帶著家萱離開。

回到車上,云峰試著回想林心怡行為話語的指向性,這個當年令他一夜之間成熟的女子到底抱著什么動機呢?家萱會怎么想今天發生的這一切?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她很漂亮!”家萱打破了車內的沉默,云峰如夢初醒,他點點頭,“她的確很漂亮,我第一次見到她,便被她的青春靚麗所吸引。當年,只要見到她,就覺得天空是湛藍的,陽光是溫暖的。我曾經在夜半無眠時為她寫情詩,然后一清早守候在她宿舍的樓下等待呈獻給她。和所有校園里的情侶一樣,我們曾期盼著相守每一個晨昏,也說盡了所有的傻話、癡話??????”

“那叫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家萱打斷他。

云峰徒然緊張地看著她,有些悵惘的抬起頭來,接著說:“是的,可以說戀人之間的所有的傻事我都干過??????”

“那叫癡情!”家萱還是面無表情。

云峰覺得這些過往他有必要有誠意要告訴她,但他發現越解釋越適得其反了。他微張著嘴,抬起攤開的雙手停在空中,然后又放下來落在方向盤上,“家萱,我不想你多想??????”

“我沒有多想,我知道你們曾經相愛,但你沒必要告訴我這么多細節。我不是圣人,我也會吃醋的。而且,她看我的目光,傳遞給我一種無形的壓迫和莫名的害怕??????我害怕失去你,云峰!”

云峰把她攬在懷里,家萱無力的靠在他肩頭,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憂郁。云峰心痛的吻著她的秀發,“齊家萱,你聽著!你的確沒有林心怡漂亮。但我仰望你的善良質樸,你的這種特質我視同生命般可貴。我告訴你,林心怡當年離開我,我沒有飲恨成殤。但是如果你齊家萱棄我而去??????”這種假設讓他嘗到心如死灰的絕望,他突然說不下去了,眼眶中閃爍著亮晶晶的東西。“你答應過我,咱們無論何種情況,不離不棄,生而同歡,死而同冢!請你相信我,你永遠不會失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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