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第二天開始，慕然和可馨漸漸開始“約會”了。慕然下班后依然到咖啡館，送可馨回家。而她常在想他的時候，給他打電話，聊一會兒。假日里，他們照舊一起逛街、吃飯，像每一對情侶所做的那樣。

慕然邀請可馨到他家里看碟片，他存了很多。慕然沒有和父母同住，所以他們有了更多的二人時光。窩在巨大的溫暖的沙發里，抱著靠墊，吃著薯片，喝著可樂。光線暗淡，不知晨昏。慕然因為經常出差，所以索性把鑰匙給了可馨，讓她幫忙來看房子。可馨總是先來一個灰頭土臉的大掃除，再來個大清洗，所有的臟衣服都洗干凈、疊整齊，分類放到衣柜里。衣服上面殘留有陽光香香的味道，還有洗衣粉的檸檬味。

他們已經很熟了，彼此心照不宣。只要慕然發短信說自己要出差。可馨就會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奔過去，幫他打包行李，送慕然去機場。然后留下來住幾天，等他回來，又立刻搬回去。

過了幾個月或許半年之后，可馨出現了經濟危機。稿子被扣壓、稿費遙遙無期。她吃飯都出現了問題。可馨很不開心地打電話給慕然，卻不肯向他求救。這樣又過了十幾天，房東找上門來，聲稱要趕她走。可馨很窘迫，喃喃地答應馬上找住處。

可馨茫然地走在街上。天下之大，竟沒有個落腳的地方。莫非自己真像傳說中的無腳鳥，一直飛，落下的時候就是死亡的時候？

慕然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她說自己也不知道。慕然有些著慌，開車沿路找她。終于在中心廣場找到了拖著行李看鴿子的可馨。她無助地望著天空，那里正在積聚陰霾。慕然說：“我房子很大，你來住吧，不收房租。我保證不打擾你。”可馨只好說：“好。”和慕然上車，回家收拾屋子。

可馨住的屋子不大，向陽。她換了窗簾，藍色的底，白色的小碎花。墻是淺淺的橙色。雙人床，很舒適，卡通的床單，白色的地毯。有梳妝鏡、大衣柜、寫字臺。桌子上擺了個印第安小瓷人，脖子晃來晃去的。可馨說：“謝謝！我會補交房租的。”慕然只好順著她。

于是，每天慕然早起洗澡，而可馨則訂了鬧鐘，睡眼朦朧地給他煎兩個雞蛋吃，還有熱牛奶，拿果醬。慕然一聽到油鍋咝咝的聲響，就知道該起床了。中午慕然在公司吃飯，而可馨在家對著菜譜學炒菜，為了晚上做給他吃。可馨還學會了烤蛋糕，一般都下面條給自己吃。

晚上他們興致勃勃地燭光晚餐，雖然是中餐，但是仍然很開心。飯后就看電視劇，慕然逼著可馨陪自己看球，而她讓慕然和自己看韓劇。這樣，遙控器搶來搶去的。10點鐘，兩人各自洗澡回房睡覺。很守時，從來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但慕然一直期望什么，不知道她是否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