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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緣起緣落終成悔 西風歸去何時休 消失

  • 寧缺毋濫
  • 世靜
  • 1549字
  • 2013-08-03 22:27:05

醫院里永遠是那種讓人惡心的消毒水味兒,冰冷的走廊,不時走過幾個醫生,那凄冷的白色衣服,預示著生命的開始,也詮釋著死亡。幾乎所有人都是一臉愁容,哭泣,疼痛,分離,充斥了整個大樓。

白色的墻,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整整一天了,袁曉祺依舊看似平靜的躺在那里,偶爾掙動幾下,口中叫著“文靜,文靜。。。。。。”卻沒有醒來。

方誠用他那巧妙的騙術,把袁曉祺的父母蒙在鼓里。袁曉祺蘇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方誠坐在椅子上疲憊的睡著。

“文靜,文靜。。。。。。”袁曉祺醒來叫嚷著,仿佛意識依舊停留在在那個漆黑的夜晚。

方誠被曉祺的叫喊驚醒了,“你終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真得通知你父母了。”

“文靜,文靜呢?”袁曉祺用渴望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方誠,自己想起來,卻動彈不得。

“她沒事,在家呢,只是。。。。。。”方誠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知道沒有了聲音。

空氣凝固了,沒有了發聲體,介質就失去了作用。

“我要見文靜,方誠你幫幫我啊,我要見文靜。”袁曉祺用盡力氣掙扎著,可是無濟于事,只能講希望的目光投向方誠,仿佛眼睛里的黑色將白色全都吞噬掉。

方誠按住掙扎中的袁曉祺,“你別沖動,醫生說你小腦受損,現在還動不了。”

“那怎么辦啊?文靜現在需要我。”袁曉祺悲痛的哭著,眼淚浸濕了雙眼,從眼角流出,浸濕了白色的枕頭,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模糊了。

“寧夏在照顧她,受到那么大的打擊,你得給她時間,讓她恢復一下吧。”方誠閉上眼睛,將淚水鎖在眼眶。

空蕩的房間,坐著一個傷心的人,躺著一個心碎的人。

門外一個空靈的身影,蒼白的臉,逃避的心,漸漸地,走遠了,消失了。走廊里,沉重的腳步聲,預示著一個靈魂的枯竭。

天空一片灰色,不時鉆出幾道閃電,緊接而來的是轟鳴的雷聲,細細的雨密密麻麻的下著。醫院天臺上,幾只白鴿,躲在屋檐下避雨。雨下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密,沖刷著天空,漂滌著大地。

預示著一切的結束,全部化為泡影。

倉促的腳步聲,巨大的推門聲,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寧夏沖進了病房,“文靜,文靜她走了。”撕裂般的嗓音刺穿了袁曉祺的耳膜,心像被炸彈炸碎一般,連一片血肉模糊的痕跡都找不到了。

拼命的掙扎著,卻依舊是無濟于事。

“走了。”袁曉祺落寞的說著,看著蒼白的屋頂,閉上了眼睛。

“什么?走了?去哪了?”方誠焦急的問著。

“我也不知道啊,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我只能在外面守著,可是我睡著了,人就不見了。”寧夏哽咽的說著,胡亂的抹著淚水。

“那你到是找找啊,一個大活人怎么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方誠站起身來,大聲嚷道。

“我找了,哪都找了,這才給你打的電話啊。”寧夏哭的更大聲了。

兩人看著袁曉祺,蒼白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一動不動,死一般的僵在床上。只有從眼角流出的淚水,微弱的呼吸,還證明著活著的跡象。

窗外的雨聲掩蓋著一切悲慟的聲音,雨水殘忍的砸落在殘破的落葉上,沖刷著地上那片殷紅的血跡,流進那骯臟的下水道,最后匯集到大海。

雨中,一個冰冷的身影,看不到臉部的輪廓。雨水混雜著淚水,已經模糊不清。沖動,自私,冷漠,摧毀著一切。

也許就不該讓文靜回去,也許我該拉著文靜逃走,也許。。。。。。太多的假設在腦海里徘徊著,似乎每一個細胞都要爆炸,所有的關節都在吱吱的作響。

袁曉祺看著文靜留給自己的信,褶皺的,淚水干了的痕跡,上面只有六個字“我走了忘了我”,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走了,為什么?憑什么丟下我?忘了,怎么忘?忘不了,永遠都忘不了,永遠。

每一根汗毛上都印刻著你的名字,如何能忘。

文靜消失了,就像《鹿鼎記》里韋小寶用的化尸粉,威力如此強大,什么都沒留下。

那條破墻組成的胡同,惡魔的化身,靈魂的終結。落葉已經被雨水慪爛,縫隙中,陽光折射出閃亮的光點。

袁曉祺撥開落葉,那是文靜一直戴在頭上的沙燕發卡,攥在手中,手在顫抖。鮮紅的血從指間滴落在地上,還是那個地方,曾經的血跡已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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