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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多情枉然離情滯 暗自神傷誰人知 夜半審美

  • 寧缺毋濫
  • 世靜
  • 4648字
  • 2013-08-03 22:27:05

那時候的袁曉祺還只是個青澀的高中生,沒經過什么事故,不懂得圓滑的做人和處事。也許每一個人的高中時代都是最美好的回憶吧,在這平凡的三年中,也許經歷了太多,也許只是一味的埋頭苦讀,但無論怎樣度過這都將成為以后人生最難忘懷的時光。

在這熟悉教室內,曾經有著許多許多袁曉祺難以忘懷的碎片式的記憶。那時候的天特別的藍,空氣中彌漫著莘莘學子苦讀的氣息,路旁的小樹和草地,在盛夏時節綻放著生命的色彩。厚重而寬松的校服包裹著一個個對未來充滿無限向往的心靈,歡樂,愉悅,當然也有挑燈苦讀的辛苦與惆悵,伴隨著稚嫩的孩提度過人生最難忘的時光。

就是在這間教室袁曉祺和左小美認識的,在高二分出文理班后,兩人分在了同一個班,但很長時間都是沒有任何交集的。

由于已經分了班,以前袁曉祺的同學都如流星隕落般散布到各個班級,雖然見面的機會還是有的,可是畢竟不在同一個班級了,而且宿舍也從新分配了,所以新的友誼還得從新頭開始。

很幸運的是高一和袁曉祺最好的同學師展華和曉祺分在了一個班,而且還在一個宿舍。這個家伙是曉祺在高中時的死黨,看這名字就知道他父母希望他出人頭地,不過這個家伙完全辜負了老一輩人對他的殷切希望,整天除了睡覺就是看些“雜七雜八”的課外書,當然這個“雜七雜八”的概念是老師給的,袁曉祺倒覺得看這些書沒什么的,關鍵是現在書本上的知識除了考試很多都是沒用的。

袁曉祺總和師展華一起聊天,從歷史文物到國家政治,在從心理發展到社會人文。可以說每次長談都是一次學術上的“爭斗”啊,所以兩人自高一認識以來,一直關系都是亦師亦友。

由于師展華太愛睡覺了,袁曉祺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老貓。老貓頭特大,身材消瘦,就是怎么吃都不胖的那種,被班里的女生嫉妒的是一塌糊涂。老貓是高度近視,帶了一幅大眼鏡,鏡片跟酒瓶底兒似的,每當袁曉祺看到老貓滔滔不絕的到著自己肚中的墨水時,袁曉祺總能想起小時候看的一個動畫片里的人物——學問貓。

宿舍里有老貓的身影也就感覺不到新環境的氣息了,可能是袁曉祺以前的班級是最后一個班級,所以分宿舍人都沒分夠,別的宿舍都是七個八個最次的也是六個,可是袁曉祺的宿舍一共才四個人。不過袁曉祺和老貓得知道這個情況后都很是高興,人少點還能安靜點,主要是袁曉祺和老貓討論時跟打架似的,圍觀的人多了不好,影響社會和諧嘛。

由于都是一個年級的,雖然以前不認識,但只要是在某些方面“出眾”的,都會有些小名氣的,曉祺的其他兩個室友都是屬于這種類型的。

一個家伙叫龍哥,這名字聽起來肯定是有來頭的,要是想象力豐富,準能在腦海中還原出一些血雨腥風的電影場景中的黑幫人物。原來他真名還真是叫龍戈,這名字起的,真是有創意啊,不知道怎么想的,該不會是在戈壁灘上生的吧。不過這龍哥可不是白叫的,龍哥是真聾,可以說是真聾天子啊。不管是誰跟他說點什么,那叫一個費勁啊,真有點“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感覺。總結來說,龍哥不管是在班級還是在宿舍基本上就是個打醬油的。

在袁曉祺看來,像這種裝瘋賣傻還性格內向的準是悶騷型。果不其然袁曉祺在宿舍總能看到龍哥手捧數本帶顏色的黃老之書,一絲不茍的研讀。在荷爾蒙高度分泌時期,還能隱約感受到床腿學走動時的顫抖。就從龍哥總是去超市大批量購買衛生紙就可以確定,龍哥絕不是個省油的燈。

另一個家伙叫夔鼉。本來這姓兒就夠少的了,還起了個這么復雜的名兒。袁曉祺看到夔鼉的全名時就蒙圈了,這都什么跟什么啊,頓時感到自己才疏學淺,怎么連中國字都認不全啊,真是給祖先丟臉啊。為此袁曉祺還特意查了字典,原來這兩個字都是古字,夔是堯舜時的樂官,鼉是揚子鱷的意思。看來夔鼉老子是打算發揚一下中華古國文字博大精深啊。由于這兩個字都太難念了,于是袁曉祺就叫他鱷魚。

鱷魚可以說是個奇葩了,官二代的他英俊的面龐里總是帶著一絲狡詐。是袁曉祺高中時的“勁敵”,什么都要跟袁曉祺比個高下,但最后只有出身贏了,可這不就行了嘛,現在的社會形勢不就是這樣嘛,其他的都不重要。老子革命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的時期雖然已經漸漸遠去,但余溫尚存,這就使很多人天生就帶有一定的優越感。這個家伙說起話來總是這個。。。那個。。。的拉長聲,一幅腐敗官僚的腔調,估計是他老子熏陶的。按照常理來說像這種從小衣食無憂的資產階級產物,就像封建社會時的太子,生于深宮之內,整天與閹婦為伍,應該是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可是這個家伙卻是學習特別好,看來應該是個另類吧。不過他那與生俱來的頑劣性格估計是改不了吧。

每一個上過高中的男生都應該在夜半三更時,和大家熱烈討論本班或本校的女生的美與丑,當然也會有選擇做一個很好的傾聽者,然后自己細細品味的。

袁曉祺的宿舍也不例外的,雖然老貓總是睡覺,龍哥總聽不見,鱷魚總小裝著深沉,袁曉祺不是出去找高一時的同學玩就是鉆研能給自己帶來成就感的創作。但到了這種話題開啟時,大家仿佛能夠克服一切困難。老貓去洗手間用冷水洗臉,龍哥放下他那產生幻想的根源,把耳朵豎了起來,鱷魚也調整心情,暫時收起他那副官僚主義,曉祺也就不出去玩,或是放下手中自豪。

開學一周后,班上的女生已經全部都盡收眼底了。在一個百無聊賴的夜晚,除了蒼蠅蚊子這類微小的動物還在活動以外,很多人已經去找周公下棋了。青春期的荷爾蒙總是時不時的多分泌些,讓有些人無法在這炎熱而躁動的炎夏午夜悠然睡去。

無聊的鱷魚,以一種近乎平和的心態,開始關心龍哥了。

“那個。。。龍哥,你總看這種書,有意思嗎?”鱷魚歪靠在床邊的被子上,玩著從他爸那騙來的核桃,嘎嘎的盤出令人厭惡的聲響來。

龍哥本著他一貫的作風,根本不理他,繼續在書海里遨游。

鱷魚看到龍哥沒理他,沒趣兒的說:“看那玩意兒有什么用,還不如來真的呢。”手里的核桃盤出的聲響更大了。

老貓推了一下他那厚重的眼睛,鄙夷的看著鱷魚,在一旁搭腔說:“下流。”

“齷齪。”袁曉祺也在這個時候補充上對鱷魚這無恥話語的不滿。

“你倆少跟著裝純潔,我這不就說說嘛,那龍哥老看黃書那該是什么啊?”鱷魚顯然對袁曉祺和老貓對他的態度感到憤慨,于是氣憤的說道。

“猥瑣。”袁曉祺和老貓齊聲說道。

說完后三人的六只眼睛齊刷刷的看向龍哥,龍哥不愧是聾哥,根本就不為所動,依舊在那一絲不茍。

看到龍哥的淡定,袁曉祺算是算了一口氣,對著老貓傻笑。

這時鱷魚從床下來,走到龍哥身邊,拍了拍龍哥,龍哥像回魂似的,劇烈抖動了一下。換亂之際龍哥趕緊擦哈喇子,看著讓他從幻境走出的鱷魚,龍哥依舊不改賣萌悶騷的樣子,瞪大了雙眼,一言不發,跟個沒事兒人兒似的。

三人看到龍哥的蔫傻呆苶樣子,全都笑了起來,差點把宿舍管理老師給招來。

“那個。。。龍哥別看了,聊會兒天。你覺得咱班那個姑娘好看啊?”鱷魚認真的看著龍哥,仿佛是像跟老學者請教什么高深學術似的。

靈魂歸殼的龍哥擦完嘴邊那最后一絲粘濁的口腔分泌物后,放下書,深吸一口氣,深沉的說:“天下烏鴉一般黑啊。你們先聊著,我這剛看到精彩的部分,我一會兒進討論組啊。”說完,又目不轉睛的開始研究“學問”了。

三人均作出無奈的表情,不過看到龍哥這么刻苦的份兒上大家也就不好意思打擾他了。

于是老貓把眼睛摘了下來,揉了揉眼睛搶先表了態,“我覺得文子好看。”說完后瞇著沒戴眼鏡的眼睛等待著袁曉祺和鱷魚的觀點。

文子叫朱允文,跟明朝第二個皇帝重名。就說是個皇帝姓吧,可那也是明朝時候的事兒了,用不著在改革開放這么多年了的還這么返璞歸真吧,不知道她父母怎么想的。文子是班上一個性格開朗,長得白白凈凈的小丫頭,平時總是嘰嘰喳喳的,所以袁曉祺給他起了個外號叫文子(蚊子)。曉祺和文子是在高一時在廣播站當廣播員是認識的,文子是書香門第出身,父母都是大學教師,文學功底很是不錯,所以曉祺總是在詩歌創作上和她爭吵,一度被人懷疑是有曖昧關系。由于文子人長得漂亮又是文藝委員和班上的每一個人都能說上話,所以文子在班上就是一個活寶級別的人物。

袁曉祺聽到老貓的表態,煞有見識的說:“嗯,老貓夠有眼光的啊,他文學功底到是不錯,人長得也算是漂亮了,就是有點鬧騰。”

鱷魚很同意袁曉祺的觀點,于是給了袁曉祺以個贊的手勢。

“我覺得咱班要是能夠的上是班花級別的應該是左小美了吧,那個。。。。。。一米七的身高,五官端正,皮膚白皙。這個。。。。。。我調查過,她家住在一個高檔小區,父母都是做生意的,跟我很是門當戶對啊。”鱷魚說著說著自己居然笑了起來,有點做夢娶媳婦的感覺。

“哇,你這么變態,居然還去調查,你可真是流氓本色啊。”袁曉祺趴在床上,拿起一本書砸向鱷魚,以示對鱷魚這樣的低級行為表示厭惡。

“什么啊,這個。。。。。。就是上次幫老師拿東西順便看到的,那個。。。。。。然后順便就打聽了一下。”鱷魚沒有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可恥,反而冠冕堂皇的解釋了起來。

“順便!那可是真夠巧的啊。”老貓終于看不下去了,從仰臥式便成了坐式,陰陽怪氣的說道。

“唉,我說老貓,不至于啊,鱷魚還是好同志的,也沒那么萬惡。”袁曉祺怕鱷魚的官僚主義勁頭上來,又該這個那個的沒完沒了了,剛剛那幾句就已經夠瞧的了,所以趕緊跳出來打圓場。

“就是啊,這不是說左小美呢嘛,說我干嘛啊。”鱷魚一副很是有理的樣子,表現出了他官二代特有的風度。

“好好好,其實我也覺得是這樣,人長得漂亮,而且文雅,安靜,靦腆,都不怎么和男生來往,文文弱弱的,很有蘿莉的感覺。”老貓說這話時一改常態,滔滔不絕,似乎很是享受。

“呦呦呦,說的還頭頭是道的啊。老貓,你是不是看見左小美就有一種特想當護花使者的感覺。”袁曉祺翻了個身,看見老貓已經有些滿臉跑眉毛了,于是便開始擠兌老貓。

“英雄所見略同,咱們彼此彼此啊。”老貓向袁曉祺拱了拱手說道。

“承讓承讓,不過我可什么都沒說啊。”袁曉祺也想老貓拱了拱手手,像極了兩個采花大盜在互相謙讓。

這時鱷魚一下子就急了,“你們倆就知道說我,你們還不是一樣,不懷好意。”說這話時嘴皮子特溜嗖,也不這個那個的了。而且說完還顯得有點委屈,跟個受氣小媳婦似的。

袁曉祺看著老貓,又想了想剛才說的話,笑了起來,帶的老貓和鱷魚也都笑了起來。

話頭挑開了,于是大家說了整個年級只要稍有姿色女生的名字,而且還一一作了很詳盡的點評。可是過了若干年后,袁曉祺甚至已經想不起那些面孔。四人,不對應該是三人,品評了一下各位女生的各方面因素之后,覺得有些回味無窮,大有意猶未盡的感覺。都在深情的陶醉著,不是還互相打岔,相互擠兌。

隨著一聲“啪”的聲音,三人看向龍哥,龍哥剛剛拍死了一只蚊子。于是龍哥合上書,開始發表他那深刻的言論,“總體來看,在咱班左小美無論是長相性格還是家境都是一個很搶手的獵物。”聽到龍哥煞有其事的見解,袁曉祺才明白,龍哥不是真聾,而是裝聾。

“哇,龍哥的總結就是精辟,不過怎么用起了‘獵物’這詞,用的似乎有點太專業了吧。”老貓帶上了他那酒瓶子底厚的眼睛,看著龍哥很少有的嚴肅表情。

“你知道什么啊,那個。。。。。。龍哥是見過世面的人,說起話來就是有含義啊。”鱷魚就是喜歡在這種時候挺身而出,表現自己慷慨激昂的一面。

袁曉祺看了一眼手機,“行了,差不多快十二點了,都睡吧。”袁曉祺認為要是這么無休止的說下去,天都得亮了,誰都甭睡了,第二天的課準上不好,于是號召大家盡快休整一下,趕緊找周公他老人家去下棋。

袁曉祺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可是左小美的名字卻留在了耳廓里,似乎有些余音繚繞的感覺。

于是四人,不,是三人紛紛入睡,龍哥又在浩瀚的書海中追尋夢的起落了。

天氣還是那么熱,溫度高的使人有種不想活的感覺,可是十幾歲的年紀,心無雜念,加上勞累的一天,入睡并不是件難事。不一會兒此起彼伏的鼾聲便響徹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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