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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聶和衛(wèi)莊之間的戰(zhàn)斗似乎已經(jīng)結(jié)束，兩把利刃相交，一縱一橫，仿佛預(yù)示著他們之間的宿命。利刃相交間摩擦出零星的火花，火花四濺間，肅殺之氣不減。蓋聶皺眉，顯然他已經(jīng)生氣了。他的聲音憤怒：“你到底對師父做了什么？！”衛(wèi)莊看著蓋聶：“世人只知道淵虹排名第二，而鯊齒卻被稱為妖劍，可見這天底下都是些愚昧不堪的人，只知道隨波逐流，人云亦云，你到底是要駕御他們，還是和他們一樣？！”“這就是你不顧一切追求的夢？”衛(wèi)莊不明白，蓋聶的夢難道不是變成強者，讓眾生匍匐在自己腳下么？

“我的夢與你不同！”蓋聶微微頷首，他一直堅定守護的夢從來都沒有改變，只是與衛(wèi)莊的夢不同。夢不同，道也不同。“你真可憐，你已經(jīng)忘了你到鬼谷第一天所說的話！你和那些人一樣，都是愚昧不堪的廢物！”衛(wèi)莊冷冷的諷刺。

“哼。”衛(wèi)莊不屑的勾起嘴角，這些人，都是些愚昧無知的廢物。蓋聶，這就是你的夢？輕輕轉(zhuǎn)動手腕，鯊齒隨之而轉(zhuǎn)動。高漸離望向淵虹，那把劍……雪女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鐵錘也注視著蓋聶，以及他手中的淵虹。“叮”一聲脆響極其細微，在大廳之中響起。“什么？！”眾人驚異，難道……“不！”天明的聲音，顫抖著。“不！”雪女用手掩住嘴，眼中盡是不相信。“淵虹……”班大師睜大了眼，花白的胡子一顫一顫，就差沒有流下眼淚了。“怎么可能……？”高漸離握緊了水寒劍，淵虹竟然……“好可怕的力量……”白鳳湛藍的眼睛中泛起波瀾。

藍色的碎片星星點點，劍身變成了兩截。斷掉的劍身躍上空中，翻轉(zhuǎn)掉落。衛(wèi)莊仰起頭看著斷成兩截的淵虹，勾起了嘴角，縱與橫，這就是每一代鬼谷弟子的宿命。清脆的聲音響起，那把名叫“淵虹”的上古利刃也隨之破碎，凄美。

深色的血液一點點滴落在衛(wèi)莊的腳邊，綻開了一朵朵血色的花朵。衛(wèi)莊的喉下，那泛著藍光的利刃，就快要劃破衛(wèi)莊的喉嚨……怎么可能？“啊……”天明看著蓋聶緊緊抓在手中的斷劍，直直地指向衛(wèi)莊喉下。高漸離的眼中也盡是驚訝，居然用斷劍制服了衛(wèi)莊！粘稠的血液從蓋聶抓著斷劍的手掌之中溢出，一滴又一滴，仿佛永遠也流不完。衛(wèi)莊移眼，看向自己喉下的利刃，他似乎被制服了……

“你確實變強了，但有一點你，卻始終沒有改變，作為劍客，你始終太過在意劍的本身。”蓋聶輕輕開口，“小莊，你敗了。”“咦？好啊！大叔。”天明不禁歡呼起來。他的大叔是最強的！他的大叔已經(jīng)贏了！鋒利的劍尖抵在衛(wèi)莊的喉下，赤練看得坐立不安，褐色的誘人眼眸中盡是擔心。衛(wèi)莊笑的邪魅：“很好，你終于證明了你不是一個廢物。”蓋聶微微皺眉，沒有說話。“從的第一他見面開始，我們之間，就注定有一個人會倒下。師哥，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和我從來都是一樣的人。”蓋聶微微抬眸，注視著眼前這個銀發(fā)男子，仿佛看到了十三年前，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在夕陽下邪笑的樣子。小莊……

鯊齒揮過，手起劍落，蓋聶倒下。這場縱橫之戰(zhàn)，已有定局……

“竟然暗箭傷人！”大鐵錘握拳大喊，卻已經(jīng)太晚。看著蓋聶倒下，天明竭盡全力沖出去，大喊：“不——”天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到了蓋聶的身邊：“大叔！”短碎的淵虹靜靜躺在蓋聶的身邊。“大叔，大叔！大叔你醒醒啊大叔……”天明的眼里淚光閃閃，他輕輕搖著蓋聶，希望能將蓋聶搖醒，“大叔！大叔！大叔你醒醒啊！大叔你醒過來！……”好像是被天明搖醒了一樣，蓋聶勉強睜開了眼睛，看著這個他要保護的孩子，這個正在成長的熱血少年。“大叔！”天明的聲音里增添了些許欣喜。“天明……”

“大叔！”天明連忙扶穩(wěn)了蓋聶的身體。“大叔……”天明哽咽道，他還是那樣倔強的相信著，蓋聶會永遠留在他身邊。“天明，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這條路，你一定要堅強地走下去，無論我是否在你身邊……”那天，天朗氣清，蓋聶與天明走在前往墨家的路上。蓋聶一人對戰(zhàn)三百秦軍，對于自己身上的傷他很清楚，他身上的傷已經(jīng)很重。可是他身邊這個孩子不能沒有他……“不！我不要聽！我們要在一起！你答應(yīng)過我的，無論如何都會和我在一起的！你答應(yīng)過我的……我不要一個人我們要在一起！”天明固執(zhí)的說道，眼眶中盈滿了淚水。

“你還要教我劍法呢！大叔，我要做劍圣的傳人，大叔你是最強的，淵虹是最厲害的……”天明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淵虹，嘗試著將它們拼湊在一起。合上之后，天明嘗試著放開手，可是淵虹卻落地。清脆的聲音在偌大的大廳內(nèi)顯得十分清晰。“不！這不是真的！大叔！這不是真的！大叔，這是一場夢！只要我醒來，我們，我們還是會和以前一樣！只要我醒過來！是不是，大叔？是不是啊！大叔……”天明高高仰起頭來，仿佛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場夢。他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從夢中醒來，“不！這不是真的……”

“天明，”蓋聶抬起手，輕輕拭去天明眼角的淚水，“我們說好了的，男子漢是不哭的。”天明不斷地眨眼，希望能夠把眼淚吃回去，他記得的，大叔說過，他要是傷心的話大叔也會傷心的，大叔希望看到天明開心。“天明。其實你也沒有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長大了很多……”蓋聶看著這個孩子，早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天明已經(jīng)成長成一個懂得關(guān)心別人的孩子，盡管還是一塊未經(jīng)雕琢的璞玉。“不！我沒有！我沒有長大！我不要長大！大叔，我不可以沒有你！我們要在一起的！在這個世界上，大叔是我唯一的親人！”天明不停地搖頭，緊緊抓住蓋聶的手，倔強的說。“天明，謝謝你……”蓋聶似乎有些吃力的說。“大叔！大叔……”

蓋聶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看不到天明的身影，連天明的話語也變得朦朦朧朧，最后什么也聽不到了，就這樣沉沉的睡過去……

雪女抬起一雙雪白玉嫩的手，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水。她最怕看到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卻又無能為力。高漸離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傳遞著溫暖和鼓勵。

“我們就這樣等著看？”白鳳雙手環(huán)胸，淡淡的看向衛(wèi)莊，他似乎不打算打斷這些“感人至深”的場面。“你不覺得這很有趣嗎？”衛(wèi)莊冷笑。師哥，這就是你長久以來堅持的信念？還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