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過后，狂風暴雨終于停歇下來，莫沫直勾勾的盯著陸崢，眼神專注，心里忐忑不安，角掠起無意義的強笑，“我……你……”

“不要跟我說話！”突然而來的怒喝打斷了她的支支吾吾，卻在一瞬間又歸于沉斂的陰郁，“至少現(xiàn)在，我不想聽到你說話。”

莫沫呆呆的看著火他，嘴唇蠕動，瞬間手腳冰涼，全身僵硬。

“你還想辯解些什么？”陸崢終于開口了，聲音異常的干澀。

“陸崢，你還要我嗎？”近乎于乞求的聲音。

陸崢停滯了足足有五秒之久，雖是對面前這小女人反復無常的性格早已熟知，但這般始料未及的話還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在莫沫呆愣之際，陸崢突然嘆了一口氣，伸手將她拉進懷里，那般的輕柔與小心翼翼，“你說呢？”

莫沫不安的看著他，沒有掙扎，“我不知道……”

“我放不掉，真的——”陸崢把頭輕靠進她的頸項處，“這么多年了，無論怎么努力還是放不下，那么，你說，該怎么辦？”

他的話，莫沫突然聽懂了，眉心隱隱的付出一抹欣喜的笑意，“那么，你想要我怎么做？”

“嫁給我！”他突然抬起頭看著她，目光璀璨。

“陸崢，”莫沫突然伸手輕撫上面前那張略顯俊朗的臉頰，“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愿意娶我嗎？可是，她呢，她怎么辦？你放得下她嗎？”

陸崢的眉頭開始皺深，“你什么意思？”暗啞的嗓音聽起來竟有點不悅。

“蘇洋，你打算怎么辦？畢竟她跟你，曾經(jīng)發(fā)生過那么親密的關系……”莫沫頓了一會兒，略帶醋意的說道。

陸崢習慣性的去拿煙，大概想到莫沫不喜歡煙味，就又放了下來，但聽到她提到蘇洋的名字，表情還是微變了一下。

“我不愛她。“陸崢很肯定的說。

“既然不愛她，為什么又給了她希望？”說不介意那是騙人的，莫沫還沒有大方到這種程度。

陸崢稍微有些窘迫地搔搔后腦勺，坦白說那是母親閨蜜的女兒，因為一次舞會上酒后沖動親吻了她上了次日的頭版，從此，他也默認了兩人的關系。

事實是那天晚上陸崢在母親的高壓政策下被迫和蘇洋共進晚餐，晚餐之后又被強拉到了一個酒吧，再從酒吧到舞廳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勝酒力，喝得醉醺醺的了，連什么時候被記者拍了他們在車里接吻的照片都不清楚，更沒有傳說中的車震那回事了！

“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如果可能，我根本不想跟她在一起，這是事實，”陸崢說，“可是時間久了，我發(fā)現(xiàn)她的確是一個自主獨立的女孩子，而且對我很關心，慢慢地內(nèi)心就軟化了，當然我也不否認男人骨子里因性而愛的劣根性！”

“因性而愛？”

“但是，不管有多少個原因，我都不能否認，那個時候因為寂寞或者說是內(nèi)心的騷動不安……”陸崢歪著腦袋，努力像莫沫形容自己跟蘇洋的感情。“總之，我不否認我喜歡她，欣賞她，但這些都不是愛！”

莫沫看著他搜刮著語句解釋的模樣，忍不住輕笑起來，“不管怎樣，陸崢，我相信你，我愛你，而且在這樣事上，你很坦蕩！”

“那你剛剛還吃醋？”陸崢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不要幸災樂禍了。如果你也遇到這樣的情況，一定比我還要苦惱。”

“也許吧！”想到呂浩對自己的付出，莫沫突然心情沉重起來，低頭緘默不語。

“若初很可愛，也很堅強，我很喜歡她！”陸崢將莫沫拉到了自己的懷里，湊在她的耳邊輕笑出聲。

“哦？你去學校看過她了？”提到女兒，莫沫的臉上慢慢的洋溢著作為一個母親特有的慈愛和驕傲。

“是的，從宜賓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那孩子，知道宜賓嗎？當年你就是在那個地方出生的……”陸崢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fā)說。

“宜賓？”莫沫不解，“媽媽的老家不是在綿竹嗎？”

“綿竹的那個是你的養(yǎng)母，她是你媽媽的表姐，這次我去找的就是你養(yǎng)母的母親，你的姨婆，打聽了你母親的一些情況……”

“這一個月，你專門為了這件事才離開BJ的？”莫沫臉上滿是動容。

“當然不，災區(qū)重建我花了那么多錢，總不能讓那些票票打了水漂兒的，你自己不也說過我是奸商來著？”陸崢愉悅的笑著說。

“你是不是……是不是查到些什么？”莫沫心里突然有些緊張了。

陸崢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小手，徐徐道來。

墨蘭真名莫蘭，從小性格倔強、頑固、好勝心強、不肯服輸，這一點，莫沫其實跟她挺像的。

十五歲的時候，個子高挑的她當了入伍當了一名文藝兵，兩三年下來，竟然成了文工團的臺柱子，人也愈發(fā)的出落得亭亭玉立，軍區(qū)沒有男人不喜歡她。

可好勝心強的她很明確地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是一個有婦之夫，也正是陸崢的父親陸世駿，而那時的墨蘭很清楚的知道陸世駿是怎么也不可能離婚重娶的，所以，他們的地下情就這樣一直持續(xù)了一年多。

后來，墨蘭因為懷孕回到了宜賓，成日成日的抱著日記本不說話，不擅長社交、內(nèi)心自閉，容易鉆牛角尖，人也越來越憔悴，時間越久，她的神志就越糊涂，甚至不止一次的傷害幼小的女兒，在后來的某一天，她突然丟下女兒失蹤了，從此一去不回。

“原來在后來的那些年，媽媽真的病了，她不是故意想要掐死我，卻讓我從此忘記了那段童年的記憶，反而患上了夢游癥。”莫沫落寞的說著，心里帶著說不出的憂傷。

“是的，聽你姨婆講到你母親的情況，我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種病是從一種神經(jīng)癥衍生過來的，也就是說，你媽媽后來有了點神經(jīng)質(zhì)，病因就是問題考慮得太多，心情過于沉重壓抑所致——”陸崢無聲的給莫沫安慰，大致的講解了一下自己所了解到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