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你要是真能馴服了它,我就服了你。”
馬被拴在木樁上嘶吼,棕褐色的鬃毛已經沒有野馬的油亮,鬢毛也被人輾轉拔掉了許多,全身大大小小的傷痕無數,特別是馬頸上那一道深深的勒痕,幾乎都要陷進肉里,拴著馬的麻繩被血浸透,木樁的一圈生生的被繩子磨起毛刺。見有人靠近,馬的嘶吼聲更勝,揚起前蹄圍著木樁子來回跑,不讓任何人靠近它一分。
少凌霄只有一種感覺,好烈的馬,在蒙古草原時她也經常一人一騎走在草原上,也見過草原人馴服野馬,他們遇到這樣的馬根本就不會嘗試馴服,直接放走,因為將這種馬收進棚里,所有的馬都會驚欄而起。
豹老大喝的像個大肚子娃娃,舔著肚子靠在一旁的木樁上。
刑天慢慢的向拴著馬的樁子靠近,被人類折磨已久的馬立刻揚起前蹄,只因刑天沒有走近,馬蹄踢不到才在刑天面前一寸停下。
他是膽子太大,還是腦袋缺根弦?這種馬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放了,被折磨成這樣都不肯讓人騎在它的背上,這是一匹有性格的馬啊。
刑天伸手拍了拍馬腿,走上前去解開了馬的韁繩。
沒有了木樁之力的束縛,馬脫韁而去,刑天整個上身被猛地力道帶到前面去。
“哇。”一旁圍著的人,早已經退了出來。
刑天兩步登上木桿,空中翻身,牢牢的坐在馬的背上,灰沙瞇眼,只見一騎單騎絕塵而去,在場人都不禁吸了一口氣,馬在刑天的身下以奇異的姿態扭動,勢要把刑天甩下來。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這么輕呢。”
“這馬抓了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了,每次這馬也沒像這樣輕。”
刑天俯身抱著馬頭,這有節奏的韻律好像把他帶到了最熟悉的地方,那里可以突襲千里,可以奮勇殺敵,那里是他的天下。
出乎意料的,刑天沒有被甩下來,馬調轉了一個角度,又跑了回來,有力的蹄子噠噠噠的沖著人群跑來。
豹老大已經完全靠在柱子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馬他以及經惦記好久了,試過無數次,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成功了?少凌霄微微挑眉。
刑天翻身下馬,手跨在馬的脖子上,替它解掉脖子上的韁繩,“走吧,走的遠遠的,再也別回來。”
一聲哀鳴,馬在長嘯,扭過脖頸飛馳向山下。
刑天站定回頭,“豹老大,剛才你說什么來著。”
“這不能算,你還沒搶過姑娘呢,你要是強個姑娘給我們看看,我們就服你!”
刑天慢慢走近,“老子要是沒記錯的話,剛才我喝了十壇你應該喝多少來著?二十壇吧。”、
拽著豹老大回了大廳,刑天斜坐在椅子上,指著大廳旁邊的一口大缸,“來人,給我往里倒十壇酒。”
十壇酒直接裝慢大缸的口,“蹲進去,什么時候把酒喝完了,我再給你表演個搶姑娘。”
“不可能,你讓我蹲著……”話說到了一半,刑天抽出了身旁小廝的刀,精準的架在了豹老大的脖子上,豹老大被刀逼著一步步靠近酒缸,“那什么,我就蹲著唄。”
豹老大自覺的跨進了水缸半蹲著,小口小口的喝著酒。
少凌霄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可能是這畫面太有喜感了,豹老大身材嬌小,頭發又都被酒打濕了,像極了落湯雞,哪有了囂張跋扈的模樣。
馬聲嘶叫,少凌霄回頭,那匹滿身傷痕的烈馬,從山腳下跑來,站在了馬棚的前面,屹立在萬里晴空下,曉風吹過馬的鬢毛隨風搖擺,它的眼睛看著大廳中,一直站立的那個身影,刑天行大廳中走了出來,一人一馬對視,仿佛已經定格成了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