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人的麻煩
- 清穿之東方清心愛成空
- 玉秋桐
- 4693字
- 2012-12-08 10:01:02
“福晉,這是府中帳房送來的,上個月,府中帳冊。請您過目。”
教主本不耐煩這些,可是一時倒是沒有理由推脫,怕露出馬腳,只得接了,一張張翻過,想從前,他除了練武,日月神教整個事務,都是他親歷親為,神教不只是打打殺殺,還有一眾弟子與他們的親人,要吃要喝要生活,所以他手下管轄許多酒樓,青樓,賭坊,鏢局,生意密布。這一府四五十人罷了,小小一本帳冊,三兩下,一目了然,便翻到了頭。不外乎是,衣食住行,人情往來!
正想扔到一邊,突然發現一處藥材名字,便停下手,細細一看,心內大喜,原來這小小的阿哥府中,竟然有幾味難得的藥材。雪蓮花,血靈芝,百蕊草,駁骨丹,這不正是那個平一指常念的通經活絡,提升內力的,雪靈丹的主藥材嗎!
按下心頭的喜悅,指著那幾味藥材道:“這幾樣全拿出來,我有用!”
映雪心內奇怪,這福晉,為何突然要用藥材?只是,福晉性子古怪,按說這還是發的最小的瘋呢。
書房中,胤禩靜靜地聽何玉順說完,皺眉道:“她要這幾味藥做什么?病了么,但是,這幾味藥合起來,也沒有什么功效啊。”難道,她想對付若蘭?!
不行,想到這里,他眼中寒光一閃:“何玉順,你這幾天叫側福晉身邊的人機靈一點,特別是吃食方面,一定要特別注意,如果,如果福晉要是送什么吃的,或是,反正,一定要告訴我。”
何玉順面上不顯,嘴里應著,心里卻道,果真是,愛之欲之生,恨之欲之死,側福晉那邊,都被您圍得水泄不通了,還要怎么提醒啊。再說了,福晉人雖然暴躁,為人卻是光明磊落,不屑玩那些陰謀詭計。這點,枉您和她做了這些年的夫妻了。
“是,奴才這就叫人去提醒。只是,爺,那幾味藥材,是奴才親眼見映雪熬了,端給了福晉。”
胤禩心中煩悶,不想再去想那個母老虎,“什么,哦,這樣,真是個怪人,平白的,喝什么藥啊。再說了,平日里,她不是最厭煩喝那苦汁子的么。哼,一定又是想玩什么新花招。”且不管她,看她翻騰出什么浪花來。
“去告訴側福晉,我一會去她那里吃飯。”
“嗻,那福晉那里,”
“繼續找人看著點,別讓她鬧出什么幺蛾子出來。只要不找側福晉的麻煩,就不要來告訴我了。”
“對了,把過年時,皇阿碼賜下來的那顆東海明珠拿出來,一會我要送給側福晉。”
何玉順有心想說,爺,你別太過火了啊,“這個,爺,那顆明珠,似乎,只有福晉與宮妃,才能配戴。”寵人不是你這么個寵法,都把小庫里的東西尋摸一半出去了。別忘記了,其中還有一半,都是福晉挑好的,打算送人的。
“爺還要你來教么。拿上。”若蘭今天早上,似乎有點不高興,知道她主動去請安,卻被明慧擋了回來,吃了個閉門羹,悶悶不樂,正好拿這個去討她一笑。
這個明慧也是氣性太大。人家給你臉面,你還上趕著鬧騰。哼,既然你不要她去請安,那爺就命令以后,她可以不必向你請安,丟臉的,可不是我!
映梅拿著澡布,輕輕地往教主的身上撒著熱水和花瓣。見映雪正把炭火盆子移近,便輕聲道:“別往這里移了,炭火氣味大,沖著福晉了。”
映雪為難地說:“可是,遠了,怕福晉洗著嫌冷。”
“要是,去西山溫湯住幾天就好了,那里一天到晚的,可以洗著熱水澡。”
“你當福晉成天像你一樣沒事啊,放著一府的事情不管啊。”
湯池,莫非是溫泉?教主閉著眼睛,不作聲,靜靜地聽著,仿佛睡著了一般,如今他體內功力已經恢復到原來的三層,這些天,那藥湯著實難喝,而且,見效不如平一指做出的丹藥丸快,雖然繡起牡丹來,還是一樣的好看精致,速度卻慢了不少。
“映雪姐姐,房間里的大炕可燒熱了嗎?一會爺過來,再準備兩樣小菜。”
“放心吧,這幾年,初一十五,過了多少,哪次還要你來交代的,上次初一因為娶側福晉,這回十五,爺肯定會過來的。”
教主眼一開,腦子里頭現出一個禿瓢,心中惡寒,身上立即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咱們的教主,有潔癖啊。
“快,把火移過來,福晉嫌冷。”眼尖的映梅,趕緊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對映雪喊著。
蘭院里,胤禩依依不舍地拉著若蘭的小手,說著一些趣事。
若蘭紅著臉,低著頭,溫柔地說:“爺,時候不早了,該過去了。”
“爺心里明白,還是若蘭通曉明理。唉,別人都是不舍得爺離開,你倒好,倒把爺向外頭推。”
我不推,你就不去了嗎,按規矩,今天就得去正室那里,你卻賴在這里,是真疼我呢,還是害我呢。明天福晉提著鞭子過來,你替我擋嗎?
“爺,”何玉順在外頭叫著。
胤禩不耐煩地應著:“知道了,知道了,叫什么叫。”
“那個,爺,剛才福晉打發人來說,今天她身體不舒服,讓爺不用過去了,怕過了病氣。”
“哦,嗯?病了,又是病了,找了太醫沒有?”
“這個,福晉那邊,說是在吃著藥呢。”
“若蘭,看來,這是天意,今天,爺留在這里。”
若蘭眉頭微皺,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怎么能眼看著泡湯呢,于是苦口婆心地勸著:“爺,還是去福晉那里吧,這不合規矩,恐落人口實,宮里頭知道了,不好交代。讓若蘭,也不好自處!”你明打明的告訴下人,我不用去給福晉請安,這不是打福晉的臉嗎,雖然說,我也不喜歡去請安,去看福晉的臉,可是,到底,還在一府里住著,她是正室,我是小妾。
“唉,算了,就聽你的,我去看看她吧。”施舍一般的口氣。讓人聽了,極不舒服。
“主子,為什么不留下爺,爺根本就不想去那個女人那邊。”
“你知道什么,就算是福晉有病,爺也不能為了我壞了規矩。你別嘰嘰喳喳的了,把我箱子里頭,那件皮坎肩拿出來。”
“咦,是那件主子在草原上得來的么?奴婢記得是黑色的,和主子的衣服不配。再說,不是要睡下了么?”
“你拿出來就好了。”晚上,我想抱著它睡,就當是他陪著我吧。若蘭忽然臉紅了起來,站起來,不忍看那鏡子中害羞的臉龐。
胤禩帶著何玉順,出了蘭院,頂著呼呼的北風,搓了搓手:“還這么冷,不是都到二月了嗎。”
何玉順見他正朝著福晉的梅院走去,便小聲道:“爺,那個,福晉,似乎是睡下了,剛才奴才去了一趟,已經下了匙,落了栓。”
這么冷的天,奴才可是盡心盡忠地叫了半天的門,里面別說是人,就是鬼影子都沒有,除了寒風外。
福晉,這次,真是寒了心,這半個月,別說生氣,就是人都沒有出來一次,天天呆在屋子里頭,平日里去宮里請安,也借故抱病不去。
要說,眼前這位爺,也真是奇葩一朵了,前幾年,把福晉捧在手心里一般,如珠如寶,相親相愛!說冷,便冷了下來,除了初一十五,竟是多一日也不肯去她房里了。任誰也惱!現在好了,福晉也學起他來,不讓人進門了。看來兩人,鬧騰大發了!
胤禩停頓了一下,顯得意外,從來只有自己在這方面拿捏著她的,什么時候,她也敢和自己叫起板來。她不是天天夜夜盼著子嗣的么?怎么,如今也不在乎了?哼。爺會怕你,笑話。
頭一仰,步子換了個方向:“那就去書房里睡。”心里卻是深恨,郭羅絡·明慧,你以為,爺還是從前的爺,任你鬧騰么!有種,你就一輩子別叫爺去你房里。
腳下雪被踩得飛冰四濺,看著前面的爺走得風升水起,何玉順心里暗暗叫苦,爺,您慢點行嗎!奴才臉上被雪水打濕不要緊,可是,這身衣服,可是新年下,才做好的。
對于教主來說,做女子,其實,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美好,可以穿自己喜歡的顏色,可以抹自己喜歡的脂粉,不過,比如現在,看著床上,血跡斑斑,小腹漲痛,身下濕答答,粘乎乎,腰酸腿軟,手腳冰冷,極不舒服。好在,他不是一般的毛頭小伙,對這種事情,也曉得一二,叫月經來著。只是,從前也只是知道,并未有過任何經驗,所以,他不得不沉著臉,叫來映雪。見映雪拿出一條香灰長帶,教主徹底的無語了。做女人,好難。
紫禁城,養心殿,龍涎香,高貴清冷,一身明黃的康熙爺皺著眉頭,批完了最后一本折子。
李德全適時的遞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正是他愛喝的碧螺春。相傳產于太湖之濱峰石壁隙中的碧螺春,葉是嫩綠色的,卷曲如螺形,茶香幽幽,飄忽不散,時濃時淡,似有若無。當地人稱之為“嚇煞人香”。茶湯碧綠,入口甘冽,品完一杯,口齒留香。連帶著心情舒暢。
“聽說,老八的福晉,明慧,還在湯池住著呢?連老八過生辰都沒回來看一眼呢。”渾厚的聲音,不徐不急,有種無言的穿透力,就算是你站在角落里,那聲音,也能打在你的耳邊,砸在你的心上。可是,這不溫不火的調子,卻嚇了李德全一跳,這萬歲爺的心思,就是他跟了大半輩子了,還是摸不透,沒有摔折子,心情,應該不錯,吧。
“回萬歲爺,據影衛說,打八貝勒娶側福晉半月后,八福晉就去了西山湯池,據說是身體不舒服,不過,卻沒有叫過太醫,到今天,有三個月了。”
“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可是,這做父母的,沒有一會是能放下心來的。要說,這明慧,氣性也太大了,這么久,還撐著不回去。放眼看去,這滿朝上下,哪家男人像老八一樣,這么大,身邊一個孩子都沒有,她還要鬧哪樣。看看老四家,烏喇那拉氏,一看就是個賢惠人,人老實,心厚實,什么時候拿后院的事為難過老四。這才是真正有福氣的人呢。這明慧她就不會學著點么!”想是心煩,喝了一杯,居然還有些渴。
李德全哪敢接話,這是皇上的家事,自己一個奴才,又是個外人,只得充當這殿里的白玉柱子,默默聽著,時不時的拿眼看著萬歲爺的是不是還要喝茶。
原也沒指望有人給他解憂,康熙突然苦笑著說:“當年,這老八可是費盡了心思,才讓朕把明慧指給了她。明知道她脾氣不好,也包容著她。那阿哥府里,可沒少挨她的鞭子呢。這次倒是奇了,安安靜靜的,不哭不鬧,馬爾泰家那里也不找碴。自己反倒躲了出去,這還是明慧那丫頭做的事嗎?”
不哭不鬧不找碴,這還不好嗎,萬歲爺,難道您還想怎么樣,雞飛狗跳,滿院子攆人,像從前十爺送一女人,還沒進院子,便被打得破了相,八貝勒臉上掛了三道血印子么!話說,還沒有哪個當爹的,喜歡自己的兒子,后院起火,死去活來的吧。
“嗯,李德全,走,去良妃那里看看。那馬爾泰家的孩子,聽說,良妃倒是和她有眼緣。”
李德全低頭哈腰,扶了康熙的手,心道,良妃娘娘是盼孫子盼急了眼,只要能給她兒子生個孩子,看哪個不有眼緣呢。
八貝勒府,書房。
胤禟不悅地皺著好看的眉毛,妖媚的面容板成鐵板:“八哥,按說,作為弟弟,不應該管你的家務事,可是,八嫂,她,都在湯池住了近三個月了,你不應該去把她接回來嗎!要說是給她沒臉,這回你也賺夠了本吧。哪家的福晉像她那樣,在外頭涼了這么久都不接。”
正在看著一付寒山煙雨筆筒的胤礻我也回頭道:“就是,再大的氣性,也消了吧,八哥,咱們是爺們,就低回頭,再被有心人傳你個寵妾滅妻,若是鬧得皇阿瑪那里,就又是有事。那幫吃飽撐得沒事做的御史們,可都睜著大眼睛盯著呢。”
“是她自己不愿意回來的,我叫何玉順打發人去叫了兩次,都說身體不適,我能怎么辦,她的脾氣,你們不是不知道。”胤禩淡淡地看著折子,想起何玉順回話時的樣子,心里來氣,回回都是,“回爺的話,福晉說了,身體不適。需要靜養!”
“打發的人見著福晉了沒有,是不是真的病了?叫了太醫沒有?得的什么病?”
“這個,回爺的話,沒有,打發去的小柱子,只見著福晉身邊的三等丫環,并未見著福晉的面。”什么意思,面也不露,只丟出一句話,譜擺得也太大了吧。難不成,真的想讓爺親自去接你不成。想得美。
胤禟顯然不滿意他們的說法,八嫂雖然潑辣,暴躁,卻正是他青梅竹馬的表妹,當初自己的額娘,宜妃娘娘可是打算把她指給自己的,若不是八哥求了皇阿瑪,明慧如今就不會受到這樣的氣了。不過,話說,她脾氣也太大了,這醋吃得,那叫一個酸,那叫一個狠,男人身邊一個女人也不能有,那怎么可以,自己屋子里的,屋外的,少說也有十二三個,個個都像她那樣,還不造了反,翻了天啊。回頭說來,明慧,長得,比那個京城一枝花可好看得多了!不知道這八哥哪要筋不對,非要為了一個小妾,去折磨福晉。
“說到底,她只是個女人,心里還不是只想著你,才會這樣子。”不過,她再好,也是八嫂,自己只能在一邊看著,不,連看也不能多看,八哥還在一邊呢。
“怎么,九弟,聽這話是替你表妹委屈了么?”聽著像是玩笑,不過,細品,也有三分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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