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德的親信皆是其心腹,這么多年天絮宮的眼線尚未能布在其身邊,雖不能身居要職,可要弄點動靜倒也不難,蕊姨,你只需把這瓶藥交給布在盟主府后院的眼線,告訴他,將這藥滴在香木上”,我拿出一瓶子遞給蕊姨。
蕊姨接過,看了看,“這藥有何名堂?”
“在盟主府中有大片珍稀的天竺葵,賀蘭德以此炫耀,卻不知花香亦可殺人,這是衡賢兩位哥哥新研制的藥,到時盟主府中的女眷焚燒香木的氣味與院中天竺葵的花香混合,吸入人體,這下可就熱鬧了。”
“這藥倒是殺人與無形,不過這動靜豈不是大了?”
“我調輕了藥性,只是讓人嘔吐,腹痛不止”。
“哎,到時我的人也會到盟主府的后院,豈不是也會出事?”
“這藥性還不會那么快,也得幾天后,剛開始癥狀是不明顯的,不過越往后可就不一定了,我要的就是拖住他,后院起火,他也夠忙的了我把解藥給你,舞跳完后,回到尋芳樓,再讓她們服下就無事了”。
“好”,蕊姨將瓶子收好,想想道“這可真麻煩,要我說直接殺了他們得了”。
“蕊姨,并非那么簡單,況且那樣,豈不無趣?”我笑道
“主子”,無憂走來喚道。
“何事?”
“李裕德傳來消息,已找到玉冉,在月城城主府”。
“哦?”這地方有些耳熟,我想著,拂茗讓我找的劍似乎就為月城城主所有。
“哎,依依,說起這月城,我倒想起一事,你讓我保護的那個容月姑娘也是在月城沒了蹤跡”。
“是嗎,”我笑著,“這月城夠神秘的,我不去豈不遺憾?”,看來月城一行,我是非去不可了。
第二日,在這個別苑中出現了一個絕色女子,正是江心虹。
“依依,蕊姨我可把人帶來了”,蕊姨在廳內坐下。
江心虹盈盈一拜,如夜鶯般的聲音道,“心虹見過公子”。
我笑道,“果然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難怪讓某人如此上心”。
江心虹低頭又是一拜,“謝公子夸獎”。
“行了,起吧”。
“是”,江心虹站起,卻不入座,公子沒有吩咐,她怎敢坐。
我贊許的點頭,懂得察言觀色,性子沉穩,這事可以交給她做。
我起身走近,“公子需要你做件事,你可愿意?”
江心虹抬了下頭,又迅速低下,明知道對方女扮男裝卻仍忍不住面紅耳赤道,“心虹愿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我看著她道,“好,如果要你去死呢?”
江心虹跪下,卻抬頭堅定道,“心虹亦甘愿”。
我笑著,“好,江姑娘”,輕輕將她扶到座上,“公子不需你死,只要你嫁人即可”。
“公子,這”,江心虹訝異道,眼神看向蕊姨那邊。
“你不需詢問蕊姨,只要問你愿意或不愿?”
“若是公子需要,心虹定嫁”。
“嗯,心虹也不能一輩子呆在尋芳樓,只要你嫁了,便會有更穩定的生活,像一般女子那樣活著,不是為我,而是為你自己,公子不會隨意將你許人,那男子定是你的良人,你可愿?”
江心虹起身跪下,“心虹愿意”。
“好,起來吧,我還要交代你一件事”。
“公子請吩咐”。
“到時在盟主府,你要想辦法讓烈焰門的三公子肖文,看到他大哥欲對你不軌的場景”,既然他沒來,我就讓他不得不來。
“肖文?”
“怎樣,可知曉?”
“見過幾次,他常來尋芳樓聽我的曲子”。
“嗯,心虹可知那肖文的心意”。
江心虹低頭小聲道,“知曉”。
我笑道,“那肖文可是對你癡心一片,我要你嫁的正是肖文”。
江心虹抬頭答,“心虹明白了,定將公子吩咐的事做好”。
“好,下去吧”。
江心虹退了下去。
蕊姨嗤了聲,“就怕那姑娘見了你,生出別的心思,來之前告訴她公子是女子,結果見了你還是如此反應”,頓了頓道,“依依,其實你還是心疼那姑娘的吧,否則也不會說那些為自己而不是為你的話了”。
我笑道,“這樣一位忠心的女子,難道讓公子我疼惜一下都不可以嗎?”
“嗤,你這只是溫柔的給她一把刀罷了”。
“那又如何,至少她心甘情愿,沒有痛苦,不是嗎?”我笑著,“對了,盟主府內鬧出動靜時,就讓那眼線撤回宮中吧,莫要留下蛛絲馬跡。”
“好”,蕊姨點點頭,想想問,“你何時去月城?”
“盡快動身吧,這次的事恐怕不好辦”。
“哦,還有我們家依依做不到的?”蕊姨嬉笑著。
“呵呵,是呀,我也覺得還沒有”。我笑著。
蕊姨離開了,“無憂永樂”,我叫道。
“主子”,兩人出現。
“我要去月城一趟,這次你們就在楓城,不用跟著去”。
“是”,兩人低頭應道。
此時我坐在月城的一所酒樓內,一路騎馬而來,進入城門時就發覺那些守門的士兵比別處有些不同,井然有序,盡職盡責,沒有絲毫的懈怠,而城中更是繁華無比,儼然有天子腳下京城的氣勢,這月城城主將這兒打理得如此景象,看來不容小覷呀。
我轉著手中的酒杯,杯中琥珀色的液體輕蕩著,這就是月城有名的酒春微嗎,行在城中時,看到這春微酒坊四字,不自覺停了下來。
“想來柳公子喝過更好的佳釀,不知可否推薦一下?”
“好酒自是要與朋友分享,月城的春微,在下自覺不錯”。
想起曾與柳清華的這段對話,便走了進來。
將酒杯湊近,聞了聞,確實酒香撲鼻,抿了口,感覺到一種溫暖的氣息在體內流淌,似乎入了心間,確是不錯,不知釀造此酒的人是誰,倒想結識一番。
一手拿起酒壺,一手端著酒杯,走近窗前,城主府氣派宏偉,在樓上一眼望去,也可看到,我飲下一杯,勾起唇角一笑,這城主如此神秘,不如夜探一番,呵呵,我也干起這勾當了,想想輕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