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可知娘親的手札?”
“對,你娘親有寫手札的習慣,難怪你去那閣樓,是去尋那手札吧”
我笑道“不錯,不過可惜沒有,我只找到這玉佩”
我拿出那玉佩遞給外公,外公看了看,贊道“上好的羊脂白玉呀,你娘怎會有這東西?這看起來倒像是某個家族祖傳的物件”
“是嗎?是楊家的?”
“不知,不過,若是的話,按理說楊家也應是傳給長子的”
“嗯”,我點頭,看來,找到娘親的手札,說不定就知道這一切,這樣我需找個時間到楊府轉一圈。
外公將玉佩重又遞給我,“依依,你的樣貌倒是與小時有些不一樣,若不是老頭我眼尖,也就認不出你了”
“外公,依依易了容”
“原來是這樣,在你離開黎城前,咱們一起吃頓飯吧”
“好”
我從祠堂出來,隨意走著,無憂永樂跟在身后,找了個亭子坐著,看著光線漸漸明亮,旭日東升,這景象,很壯觀呀,靜坐不知多久。
“少宮主,屬下特來請罪”薛瓊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輕輕開口,“我知曉你是為我好,家人之間又何須隱瞞,說到底,我也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這是事實,一個人擔著這些仇恨,是苦了點,一開始我不告訴他們,只是不想讓他們也處于危境”
“方家人若是什么都不知曉,或許更危險”
“嗯,我知道,你怕他們參與到這場武林斗爭中,我也怕,”頓了頓,“薛堂主,你當日為何會嫁給舅舅?”
薛瓊英臉上微紅,“我也是鏢局的鏢師,那個時候,有次慶功喝酒,兩人喝多了,就……”
我笑道“兩人意亂情迷,就睡在了一起”
“少宮主”薛瓊英尷尬的叫了聲
我輕問,“薛堂主,你也是女中豪杰,若不是嫁于舅舅,此時你便可恢復暗堂堂主一職”
“瓊英知道少宮主要說什么,瓊英當日若不愿,他又怎能強迫我,江湖兒女,快意恩仇的日子確實令我開心興奮,可我也是一個女子,相夫教子,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瓊英很喜歡現在安定的生活”
我站起走近,“嗯,舅媽,以后,舅舅他們還要勞煩你了”
“少宮主”薛瓊英訝異了下
我笑著“叫我依依吧,這兒是方家,沒有少宮主,堂主,只有家人”
薛瓊英笑答“嗯,依依”
薛瓊英走后,我重又坐著,瞇著眼享受著清晨的陽光,一陣春風的氣息。
我未轉身,道“柳清華,是你來了吧”
“阿逸”
我輕笑著“這天剛亮,找我的人倒不少”
“昨晚之事,你是怎么解釋的?”
看著他在身旁坐下,我笑著問“那方伯父對你師父是怎么說的?”
“說只是誤會一場,還有你絕不會傷害方家,言語之間很是高興”
“那就是了,你不信嗎?”
“我只是擔心阿逸”
“擔心?”
“方家雖不是什么大世家,但在江湖上人緣頗好,結交的江湖豪杰亦不少”
“呵,你放心,我與方家頗有淵源,至于更深的,你最好不要探究,還有這些莫要告訴你師父”我輕笑著,慢悠悠說道
“阿逸的私事,我不會告于他人”
“哈,你也知是我的私事,卻總是問我”
柳清華不語,我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柳清華訝異,我自顧自道“這綠冷果是療傷圣藥,這脈相倒是平穩許多”
說完放開手,抬頭,奇怪問“柳清華,你這是什么表情?”
柳清華緩了緩,吐了口氣,搖搖頭,“無事”,不經意的將那只把脈的手負于身后,手指攏緊衣袖。
真是莫名其妙,我心想。
“蕊姨,你讓人傳話,找我來做什么?”看著蕊姨走近,我站在尋芳樓的閣樓上問道
“聽說你用了鬼虛之法”蕊姨正經道
“是”
“你瘋了嗎!”
“那是我外公”我靜靜道
“你可以讓鬼醫去施針”
“你也知,若鬼醫不愿,義父也不能勉強”
“那不是還有他那兩個徒弟”蕊姨語氣激動
“畢竟這只是方家之事,我不想牽扯進宮中的人”
“可你要記得,你是天絮宮的少宮主,你若有事,這宮里誰將都不會好過”
“嗯,我這不是沒事嗎?”
“初次施用鬼虛針法,你還真是與你義父一樣,血液中都這么狂妄,我真懷疑,你就是你義父在外的私生女”
我笑著“蕊姨,我現在也懷疑我的身世呢”
“什么,那事你有眉目了?”
“還沒,不過我想就快了吧”
蕊姨靜了會兒,突然風情萬種道“你好像把綠冷給了個男子”
“嗯”我輕應了聲
“他是凌霄門的弟子,你還真舍得,那綠冷咱們統共也只有五顆,耗費天絮宮好多人力物力,鬼醫用了整整五年煉制出來,就這么沒了一粒,現在還有多少?”
“三粒,那天我施針昏迷,永樂給我服了粒”
“嘖嘖,省著點用吧,你把這么珍貴的藥給那男子,若是有一日,他背叛你,你可找誰要去?”
我眼睛微瞇,輕輕道“倘有那么一日,殺了他便是,欠了我的總是要付出代價吧”
“嘖,你可真狠呀,到時可就不知你舍不舍得下手了?”
我不語。
絲兒叫了聲(蕊夫人的貼身丫鬟,第十八章提到)“夫人”,將手中的東西捧給蕊姨,“這是吳管事讓絲兒拿給夫人看看”。
我望了眼,“這是何物?”
蕊姨接過聞了聞,“似乎是胭脂一類的東西”,拿起那胭脂盒子放到眼前看了看,“這盒子造型精美,做工極巧,可不是一般人家用的呀”
“哦?”
“倒像是——”說著蕊姨打開那盒子,“嘶,果然是玉雪膏”
“敷于臉上,可使皮膚雪白細膩,光滑如玉,呵呵”,我笑著,“這玉雪膏可是僅供皇家貴族用的,怎會在這兒呢?蕊姨,你莫不是又招惹那位王爺了吧”
“一邊呆著去,就知道調侃老娘,我在京城時,他的確送過我一盒,要不然我也認不出來,他早去了邊關,哪有這閑工夫搭理我呀”,轉頭問絲兒“絲兒,這東西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