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師傅，成為高級玄者就能去打鳳棲宮的魔戰是么？”驀地，臺下響起稚嫩的男子聲音，與歡顏、顏卿同一組的胡小七插了句話，他一副愣頭愣腦的傻樣，看上去單純無害。

“就憑你，還高級玄者？”白婉兒擰著眉，非常看不起胡小七，抱怨道：“也不知道今年九屆學院是怎么選的人，連宮女和馬夫都能入選。”

“婉兒師姐，是我自己想進九屆學院的，沒人選我。”胡小七不知是真沒聽出白婉兒話中的諷刺，還是天生好脾氣，竟然笑著應對，如此逆來順受反倒讓白婉兒覺得無趣，不悅地將打擊目標轉移到冷歡顏身上。

那坐在竹室最后的素衣女子，青絲如瀑垂至腰間，秀眉紅唇明艷動人，她潛心閉目修習，全然不被外界干擾，仿佛是獨立于另一個空間的仙靈，這種恬靜之美是白婉兒不曾見過的。

“喲，某個沒有玄力的廢物還真會裝，她那么認真，修習空氣么？”。

順著白婉兒的目光，所有人都看向冷歡顏，冷歡顏平靜地坐著，沒有一點回應，眉宇之間泰然自若，如清蓮盛開。

“冷歡顏，你……”歡顏的無視激怒了白婉兒，她轉而向白玉啟告狀“爹，你看這個不知好歹的廢物，連赤炎金石都測不出她的玄力，還敢賴在九屆學院?！?

“都安靜?！甭勓?，白玉啟亦對歡顏產生了興趣，但他的想法卻不同于白婉兒，仔細觀察歡顏修習的樣子，倒是頗有根骨的，而且她既然是冷玄天的徒弟，定然不可能會是個廢物。

“爹，你快趕她出去！”

白婉兒仗著白玉啟寵她，有些得寸進尺。

“閉嘴，在九屆學院里我不是你爹，是你的師傅！”

白玉啟不悅地呵斥，那表情是真的生氣了，白婉兒自不敢再觸怒他，委屈地趴在桌上小聲抽泣。

這時，歡顏卻突然睜開的雙眼，直勾勾地望著白玉啟。

“冷歡顏，是誰教你的修習之法？”

雖然，她好像真的一點玄力也沒有，白玉啟幾乎斷定歡顏以前受過訓練，否則她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斷舍塵世，進入修習之界。

“我……師傅?！?

歡顏難受地吐出“師傅”二字，她想說是——“我爹”。適才白玉啟對白婉兒的那番話，鳳滄溟也曾對她說過，可她百般頑劣，很少認真聽爹爹的教導，以至于如今魔力盡失，還害爹爹陷入苦戰。

“冷玄天？”

白玉啟釋然，他回到講壇，與先前的歡顏一般，盤腿坐下，雙手平放，不一會兒金色的光芒籠罩于身，這表示他體內玄力已經快速流轉起來，開始汲取萬物之氣。

“你們要將自己的心神與這個世界分離，去感受天地之靈氣。”白玉啟道，“心靜情安，百籟無聲，菩提花開，氣運丹田?！?

“無顏，你要沉住氣，沉住心，只有無窮無盡的魔力是無法戰勝敵人的，你要將這些魔力控制住，收放自如。”

“收放自如……”

冷歡顏強逼著自己按白啟玉的方法去修習玄力，可她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回想起爹爹教他控制魔力時的話語，讓她的心緒越來越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