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翌日清晨，老太君安排的管家果然已守在瀾漪苑前，碧如方整理好，便迎了出來。

這是第一次見到白府的管家舒伯，大概五十歲這樣，身體還硬朗，手上拿著一疊賬本，見到碧如便行禮道：“大夫人。”

碧如笑了笑，將舒伯迎進瀾漪苑的正廳。

這是舒伯第一次見到碧如，雖然他們的婚事是他操辦的，但是這個傳說中的丑妻，似乎也沒這么可怕。

碧如望著舒伯，忽然就想到了白宸軒，一絲厭惡感油然而生。

不向任何人妥協的精神又爬上來了，小宇宙此時正旺旺燃燒：“舒伯，你手上捧著的那些，可是白府的月季賬本？”

舒伯見碧如一開口問的便是這個，了然到這個夫人，似乎真是不一般。

舒伯點了點頭：“正是白府這幾月來的帳本。”

舒伯將手上那一摞厚厚的東西遞給碧如，碧如接過，隨意抽出幾本微略的翻開，只見大部分都是井井有條的，每一項的收入和支出都非常的明確，例如從哪家鋪子從劃分了幾成收入用于府宅開支，還有過冬的時候購買了多少噸優質炭火和燒起來有煙的劣質炭，好的自然是給有身份的人用的，不好的濕炭是分配給下人們的。多少收入多少支出都列得很清楚，但翻著翻著有幾本的收支不同，例如入冬時購入的越冬衣被棉襖皮料之類的，怎么感覺比市價多了那么多？

碧如指著那幾處有異樣的地方，朝舒伯問道：“舒伯，為何這幾個地方有這么大的不同？”

舒伯眼里劃過一絲訝異，如實回道：“這些是二夫人過手的部分。”

他沒想到碧如只是隨手翻翻就發現問題了。

碧如望著舒伯，見他眼里有著質疑和好奇，她笑了笑。

其實她能這么快知道是有原因的。

“舒伯。”她喊道。

舒伯湊上前來，看著碧如，等著她的吩咐。

沒料想到直接碧如攤開賬本一處，上面支出的接收店鋪寫的是“霓裳衣坊”。她狡黠笑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舒伯，完了告訴你，霓裳衣坊便是我張家的產業，這單生意，便是由我過手。”

言下之意，這筆賬款，白府賬面開支多少，實際支出多少，她再清楚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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