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太醫怎么還沒有來?”
剛剛走到殿門口的趙太醫一聽見里間人的吼聲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連聲道:“臣到了,臣已經到了!”
趙太醫匆匆將花琬琬的傷勢檢視了一番,讓宮女替她清理傷口上了藥膏,又開了一副藥叫小太監去煎了。這才走到東方怡面前回道:“回皇上,都是皮外傷,不至于有性命之危,不過這額角的傷口像用刀刻出來的,即使傷口好了臣擔心會給九王妃留下疤痕。”
東方怡又驚又怒,究竟是誰?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做這種事?
“不準留下痕跡,朕命令你,不管用什么方法,絕對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趙太醫抹了抹額上的冷汗,回頭望著床上的病人,那白玉般的臉留下一道紅紅的傷疤跟毀容有什么差別?可是這么深的痕跡若是說不留下一點印跡又絕不可能,除非……
“稟皇上,若要不留一絲痕跡,恐怕只有臣的師弟休子晏,聽說最近他亦到京城,臣去找找看。”
東方怡點了點頭,道:“不惜重金,一定要將此人請到宮中。”
趙太醫領命而去。
東方怡坐到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人一陣心疼,宮中的人,誰有這么大的膽子?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又一個影子,最后只剩下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長公主,在宮里恐怕只有她有恃無恐了。東方怡想到這里,立即起了身吩咐道:“小樂子,在這里守著,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準進來!”
他快步跨進長公主所在的榮華殿,碰巧公主正在喂鳥,瞧見他進來,恭敬的上前行了一禮,淡淡說道:“皇上急急的來,是否發生什么事?”
東方怡冷冷的站在那里,說:“姑母對于今日的事不知是否有所耳聞?”
長公主笑了起來:“今日之事?本宮最近身子不適,少有出宮,怎么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姑母當真不知?”他反問,走到她的面前,逼視著她。
長公主退了一步,拂袖坐到茶幾邊,冷冷道:“原來皇上今日來可是為了一個外人呢。就為了一個毛丫頭,值得你發這么大的火嗎?”
“看來姑母清楚的很啊,毛丫頭,難道姑母不知道她是九弟的王妃?朕的弟妹?”
“弟妹?”長公主瞇著眼抬眼望著東方怡,“為了一個弟妹,皇上就能夠這樣對本宮說話嗎?怕是因為皇上心里早就不當她是弟妹了吧?”
東方怡聞言一怔:“朕……朕只問一句,是不是姑母做的?”
“哼!如果皇上可以找得到任何證據,本宮愿意領罪,可是如果沒有一點蛛絲馬跡,皇上就如此興師問罪,本宮當真是冤屈的很,就是冤死了本宮也要去找太上皇訴說你的忤逆!”說著說著,長公主扯了手巾掩著面哭著,嘴里不停的嚷著:“皇兄……皇兄……,你看看你的好兒子,這么多年了,是誰代替你照顧他,他現在竟然為了一個所謂的‘弟妹’翻臉無情,究竟誰才是你的家人,你到底請不清楚啊,皇兄,本宮這么多年豈受過這種委屈,不如跟你去了算了……”
“姑姑,姑姑……”東方怡瞧著長公主又哭又鬧當真是沒有辦法,他低了聲,懇切的說,“好了,姑姑,這件事是朕的錯,朕會去查清楚的,姑姑別傷了身體,好好休息,朕先走了。”說罷便出了榮華殿。
長公主見他出門,冷冷的擦了臉上的幾顆珠淚,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小丫頭挺厲害的,居然能讓綿羊變老虎,險些著了她的道了。”
“真的是你做的嗎?”冷不丁后廳轉出一個人來。
“怎么,你也來懷疑我?”長公主回了頭,見出來的正是女兒藍儀。
“為什么不干脆一點?母親不像是做事不利落的人。”藍儀公主眉頭微挑,淡淡說道。
長公主冷笑:“本待毀了她的臉,哪里想到出了意外,殺了她便宜她了,這女人真是討厭的緊,就像是那纏人的螞蝗,纏了一個又一個,小心了女兒,皇后的位置現在看來可未必是你的。”
“我有說過要當皇后嗎?”藍儀回身坐到軟榻上,端起一碗剛泡好的香茶優雅的抿了一口。
“你是我的女兒,你當娘真的不知道你的想法。只是娘勸你一句,不要為了那個東方鈺毀了自己,有現成的位置不要不知道珍惜,等被人搶走了你后悔就晚了。你想靠東方碧?那是只豺狼,誰對你好誰對你不好?你心里清楚……”
“夠了,娘,我自有分寸。”藍儀聽的有些不耐煩,打斷了她的話。
“唉!”長公主嘆了一口氣,“真是作孽,怎么會生出你這么個女兒。娘替你用盡了心機,你呢,一點不知道珍惜。罷了罷了,娘進屋休息了,省的同你生氣!”說罷,一甩袖進了內廳。
藍儀把玩著手里的茶盅,瞧著茶碗里的花兒飄啊飄,就像自己的思緒一樣。
她的腦海里浮現出他的樣子,為什么,她蹙起了眉,誰都可以得到,為什么就是得不到他?
她恨恨的將茶盅扔到地上,侍立在旁的小宮女立即上前跪下:“公主,公主殿下請息怒,奴婢這就替你換杯新茶!”
茶?她的心中一動,立即吩咐:“翠喜,趕快讓星藍來見我,快去!”
“是,是,奴婢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