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麟話音剛落,人群后方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響了起來,“打狗看主人,這話不錯,至少我認為是不錯的,聽說有人不信,那我今天就讓他知道知道。”
一聽這道聲音,圍觀的人群如避蛇蝎紛紛向兩旁退去,給這人讓開了一條道路,墨麟也看見了這人的真容,丹鳳眼,鷹鉤鼻子,嘴角微微向上挑起,穿了一身華麗的長袍,第一眼便給人一種陰厲的感覺。
這人一來就仿若有什么魔力一般,剛才還有些吵雜的坊市立馬就安靜了下來,只有寥寥幾人在那里低聲交談著。
“完了完了,這人要倒霉了,得罪了南云飛的人可是沒幾個有好下場的,挨頓揍這是輕的,弄不好就被打的筋斷骨折。”
“是啊。不說他那聚元四層的兄長,單單他自己也是聚元一層啊,這在外院足以碾壓許多人了。”
“這下有熱鬧看了。”
……
被眾人稱作是南云飛的華服男子在距墨麟十多步處停了下來,也不瞧在一旁狼狽不堪的仆人,眼睛定定的望著墨麟,口中說道:“就是你打了我的人?我給你個機會,跪下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
略微打量了一下這人,囂張歸囂張,修為倒是不弱,聚元一層,馬上就要聚元二層的樣子,和自己差不多,輕輕的笑了笑,“早就聽聞有什么樣的奴才就有什么樣的主人。早先我還不信,如今,當真是……”
“你給我閉嘴。”不等墨麟說完,南云飛一聲大吼,朝著墨麟沖了過來,眨眼便至墨麟眼前,屈指成鉤朝著墨麟的脖頸抓了過來,墨麟也沒有太多的動作,只是略微的向后退了一小步,險之又險的避了過去,運起云滅步,身形變得有些飄忽不定了起來,看的圍觀的眾人眼花繚亂。
一連踏出幾步,墨麟掠至華服男子身后,五指并攏,向著南云飛后脊砸去。
南云飛一擊落空后,只感覺眼前一花,墨麟便沒了身影,心中大呼不好,一個側身,抬腿向身后踢去。
砰
以二人為中心方圓一米之內的地面寸寸龜裂,拳腳相撞,墨麟肉身強橫倒是沒有什么,但南云飛卻有些吃不消了,肉身沒有墨麟強橫,元氣也沒有墨麟雄渾,只感覺腳心疼痛難忍。腳心一疼,面上就難免就要表現出來,墨麟含笑看著苦苦忍受疼痛的華服男子,問道:“爽吧,等著,還有更爽的呢。”說著墨麟手上猛地一發力,將南云飛推了出去,南云飛一連退了六七步才勘勘穩住身子,還沒等喘口氣。墨麟身影又是一個閃爍,出現在了南云飛跟前,一個鞭腿抽了出去。
“砰”的一聲,一腳踢在南云飛肚子上,可能是力道有些大了,南云飛身子高高的飛了起來,離地足足有四五米高,不等他落地,墨麟一蹬地面,高高躍起,躍至南云飛上方,一腳接著一腳,無一踩空,全部踹在了南云飛身上,南云飛還沒落地便已經暈了過去,一方面是羞辱難耐,給氣暈的。另一方面也是墨麟下手確實不清,給生生打暈的。
“轟”,南云飛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人事不知,墨麟站在他的身上,掃視了下四周,眾人也全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墨麟,這反差也太大了,剛才還很囂張的南云飛當下被打成了這個樣子,而剛才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年輕人卻是囂張的站在南云飛的身上。這就是通常說的人不可貌相吧。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墨麟邁步離開,走至剛才還很橫的仆人身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也沒有停留,很是輕松的漫步走離了這里。
撲通一聲,那個仆人癱坐在了地上,雙眼呆滯。又過了一會兒,這人忽然一聲怪叫,連滾帶爬的到了昏迷過去的南云飛身旁,將南云飛背在背上,踉蹌著快速離開了這里。
三人剛走,剛剛還很安靜的圍觀的人群像是一鍋沸騰了的熱水,立馬就吵吵了起來,議論紛紛。有人詢問打人的那人是誰,有人感嘆墨麟的強大,有人則是有些幸災樂禍墨麟接下來的命運,畢竟南云飛的哥哥可是很強大的,雖說墨麟也很強,但不一定就能打得過南云飛的哥哥了。眾人說什么的都有,總之很亂就是了。
……
墨麟回到家中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晚上墨麟坐在床上,回想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很充實,今天一天自己先是練成了魅影搏殺術第一式,又買了許多的丹藥,最后自己還教訓了惡徒,想到自己教訓惡徒,墨麟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一絲笑意,那主仆二人本事沒多少,囂張的本事倒是不小。不過聽說那個叫南云飛的有個兄長很是厲害,嗯,什么時候找上門來再說吧。
不在多想,墨麟手一揮,一道勁氣射出,正好擊在燃燒著的蠟燭上。噗,蠟燭應聲而滅,房間內一片黑暗,墨麟笑了笑,閉上眼睛,修煉去了。
與此同時,在外院三院之中的赤霞院甲區的九號房,一道人影立在窗前,倒背著雙手,抬頭望天,這道人影身后的床上還躺著一個人,鼻青臉腫,雙眼緊閉,顯然是昏迷了過去。不是白天被墨麟打的昏迷的南云飛還有何人,此際還沒有醒來,顯然是受傷不清。此外還有一人,跪伏在地上,正在低聲訴說著什么,正是將南云飛背回來的仆人。只見他神色惶恐,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對面前站著的這人很是畏懼的樣子。
聽了仆人的稟告,立在窗前的那人點了點頭,看著跪在地上的仆人,低沉的道:“打了云飛的人叫什么在哪個院你知道么。”
“奴才不知,不過公子放心,昨天在坊市有不少人看到,奴才去打聽打聽,肯定能打聽出來。”
“嗯,這就好,不過,我二弟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你卻毫發無損,這又該怎么算?”站著的人面沉如水,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仆人,而是掃向躺在床上至今還昏迷不醒的弟弟。
聞言,跪在地上的仆人額頭上的冷汗更多,旋即一咬牙,從懷中掏出一柄短刀,朝著自己的左手猛然砍下。
噗
血光崩現,一條左手被仆人自己砍了下來,鮮血流了一地,此等劇痛,仆人硬是一聲也不敢吭,靜靜等著面前男子的發落,站著的男子望了眼地上的手臂,點了點頭,道:“嗯,這次就饒了你,別再讓我發現有下一次。滾吧。”
跪在地上的仆人如蒙大赦,撿起地上的手臂,再次朝著男子鞠了一躬,轉身退出了這個房間。
仆人走后,中年男子沒有去管地上的鮮血,而是繼續望著窗外的月亮,聲音低不可聞的道:“我倒是要看看,是誰膽敢欺辱我南云流的弟弟。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