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恩靜很清楚，對一個公司而言，短期之內連續推出兩個女子組合，還試圖令她們都火起來，是極為不現實的。

就算是S.M，它在2005年推出天上智喜成績平平后，也足足花費了兩年多的時間，才于2007年推出了新的大型女子組合少女時代。

即便CCM仗著崔敏靜的支持，真的有連續推出兩個女子組合的實力，這里面也有個資源分配的問題，而且，市場及其他娛樂公司也不會允許CCM一家獨大。

所以，在“新五少女”之后推出的那個組合，有很大可能會淪為“新五少女”的陪襯和犧牲品，出道前景并不可觀。

而這，也恰恰是金光洙所憂慮的地方，只是含恩靜還體會不到那層為難罷了。

不過，方陌安卻對此大有一番見解，并對含恩靜說明道：

“說白了，你現在想保證自己出道成功，就只有一條路可以選，那就是讓【新五少女計劃】徹底黃掉，而做成這件事的關鍵就是樸仁靜，只要你能說服金光洙把樸仁靜安排到自己的女團計劃中來，所謂的新五少女計劃就將不復存在，我告訴你，其實崔敏靜做這么多，也不過是想把樸仁靜套牢在她控制下的CCM而已。”

“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事情，又專門來告訴我？”含恩靜愣愣地問著，被方陌安的一席話給說蒙了。

“因為我幫你就是在幫自己，也是在幫樸仁靜。”方陌安由衷回答道，卻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么建議起含恩靜來。

不過看起來，他這個建議方式還是很奏效的。

至少含恩靜是不再說什么要離開的話了。

應該是在考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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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覺得我的建議還行吧，你按我說的做是肯定不會吃虧的。”

“不，我不能答應你……我要出道成功……楊智媛她們三個也要出道成功啊，我怎么能為了自己就破壞她們的出道計劃呢？”含恩靜搖搖頭，覺得這事不是自己能做出來的。

“以那三個人的能力，去哪兒不能出道，待在CCM反倒是限制了她們的發展，你這么做，也是為她們好。”

“不！你這是毫無根據的推斷！”含恩靜皺著眉頭，喃喃道：“就算你說的是事實，這也是完全自私的做法，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你的，也不會在社長面前提什么樸仁靜。”

“那你就眼睜睜看著【新五少女】出道成功，繼續著自己那漫長的出道等待吧。”

方陌安不受控制地踏出了步子，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直到他出了CCM的大門，又走了老遠，才漸漸取得了身體和意識的完全控制權。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這次選項帶來的【后遺癥】會這么嚴重？”方陌安納悶起來，根本想不到剛才的那番話會是自己說的，但話說完了，事也做了，他卻并沒有什么十分反感的感覺出來，就好像這是理所應當的。

難道……

這個游戲系統在改變別人，改變世界，甚至是改變已發生現實的同時，也在改變著游戲者自己？

方陌安忽然想到他權力反轉之后，崔敏靜出現的那些變化“數據”：

暴虐值，控制欲和服從度。

他不由猜想，自己是不是也有相應的可改變數據存在，只是那些東西為“隱性”數據，不對他公開，自然也不為他所知罷了。

若情況果真如此，倒是麻煩了。

不過……

他都把話說得那么絕了，含恩靜應該是會最終決定幫他的吧。

方陌安走到半途，忽然聽到金泰妍的聲音。

他再聽，才醒覺那是金泰妍的一首歌，一首從金泰妍從SH回到首爾后，剛剛發行不久的新歌，收錄在專輯《貝多芬病毒-OST.The.Classics.vol.1》中，是2008年MBC水木劇《貝多芬病毒》的OST之一。

歌曲名為：《聽得見嗎》。

又是一首愛情歌曲，還透著著些悲傷。

金泰妍那家伙，似乎很合這類曲風，也很擅長在類似的歌曲中展現自己清澈、高亢、帶有情感及極具張力的個人特色，更因此會顯得慘兮兮地，就像是苦尋愛情無果的徘徊者一般。

恩……是這樣沒錯。

歌詞也是如此這般：

“即使一點點痛，眼淚也會流出來，心卻在大聲地呼喊。”

“如果經過你面前，身邊，我的整個世界都將是你，也只會想著你。”

“似乎我與你無緣，與你只是擦肩而過的偶然。”

“為什么只有我的愛如此緩慢，又如此艱辛？”

“眼睛噙著淚花，像孩子一樣，像傻瓜一樣，倒不如索性展開笑顏。”

“越是靠近，越是怯懦，這份愛已無法停止。”

——BGM《聽得見嗎》

方陌安停下步子，靜靜地聽著。

他不知道他自己的愛情何時會來到。

也不知道那愛情是否會結出美麗的花來……

有人能聽得見他的訴求么？

如果有……

就聽聽看，再答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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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恩靜渾渾噩噩地走回去，如同被霜打的茄子，臉色很不好看。

樸孝敏看見她，當下還以為她是被方陌安怎么了？

但含恩靜卻擺了擺手，再三聲稱自己沒關系。

“這是在公司，方陌安又能如何我呢？孝敏啊，你以后還是少些胡思亂想吧，這想法一多，人就會亂的不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了。”

“奧。”樸孝敏應了一聲，卻還是停不下關心，又道：“你真的沒什么事么？”

“我只是覺得，有時候想單純靠自己，正正經經地實現一個目標真的不容易，但也正因為這樣，它才如此難能可貴吧。”

“恩靜，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太懂？”

含恩靜干笑了兩聲，她自己就夠笨了，沒想到樸孝敏比她還笨，不過，對方也未必是真的笨，樸孝敏不也知道傍上她能在公司不受欺負的道理么？

這彼此之間的利用，總是免不了的。就在于你怎么看，和怎么定性了。

反正她自己，是不討厭樸孝敏這么黏著她……相反還有點惺惺相惜。

大家都不容易啊……

要是能真正獨當一面，誰又會低三下四地求人幫忙呢？

她含恩靜也是好運氣，當初拍戲的時候有人幫，才稀里糊涂地加入了CCM，成為了一個現在還能在公司說上兩句話的“特權”練習生。

可她的這些心情，又有誰能聽得見呢？

聽得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