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可能的,可是為毛呢,一時也弄不清楚。
尚清曈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這正對著自己房門口的是三方上好的漢白玉石桌。三個房間門口各對這一個。而自己這個正對著的上面擺了好多樣式的菜色。
尚清曈一陣嘴饞,看著桌子上的酸菜魚,宮爆雞丁,辣子雞,糖醋排骨,糖醋鯉魚,什錦餃子……。
也不客氣了,笑嘻嘻的坐在凳子上,鳳痕跟著她也坐了下來。
可是沒有想到小二戰戰兢兢的端菜過來,直接放到了尚清曈這個桌子上,鳳痕有些納悶,菜沒有上完?
不過尚清曈看著這一桌子菜皺眉,能吃的完嗎?不能吧。這后面上的好像都是以清淡為主的,還有補血的簡直是簡直了,這男人是哪根筋搭錯了。
鳳痕俊眉幾乎打結的能夾死一只蒼蠅,再看到某男施施然一本正經的坐到清曈對面后,鳳痕好像明白了什么。
和陌生人坐在一起吃飯,而且前一秒自己還在和他吵架的極品,尚清曈表示不淡定了。
“這位仁兄,你是……認真的嘛?”,不是她矯情,換誰也別扭。
他也不看她,似是過了好久就在尚清曈和鳳痕以為他不會回答,卻傳來一聲:“嗯”。
尚清曈突然覺得自己被打敗了,這真是極品中的極品。半天蹦不出一個屁。除了那個嗯!特么自己都快被他氣笑了。
鳳痕額角亦是掉下三天黑線,他今天總算見識到了惜字如金的現實版。
“可是那邊有空桌子哦”雖然理是我方的,但是奈何敵軍能力深不可測,可能真惹惱了他,我方會吃虧,所以尚清曈說話盡量委婉。
菜就這樣上齊全了,可是那人卻沒有在說話,而是掃了一眼這滿漢全席。
見他真的打定主意要和自己這邊一個桌子,根據進客棧之前的種種跡象,尚清曈得出個結論,這男人不是善茬,可要真是和他一個桌子,這低氣壓的情況下,估計自己沒啥胃口,所幸硬著頭皮,諂媚笑了笑:“那這個桌子讓給仁兄了,老鳳還不快點把我們的菜給這位仁兄騰位置”說罷眼色瞟向鳳痕門前的漢白玉桌子上。
鳳痕倒是求之不得呢,真和這個怪人一個桌,自己和清曈還真的吃不下,“好滴”。說著就要去端自己這邊的菜。
“坐”那人看都沒看兩人,直接命令:“吃”。
尚清曈和鳳痕兩人恨不得飛起一腳能將這個冷僻的怪男人踹飛。太特么憋屈了,這特么飯還要不要吃了。
正當兩人對眼確定是否要付諸那一人一腳的行動時。
刀疤男似乎有些生氣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也就是這一放,兩人訕訕的又坐了下來。
因為放筷子的那部分上好的漢白玉桌上,立時出現了兩道裂紋。
“好漢不吃眼前虧”尚清曈和鳳痕對視一眼,吃吧,就當這怪男人不存在好了。
也不在管他,拿起筷子扒拉口米飯,吃飯皇帝大,不在管他,開吃
看到清曈都吃了,鳳痕也放開了吃。
要是知道這接下來能把自己嘔死,尚清曈死也要和這男人分開吃。
原因就是:
當她的筷子伸向最愛的酸菜魚時,酸菜魚連魚帶盆都被某只修長白皙的爪子拉走了。看了看拉魚的那只爪子的主人,似乎可能是無意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好吧,遇見也是緣份,讓他了。
再看到那盤香辣無比的辣子雞,咽了下口水伸向那盤辣子雞。
可不巧的狠,同樣又被拉走了。
我忍,但還是好心的提醒:“額,這位面具刀疤仁兄,你……”。
看到那人終于抬起高貴的頭顱看向她,目光同樣深不可測,卻似乎含了絲絲笑意“有事?”。
怎么感覺被調戲了,她看了看旁邊悶頭吃飯的鳳痕,可人家絲毫木有看自己。
自己單槍匹馬的,嗯,好像……,算了,狗腿的笑了笑:“沒有,吃飯,嘿嘿,吃飯”。
沒人能理解自己現在的心情,哪能是一萬只草泥馬在咆哮,簡直就是全世界的草泥馬都在咆哮。
深呼吸,吸氣呼氣,再深呼吸,繼續,那我夾離我最近的糖醋鯉魚總礙不了大爺你了吧。
看著順利夾到的一塊魚肉,尚清曈突然激動的想哭,這來之不易的魚肉,都向是從“狗嘴里”搶的。
然而還沒收回來的筷子,就被令一雙筷子搶先奪走了,看著罪魁禍首心安理得的送進自個兒嘴里。
她實在是忍不了,“啪”筷子摔在桌上,驚了鳳痕一跳,其實他都看見了,只是沒吭氣。
用手一指,破口大罵:“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禮貌,講不講衛生,誰知道你有沒有傳染病就亂碰別人筷子”這句話還真起了作用。
那男人臉色登時一沉,漆黑的猶如鍋底,犀利的眼神射向那喋喋不休的女人。
尚清曈愣了愣,有些慫了,不過那眼神似乎有些熟悉。不行,輸人不輸勢,只是語氣好了點,苦口婆心道:“我們都是要講衛生滴,你看沒有體檢,誰知道你額,誰身上有木有病毒,死了你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我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丫頭,你病傳染了我,我回家再傳染給我家的兩個丫頭,你死一賠三能安心嗎,對不噠!”。
說完這些,拉了拉還在吃飯的鳳痕向后退了退,還不忘小聲損他:“你丫飯桶,保護我生命不要受到侵害”。
鳳痕瞥了她一眼,無語。
“你一人足以”陰測測的聲音自那男人口中飄過來。
沒有明白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我不吃了,總行吧”說著也不管鳳痕了,轉身就要朝房間去。
忽覺一陣風飄過,還沒反應過來,嘴巴里就被塞了什么東西,入口即化。
“呸呸呸”尚清曈趕緊用手想把它扣出來。
“沒用”。
鳳痕在他出手那瞬間便想去阻止,奈何自己竟然被點穴了。眼看著他喂她吃了什么。沒有想到自己如此不堪一擊。
“臥槽,混蛋,王八蛋,你到底想怎么樣?”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清曈真的很想問候他祖宗,這肯定吃下去的是毒藥。
“吃飯”
輕飄飄的一句話,那就是一拳錘在棉花上。
不知道第多少次吸氣呼氣了,清曈真的無能為力了。打,打不過,罵,浪費口水。乖乖的做回原位。
鳳痕終于可以動了,他皺眉:“如果哪里有得罪這位兄臺,還望兄臺明說,這般欺負我兄妹二人,原因”。再三被人揉圓捏扁的,鳳痕實在是不想再忍。
“無因”。又是輕飄飄的兩個字。
本來好好的一頓飯,想著可以和好姐妹重逢來著,原本可以實現的,現在別說實現了,連吃個飯都吃不好味兒,尚清曈真的好委屈,她沒有太大的本事,想著自己和鳳痕被這混蛋壓著,還被下了毒,說話都要低聲下氣,她真的很無助,自己不是個喜哭的很,一時之間,委屈蜂擁而至,也不禁紅了眼眶。
看到對面的女人眼眶紅紅的,那男人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說了目前為止最長的一句話:“聽你這個兄長說,你受了傷,我只是想讓你吃些清淡的,補血的,滋養的都放到你面前,你一樣也不吃,不能吃的菜,我都給你攔下來,你還不領情……”面具下的眸子,一抹心疼和愧疚一閃而過。
本來眼眶紅的都快落淚的尚清曈,聽到那男人這樣一番話,驚訝的合不攏嘴,鳳痕并不沒有太大的反應,現在看來那人攔下清曈的筷子確實是好意。想來給她吃的也并不是什么毒藥吧,正然思索卻聽到某女讓人吐血的話:“就算你對我一見鐘情,你也不能給我吃毒藥啊”。
面具男人向來冷酷的臉上也是忍不住抽了幾下。
鳳痕無語的翻個白眼湊近她:“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尚清曈眉眼含笑,小聲“你懂什么,我就是胳應他,哼”。
“吃飯”看著他倆親密的樣子,某男表示十分的不爽,說個話,至于貼那么近嗎。
知道那不是毒藥就ok了。接下來吃飯,倒是很平靜,只是清曈同學吃的大部分都是什么,炒藕片啊,桂花糯米藕啊,清蒸蓮藕啊,喝了個羹,紅棗蓮子羹。
她發誓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一個叫藕的植物。
用過膳,可能是因為傷并沒有完全恢復的原因,加上今天的事太累,沒等鳳痕進來和她說正事的時候,她就退掉鞋子爬上床睡著了。
鳳痕進來就看到毫無睡相的尚清曈,無奈的搖了搖頭,便走上山去。
卻沒想到有個人比他更快一步,只見他輕輕的拉過她旁邊的被子,給她蓋好。就這樣看著她安靜的如嬰兒般的睡顏,他面具下的眸子里化不開濃濃的思念和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良久良久。
掃了邊上的鳳痕一眼,徑自走出了出來,鳳痕看了看床上的女人,跟著出去并帶上了門。
沒有人知道兩人究竟說了什么,抑或達成了什么協議。
直到第二天,當尚清曈一如昨日用膳的情景吃完飯,鳳痕和她說了小秀花嫣然兩個目前安全的在北漠,等等一系列的事,包括他先回北漠安頓好她們兩個,借助師兄的力量來找她云云。
“如此,我們也該回北漠了,她倆都想死你了,馬車已經準備好,我們這就啟程”,鳳痕想起那個小丫頭那幾天寢食難安的模樣,就有些心疼。
“那我們趕緊走吧,我也想他們了”。
尚清曈別提多高興了,不自覺的哼著小曲:“咱們老百姓,今兒個真高興……”。
這邊廂隨鳳痕出了同福客棧,果然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雖不及那天那美男的馬車豪華,倒也毫不遜色,畢竟老鳳也是北漠有頭有臉的人啊。
不用鳳痕攙,車夫在旁邊恭敬的站著,尚清曈攢勁一躍,躍上馬車,馬車“咚”的一聲,她吹了個口哨:“完美”。
鳳痕哭笑不得,“哎,我說,你悠著點,這馬車雖然加固了,可也禁不得你這體重猛跳”。
“臥槽,嘴巴真毒”,尚清曈毫不留情的白了他一眼。
鳳痕也隨即輕輕躍上馬車,沒有半點動靜。
清曈扯了扯嘴角,“騷包,顯擺”。
鳳痕傲嬌的挺胸抬頭,“你有本事跳上馬車不帶動靜的,哈哈哈”。
“車夫大哥,走嘞”清曈愉悅的提醒道。
“額,等一下”鳳痕心虛的不去看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