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曈實(shí)在是累壞了,再加上本身身體抱恙。只覺得若是再不休息,自己是真的要輪回了,恐怕很不巧會湊齊三生三世啊。
拖著疲憊的身子,往武陽鎮(zhèn)最大的客棧走去,在這之前需要去旁邊人流量最大的茶館一趟,為毛呢,既然劉大哥都聽說武陽鎮(zhèn)再找人,可是一路走來,街上又沒有通緝的告示,不對,是尋人啟事。
這樣的話,只有先探聽到底找的是男是女?姓甚名誰?和自己搭噶不搭嘎。
問了問路人,這武陽鎮(zhèn)最大的茶館乃是江湖茶館,在街的東邊一點(diǎn)。
尚清曈咋吧咋吧嘴,江湖茶館!好尬卻又一語雙關(guān)的名字,不錯。
來到這所謂的茶館門口,除了大點(diǎn),小兩層樓,消費(fèi)倒是不高,怪不得人流量那么大。
“客官里面請”小二很敬業(yè)的露出八顆牙齒的標(biāo)準(zhǔn)微笑,“幾位您耐?”
“一位,龍井”
“好嘞,這邊請”自己坐的倒不是樓上而是樓下。茶水上來尚清曈漫不經(jīng)心的喝著茶水,豎起耳朵開始聽。
甲道:“這幾天咱們城里找人,找到人仰馬翻,要是那人在的話,早找到了”。
乙道:“誰說不是哪,城就這么大,哪能這么難找,除非那人不在城里”。
丙道:“我聽說是北漠的官家再找的,一個男子有什么好找的,切”。
丁道:“是啊,要是這男子貌比南梁的天下第一美男顏傾城,找找也無妨的,嘿嘿”。
戊道:“有道理,這顏傾城的天錦坊可是遍布這天啟大陸啊,又人如其名,唉,天理不公啊”。
尚清曈品著茶水念叨著“顏傾城,有些耳熟的名字,不過……哎哎哎,大叔們你們跑題了哈”。
于是,既然他們跑題了,那只有自己主動了,端起茶盅走到旁邊大桌子旁邊,含笑道:“剛聽幾位仁兄在說北漠有人在找人?”。
這幾位一看一個小伙過來搭訕,其中一個留著一撮小山羊胡看了看她:“是啊,我覺著肯定不是在找小兄弟你啊,哈哈哈”。
“嘿嘿,仁兄好眼光啊,也犯不著找小弟呢”頓了頓,她又問:“只是剛幾位仁兄說,這找人的北漠人現(xiàn)在是在武陽鎮(zhèn)嗎?”?
“在啊,在本城最大的客棧,同??蜅!?。
聽到這名字尚清曈實(shí)在不想動嘴角的因為抽的次數(shù)多了,但還是忍不住,同福客棧,果真哪里都有同??蜅?。
隨即眸光中跳躍著無數(shù)的小星星,是鳳痕他們,一定是的。
“多謝各位仁兄,告辭”。
而尚清曈前腳剛踏出茶館,后腳茶館就來了一個人,一個帶著青色面具的人,只是臉上有條疤沒有被面具遮住完,反而延伸到耳后,更增添了滲人的冷氣。
茶館的人忽然就靜下來,連帶著沒有看到一樓發(fā)生什么事的二樓都靜了下來。
皆是因為此人氣場太大,還有他手上那把不出名的劍,大家真不知道他手上那把無名劍,只是在他手上拿著,那把劍貌似找到了伯樂一般,斗志昂揚(yáng)。
他環(huán)視了一周,大家大氣都不敢出。只見他徑直走到那桌有甲乙丙丁戊的桌前,伸手拿出一定銀子,薄唇微啟:“剛才他問了什么”。
幾人面面相覷,隨后恍然大悟,派出一個代表甲來說,于是甲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一五一十的把那小個子男子問得問題重復(fù)一遍。
沒有片刻的遲疑,眼前人還沒意識過來,面具男人已經(jīng)不見了。
茶館一下子又滿血復(fù)活,甲幾人自然而然得到了銀子,甲仿佛終于緩過神來,于是五人皆閉眼暗暗為小個子男人默哀一刻鐘的三分之一。
尚清曈這邊興沖沖的往同??蜅_去。眼見著快到了,“咚”撞上了一堵墻,嗯,撞人了。
“抱歉,我趕路”頭也不抬的說了句,直接左手繞道。
“咚”又是一聲,本來興沖沖的尚清曈高興過頭了,也不計較了。人太多,但是今天她是一定要過去的。
反過來右手繞道“咚”尚清曈忍無可忍了:“你特么有完沒完,擋著小爺前進(jìn)的步伐了可懂,好狗不……”
抬頭剎那,識相閉嘴,自動釋放冷氣的鬼面男,還有面具沒有遮住的刀疤,一個字,滲人,兩個字。
“大哥,您先請”翻臉比翻書還快,可是尚清曈的一絕,不到萬不得已不拿出來的。
刀疤男微不可見的嘴角抽了抽,目視前方,沉聲:“你撞人了”。
尚清曈看了看刀疤男,見他沒有看自己,莫不是個瞎子,今天真是遇到的都是極品加奇葩,暗暗舒了一口氣,就想溜,剛抬腳又聽到:“你撞人了”。
她心里此刻眼看著那客棧就在眼前卻不能進(jìn)去,忽然覺得,世界上最遙遠(yuǎn)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客棧就在前面,我進(jìn)不去。
深呼吸,吸氣呼氣,她咧開嘴巴,微微一笑,反身過來,走到刀疤男面對視線所及的一個群眾面前,是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撲靈靈的大眼睛煞是可愛,嘴里還吃著糖葫蘆,她有些不忍心,但是那男人應(yīng)該不會傷害小孩子吧,打定主意蹲在小男孩面前。群眾已經(jīng)聚集了一圈,有打算里三圈外三圈的趨勢。必須速戰(zhàn)速決。
“小寶貝兒,喜歡吃糖葫蘆嗎”?
圍觀群眾有些摸不懂這小個子男子打的什么主意,這孩子家人呢!卻又聽到小孩子天真道:
“喜歡”
尚清曈繼續(xù)循循善誘:“哥哥給你買好多糖葫蘆,但是你必須給那個大哥哥說對不起才能給你買,好不好?
“好”小孩子很高興可以說句對不起就可以吃到糖葫蘆。
“嗯,去吧”
只見小孩屁顛屁顛的來到刀疤男面前,小個頭剛好到他膝蓋。
尚清曈后腦勺一陣烏鴉飛過,當(dāng)然還有圍觀群眾腦袋后面的烏鴉一同飛去。
“撞的胸,不是膝蓋”刀疤男面無表情的說道,只是怎么聽都有種咬牙切齒的趕腳。
尚清曈真的是感覺這個武陽鎮(zhèn)是極品奇葩產(chǎn)品生成基地吧!這誰來救她,老天。
仿佛是聽到她神情的呼喚了,同??蜅H龢翘熳忠惶柼追浚蠲疾徽沟镍P痕推開窗,望向大街,望向人群,望向人群中的小個子男子。
愣了愣,擦了擦眼睛,沒有看錯,不是那女人還能是誰。
于是他飛身而來,就在他飛身來的一霎那,刀疤男眉色微動,卻沒有做什么。
看著猶如天外飛仙一般的鳳痕,尚清曈差點(diǎn)鼻涕一把,淚一把糊在鳳痕的身上。
“死鬼,到現(xiàn)在才來”說著不顧大街上的人的目光,騰的鉆到鳳痕懷里,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敢推開我,老娘讓你追妻火葬場”。
鳳痕僵了片刻,扣住她的腰,柔聲到:“讓寶貝受驚了”。隨即摟著尚清曈走到刀疤男面前:“對不住兄臺,我家這個冒犯你了,在下給你賠個不是,還望兄臺見諒”。
“拿開”刀疤男有些隱忍的面孔十分的不悅。
鳳痕沒有聽他說的什么意思,不過卻順坡下驢“兄臺那就告辭了”。
就要摟著尚清曈離開,忽而鳳痕扣在尚清曈的手木然彈開,鳳痕臉色一變,只聽得一聲:“礙眼”那人拂袖而去,去的方向正是同??蜅?。
尚清曈才明白原來是那男人使的壞“沒事吧”。
鳳痕痞氣的笑笑:“沒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左手臂暫時動不了,沒有想到這人內(nèi)力如此之高,可是自己與他初次見面,怎么會得罪他?
側(cè)目看了看身側(cè)的尚清曈,深不可測的眸子里劃過一抹沉思。
來到三樓,他已經(jīng)給尚清曈預(yù)備了旁邊的房間,這天字一號房在三樓,也只有三間。
尚清曈進(jìn)來算是明白了什么是古代版的總統(tǒng)套房,原來里面什么都有,還自帶衛(wèi)生間,各種用品皆是上等。
“我能先洗個澡嗎”尚清曈不好意思的問道。
鳳痕嘴角微微上揚(yáng),“我讓小二給你準(zhǔn)備溫水”說著就要出去。
“等等,還要一些干凈的紗布”
鳳痕臉色眸色一變,“我怎么忘了你還有傷,快讓我看看……”。
“額,木有大事了,只是還要換藥,藥是救我的人留給我的”尚清曈這般這般這般就把,這經(jīng)歷的事說了一遍。
“改日一定登門拜訪”鳳痕感慨,沒想到她竟然這般幸運(yùn)。
“你去幫我準(zhǔn)備下,我自己可以的”。
不一會兒,小二和鳳痕弄了熱水放在房間里的浴桶中,小二下去后,鳳痕在她的房間門口的欄桿上倚著。
“兄臺出來吧”。
他話音未落,就見左側(cè)的天字一號房走出來一人,正是大街上的那人。
鳳痕看著他,“想必兄臺都聽到了?”。
“……”他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臉色不太好。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為何這么關(guān)心尚清曈,鳳痕眼睛微瞇的看著他。
“怎么受傷的?”為何手下的人沒有告訴他,她受傷了,這群廢物。
鳳痕額角微抽,這人怎么這么怪,倒是挺喜歡忽略別人話的。
見鳳痕沒有回答,面具刀疤男轉(zhuǎn)過頭來,冷眸看了他一眼。
鳳痕頓時覺得周身冷氣流竄,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咳,箭傷,誰派的人,不清楚”。反正這人只要不傷害尚清曈就行了,管他是誰呢。
這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尚清曈神清氣爽的深吸一口氣,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下清洗一下貼上就是舒服。
看著門外的兩人,有些驚訝,這刀疤極品這么快和鳳痕哥倆好了,背著手怪異的掃了一眼兩人:“兩位認(rèn)識……還是不認(rèn)識,還是才認(rèn)識?”。
刀疤男薄唇微抿著,看著清曈也不說話。
鳳痕看著那男人不說話,頓了頓,清了嗓音“不認(rèn)識,”隨即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未時過了,:“你餓了吧,我讓小二準(zhǔn)備了一桌子你愛吃的菜,看”說著獻(xiàn)寶似的想拉著尚清曈過去。
手剛要伸過去猛覺一記眼刀殺過來,鳳痕悻悻的收回,他就不明白這世界還如此玄幻了,這男人這么強(qiáng)的占有欲,可是他并不認(rèn)識尚清曈吧,難不成像清曈描述的她撞了他,還撞出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