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郝狐貍一樣放蟲咬妖的還有方城卞。此刻她與鞏武將軍把收集來的一袋子蟲子丟到一棵枯樹下,她用道術把袋子弄破,蟲子迅速爬到那樹上,那樹立刻搖晃起枯枝來。
三天前,他們來到這個小城鎮,找到一家茶館,這才剛坐下正要喊店家弄點吃的,周圍人就急匆匆地走了,店家也出來催促他們快點走。
兩人互相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出疑惑!
“發生什么事了?”鞏武將軍向店家詢問。
“不要問,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店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周圍收拾好了并關好了門窗,不管他們就離開了。
他們走遍了整個城鎮,沒遇到一個人,只是聽到幾個孩子的哭聲,從緊閉著的屋子里傳來的,那哭聲很快就消失了,過了一會兒擠出捂著嘴巴的悶哭聲。無人可問,他們就游蕩在大街上。
“郡主,我們遇到妖物了!”鞏武將軍抬頭,方城卞跟著抬頭,他們的頭頂伸來了枯樹枝,末梢還繼續往前伸著,挨著房門就往上揚,繞過屋頂向別處伸去。
枯枝越來越粗壯,膨脹到三人抱圈大小時,一個人形漸漸從主樹干冒出來,逐漸明朗,它還是閉著眼睛的,那臉長得跟嬰兒無二。
過了一會兒,嬰兒臉變成了舒朗的小伙子,那雙眼突然睜開來,他看到了方城卞跟鞏武將軍,哈哈笑了起來,聲音像七八十歲的老人那樣蒼老,完全不符合他老樹的形象。
“今天遇上了兩個精靈的!”枯樹幽深的話剛說完,他的枝干就“咻”地撤了回來,一棵十米高的枯樹就出現在方城卞跟鞏武將軍面前。
那根須一觸碰到地面就向四面張開了,樹干瞬間變為朱色,其上冒出很多綠葉,白花從中鉆出來,可好看了。
“生魂吸多了枯樹能生花!”方城卞自言自語,這棵枯樹吸了不下千人的魂魄才有此刻的成就。
“你這個人還有點見識!”枯樹繼續狂笑,“不過讓你的見識見鬼吧!”他臉一收,皺皮模樣太嚇人,方城卞跟鞏武將軍退后幾步,他的枝葉已折過來卷住還沒發道術的方城卞揚到空中。
鞏武將軍抽來佩劍用輕功飛到樹枝上,揚手劈下去,他身后的樹枝向他卷去,他躲閃開去,并沒有砍中那樹枝。
又有幾根樹枝襲擊他,他躲閃的過程中不忘抽空砍眼前的,幾根樹枝被砍后又長了出來,枯樹哈哈笑道,“別白費力氣了,你根本就殺不了我。”
鞏武將軍躲閃枝干的攻擊繼續砍樹枝,他要看下枯樹哪根樹枝是沒那么靈活的,那極有可能是弱點所在。
“該死!”方城卞被卷的身體都快被壓扁了,她咒罵一聲閉眼念咒語,枯樹不受影響加重了力氣,她皺眉換其他咒語,枯樹仍舊安然無恙,她被卷得就要喘不過氣來,鞏武將軍及時到她身旁砍下樹枝,她才得以解脫。他們躲開樹干的攻擊到一間房頂站好。
枯樹不放過他們,向他們瘋狂地拍打,他們躲開了他就把屋頂砸壞了,里面的人哇哇哭了起來。
等到一大排屋頂被砸的稀巴爛之后,有幾個人露在空氣里,枯樹瞬間把他們卷至空中,那些人沒練過道術,很快就被卷成泥漿,連臨終哀吼的聲音都沒有。他們的靈魂飛天之時被枯樹吸進了肚子里。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方城卞跟鞏武將軍邊對付樹枝邊眼睜睜地看著悲劇發生。
“可惡!”方城卞搜尋道術一無所獲。眼看著枯樹又要拍爛一間房子,可能又有人遭殃了,她很著急。
“郡主,看到了嗎?它臉旁邊的枝干只是動了動,我想那應該是他的弱點,你抵擋著不要讓他吸其他人,我去砍了那些樹枝。”鞏武將軍說完就往前飛,有很多樹干跟著他。
“小心點!”方城卞喊完念咒,她眼前出現一把細長花劍,她拿在手砍樹干,砍完那樹干又長出來。她繼續砍著,有劍做無用功比雙手強多了。
鞏武將軍幾番飛騰就掌握了枯樹出樹枝的規律,他很快就到了那張臉前,那臉有意躲開弱枝噴出樹氣,他敏銳躲開找準時機砍向最上邊的弱枝用力帶過把其他弱枝一并砍了。
“啊!”枯枝大喊掃向周圍拍爛了幾間房快速收枝離去。
方城卞還想追,鞏武將軍攔住了她。
第二天,他們就被百姓們當做上賓招待。他們不接受百姓的款待只向他們咨詢枯樹的情形。
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說枯樹十年前就出現了,它不定時出來用樹枝拍打房子,一看到人就卷走折斷吸人陽氣。方圓百里有上萬人的,現在剩下幾百人了。他們想方設法躲才活到今天的。
“與妖物一起混著日子真是艱難啊!”他們感慨。
方城卞跟鞏武將軍了解到那枯木是一種只開花不結果的喬木,也知道它就在野外一個亭子旁邊,他們商量了很多對策,最后還是方城卞想到用喬木害蟲處理它。這才有了此刻枯樹搖晃樹干的情形。
“鞏武將軍,你覺得這方法有效果嗎?”方城卞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辦法。
“郡主為何不自信?”鞏武將軍看著方城卞。
“我就覺得小小的蟲子奈何不了他。”方城卞如實回答。那枯木被蟲子蛀了斷了幾根樹枝。
“郡主放心,物總有相克的東西!”鞏武將軍很自信,“那枯樹被我砍了弱枝也算是中了要害受了傷了,他估計在養傷此刻被蟲蛀,恐怕活不了了。”
他話音剛落,枯木倒地,從里面爬出很多蟲子,方城卞朝那邊用了道術,一個屏障起來,她放了一把火,枯木跟蟲子都燒了起來。
等到枯木跟蟲子都化為灰燼的時候,他們才離開,沒有回小城里。他們剛走一小段路,那些老百姓就跑來歡送他們。老百姓有幾個人偷偷去看,他們要是知道枯木能被蟲子消滅,他們早就做了,何苦丟了那么多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