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協調,哲平終于同意了龍和未來等三人把麻衣帶走,龍打算把她轉移到基地的醫療室里繼續觀察。更重要的是要盡快弄清楚她的暈倒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龍怎么都覺得她有很多話都不愿意對他們說,不知道是因為顧慮還是有別的什么原因。
一路上麻衣都不說話,她把頭靠在車窗上、閉著眼睛休息。飛鳥坐在她的身旁,但是麻衣卻一直與他刻意地保持著一段距離。飛鳥從自己那一側的車窗的倒映中看清了這一幕,于是他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他們很快就回到了基地,龍親自安排麻衣的事兒,未來則帶著飛鳥去了指揮室。
在去指揮室的路上未來一籌莫展,他一直不說話,好像在用心思考著什么。
“你是在思考你們隊長的事情吧?”飛鳥突然用意識問未來。
未來怔了一下,停下腳步看著飛鳥,飛鳥示意了一下周圍三三兩兩的工作人員,又“說”:“在這兒和我這個外人公開討論這個話題好像不太像GUYS的副隊長的作風吧?咱們還是繼續往前走吧!”
于是未來一邊走一邊“回答”飛鳥:“我覺得他好像對綠川麻衣的事情很上心。”
“是啊,你就不想知道后來我單獨和她聊了些什么嗎?”
“誒?”
“我從一個‘朋友’的角度出發又把你們隊長的問題問了她一遍,不過——我得到的是同樣的答案。”
“同樣的答案?你是說她并沒有對我們隱瞞什么?”
“應該是的,她和我一起暈了過去,我醒來之后她就——不見了,至于她是如何到了另外一個地方的,她說她怎么也記不起來了。”
“我知道了……可是她在昏迷中被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地點總是有原因的吧?”
“所有的栽贓、轉移都是在昏迷之后發生的,如果麻衣什么都不記得,那最后的線索也只能集中在那些照片上。”
“你是說蛭川光彥?”
“先從這個記者入手進行調查也是當初你的建議,我倒是很想見識見識這個讓你頭疼的家伙呢。”
未來再次停下腳步看著飛鳥,他燦爛的笑了起來,他很難想象如果飛鳥出馬去對付這個蛭川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結果,也許蛭川會后悔死十年前的那些魯莽的舉動的。
“你在笑什么?”飛鳥終于張開嘴巴問了出來。
“沒什么……”未來笑道。
指揮室的門“嗞”的一聲打開,未來帶著飛鳥出現在眾人眼前。
林原和彥見副隊長回來了,他迅速把手中的報紙塞到了一堆文件的下面,不管怎么說兩位隊長和夢比優斯都是并肩戰斗過的,這種東西還是不要被他看見的為好。飛鳥注意到了林原的小動作,他心中有數的笑了笑。
“副隊長。”友香嘴巴里雖是這么說,眼神卻早已越過了副隊長的肩落到了他身后的那個人的身上。
“他也來了?”田中真介小聲地問林原,頭一轉卻發現林原正在緊緊的盯著飛鳥看,原來飛鳥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友香,似乎在用眼神和友香傳遞著某些信息。林原又敏感的看了看友香,果然也在友香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些端倪來。先不管他是怎么一進來就和友香對上了眼神的,光是這一點就完全套住了林原,只要是友香有任何異常,林原和彥這個偵測設備就比基地里的任何高級儀器都要靈光。
北村位置上的電腦“嘀”的響了一下,電腦顯示屏的畫面上出現了總監的圖像。
“我先過去一下。”聽見了總監的傳呼后,未來即是對眾人說,也是對飛鳥說。
飛鳥微微點了點頭。
他環顧著指揮室里的環境,心中略有些感慨。他不顧其他人詫異的眼神,參觀似的把各個指揮臺來回摸了一遍。當他走到林原身后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手,從那堆文件下面抽出了那些報紙。
“你想干嘛!”林原立即兇巴巴的問飛鳥。
飛鳥轉動著手指,一會兒功夫食指就停在了“蛭川光彥”這個名字上,他不動聲色的翻過了報紙,把報紙上所有有關昨天那場戰斗的新聞都瀏覽了一遍。
“很得意是嗎?”林原又問。
田中嚇得趕緊拉了拉林原的衣服,這林原,一下子就跟吃了火藥桶似的,也不看看這人是誰。
林原倒是越拉越來勁了,他突然說:“真不知道副隊長是怎么想的,這里是指揮室,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隨便進來的,有的人還算不上是‘人’吧?”
“嗯?”飛鳥立即闔上了報紙,他側過臉看著林原,“你說我什么?”
林原沒有回答飛鳥,而是奪回了飛鳥手中的報紙,飛鳥兩只手空在那兒,氣氛一時有些難堪。飛鳥尷尬的笑了笑,兩只手插進褲子口袋,看著林原。
“你以為我想到這兒來么?”他問林原,“就憑你們幾個是查不出什么來的,當然了,她除外。”說完飛鳥繼續似笑非笑似的對友香揚了揚下巴。
“你說什么?!”林原叫了起來,他又看了一眼友香,剛才還在搖搖晃晃的醋壇子一下子就被飛鳥打翻了。
“難道不是么?”飛鳥嘲諷道,“那你倒是說說看,到目前為止你們有什么收獲了?”。
“沒有收獲嗎?”林原反駁道,“我怎么覺得最大的疑點就在你的身上?”
飛鳥再次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又道:“你有哪些證據是站得住腳的?說說看,我洗耳恭聽。”
“你……”不知道為什么林原突然想到了田中的那些話,這里好像除了副隊長之外并沒有幾個人是愿意相信飛鳥的,于是他冷笑道:“那些證據站不住腳么?只不過沒有繼續查下去罷了!我看這里除了副隊長之外根本沒幾個人愿意相信你的鬼話!”
林原的最后一句話終于徹底激怒了飛鳥,他突然陰沉著臉走向林原,把林原一步步的逼向墻角。
“你想干什么?”林原緊張的問。
飛鳥的臉幾乎是貼近了林原,直射進林原眼眸的冰冷的目光下隱含著一絲查探。幾秒鐘之后,他忽然丟下林原,怕是將要發生意外似的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指揮室。
“林原!”友香生氣地嗔怪了林原一句,追著飛鳥的腳步走了。
友香追著飛鳥到了基地的天臺上,她看見飛鳥正俯身在天臺的欄桿上眺望著遠方蔚藍色的天空。現在正值正午,九月份的天氣依然有些炎熱,友香用手擋了擋陽光,不過飛鳥倒好像一副挺享受的樣子。
“他平時不是這樣的。”友香對飛鳥說,“我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你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飛鳥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友香,沒有說話。
友香便走到了飛鳥的身旁,轉了個身,后背依靠著欄桿。她轉過臉看著飛鳥,忽然覺得從側面來看,飛鳥的這半邊映射著陽光的臉竟有點兒親切。
“下次他就不會這么走運了。”飛鳥突然幽幽的說,他緊盯著友香,目光咄咄逼人。
友香心里莫名的抽搐了一下,她突然記起了那天晚上飛鳥和她說過的話——是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家伙為了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不惜對幸田嚴刑逼供,雖然她現在已經知道這一切并非如她一開始所設想的那么簡單,但是——導致幸田自殺的直接原因還是他。真是可笑,自己竟然追上天臺來“安慰”這個殺人兇手?
友香迎接著飛鳥咄咄逼人的目光,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不要以為我是為了躲他才跑到這兒來的,”飛鳥又說,“我是怕我忍不住下手殺了他,或者和你的那個幸田一樣。”
聽見飛鳥這么說,友香便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走了。
飛鳥重新轉過頭,眺望著遠處的天空,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那我暫時也不走,我就陪你在GUYS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