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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尸尾蜂蠆 十 失驚的馭風

  • 熱血大旗斗陰尸
  • 老賤魚
  • 3491字
  • 2016-07-29 14:48:05

馭風一聲長嘶后,突然立起,瞬時間就要將幾人的計劃打亂。

閃念間,鳳九天和花燦的大腦中轉過了幾種馬驚所產生的后果,但是每種后果,都會令事態的發展,比現在更加復雜,更加嚴峻。

根有猛的吸了幾口剛剛點燃的煙鍋,火苗大盛,就如一條藍色的火焰,將根有赤紅的臉映得發紫。

根有雙手往后一頓,身體后仰,原本盤坐在車上的雙腿已直立站起,腰腹用力后挺,右手先發力往后猛拉,將轅馬勒的一聲長嘶,馬頭后勾,四條腿象釘子一樣定在原地,前腿前支后腿稍稍彎曲,強壯的馬肩向后一盾,整個身體就像一面盾牌般處于防守姿態向后坐下,車頭瞬時下沉。

轅馬的一坐之勢,硬生生地將馬車原本向前的趨勢剎住。

同時,根有左手一松一緊,先將右邊踏云的韁繩松開,隨勢用盡全力地拉緊揚起前蹄的馭風的韁繩,將馭風向天長嘶的馬頭拉得貼向馬脖子。

已揚起前蹄的馭風,被轅馬的后坐力帶動馬鞍,以及被根有全力地拉緊馬韁這兩股力的合拉之下,后腿的蹬力被消掉,前腿也一時落不了地,‘騰’地后退一小步,剎那間,那股即將沖胸而出的驚恐被壓制住。

轅馬原本就是專門用來拉車的馬。奔跑速度雖然不及專門用來騎行的馬,但是它也有一個屬于它的優點,那就是穩。

在它正常行走時,車夫猛地一拉馬韁原本就是一個緊急信號,又加上左邊的馬一聲長嘶,令它頓生警覺。

根有往后一勒韁繩它順勢往后一坐,同時也明白了車夫的意思。

人有人言,馬有馬語,轅馬當然知道,左邊馭風長嘶中,摻雜的是什么信息。所以在根有猛拉韁繩的同時,它也死死地后坐,前腿向后支起,利用馬鞍的支撐力,牢牢地將車固定在原地。

根有在轅馬死死地撐住大車的時候,已經一把甩開所有的馬韁,一個箭步從馬車上跨到馭風的身邊。

馬韁一松,馭風原被勒得靠近脖子的頭,瞬間就昂了起來,胸中被抑制的慌恐,轉瞬間,就要和快要落地的前腿同時迸發。

根有就在它前腿落地,馬頭下垂后再準備昂起的一瞬間,一把抓住了它的韁繩,往后一帶。在馭風的頭剛要昂起又被拉下時,根有的右臂已將兩只馬眼環顧蒙住,同時,左手不停安撫著馭風兩只亂閃的耳朵和頭部。

馬眼已被蒙住,就像一個正要啼哭的嬰兒,被母親擁入懷中,瞬間,就止住了啼哭。

馭風輕輕地用前蹄踢打著地面,身體輕微顫抖著,在被捂住眼睛后,已經全然不知該往何處發力,一動一靜之中,渾身,竟然輕微的顫抖起來。根有對馬的習性早已了如指掌,他捂著馭風的雙眼的同時,不住的用手,撫摸它的頭部和耳朵,口中輕呼“吁,吁,吁。”

沈二胖子雖然當時沒有看見外面發生的事情,但是從馬車的往后一頓,前面馭風的嘶叫聲中已經知道前面發生了什么。現在馬車已經停下,從根有和馬的說話聲中,就知道馬失驚的局面,已經被他控制住了。

每個人都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不能及時控制住受驚的馭風,情況會非常糟糕。它會在野性發作時,而且是一旦驚起卻無法奮蹄奔跑時,它會亂竄,會踢、咬轅馬,那時情況會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馬和人不一樣,人有獨立思考能力,而動物很容易受到來自同類的行為干擾。往往當馬群里有一匹馬受驚后,會迅速將它受到的驚嚇情緒傳染給身邊的同伴,馬群就會象被瞬間散開的瘟疫傳染般,在極短時間內就會做出盲從的決定。

馬群會在做出盲從的決定后失去秩序,這時候,在它們的意識里只剩下野性本能——跑,沒命的跑,不留余力的跑,拼命地跑,會一直跑到筋疲力竭才能停下來。

這種奔跑最傷馬,卻也最能激發馬的能量,好馬還是劣馬,一會兒的時間高下立判。

在馬群里領頭的多是頭馬,但是在馬群失驚時奔跑在最前面的卻未必是頭馬了。

往往在這個時候才能選到好馬。

對于那些體型并不十分出眾的馬,在這個時候反而能將它們的潛能激發出來。

選馬人有兩種方法,第一種,就是故意制造事端,讓馬群驚慌起來,奔跑起來;第二種辦法就是只看馬的體型大小,年齡以及精神狀態,大部分的情況下,馬群里的頭馬,都可以滿足這種條件,這種馬的觀賞性極高,氣勢也足,但是往往不實用,而且弊端也多。

第一種選馬的方法,是正宗的懂馬人,才會使用的實用手段,一些平時不是那么高調的良駒,才有可能被發現。第二種方法選出來的馬,雖然看上去是千里挑一,萬里尋它,實際上,往往也是在緊要關頭,最容易出錯,最能要命的源頭。

所有馬群里的頭馬,其實就是群里的種馬,它們都是到了交配的年齡,它們會擁有馬群里到了生育階段的母馬,會在發情的季節頻繁交配。當它被選馬人選中,馴服后,它潛在的危機,也已經在那個時候開始醞釀了。它會在某個緊要或者不緊要關頭,被本能驅使而不聽主人的命令,從而造成無關緊要或者是要命的后果。

所以,真正懂馬人,都會選那些,即將成熟,但卻還被頭馬壓制的公馬。選出這些將要挑戰頭馬,爭取交配權的公馬,然后加以訓練。這種馬沒有交配過,還有極強的控制力,即使在戰場上遇見敵方或己方的母馬,也不會象那些頭馬般的不顧一切宣泄原始本能,從而造成難以收拾的局面。

見根有平息了馭風差點失驚的危機后,大家都長長出了一口氣。

鳳九天騎著三丈七,行走在馬車左邊。伸出手掌,在空中停留了一會兒,那只已經變成了灰色的‘捕風捉影奔雷染’,就像一只幽靈,無聲無息地落到了他的掌心。它整個身體都已經變成了灰色,和剛才飄逸的潔白精靈判若兩樣。現在,它落在鳳九天的手心,在月光下顯得異常詭秘,令人生出壓抑感。

這是瘟氣漸漸靠近后所帶來的變化。現在尸尾蜂蠆的瘟毒尚淺,還不能給人畜帶來大的威脅,但是它們身上天生的瘟氣,還是令‘捕風捉影奔雷染’的身體產生了顏色上的變化。

鳳九天間將‘捕風捉影奔雷染’捧在掌心,遠遠對著花燦說道:“剛剛說到哪里了?二胖好像說到老花偷瓜被追時,還拽著一根小手指大的瓜頭吧?”

“什么小手指般粗的瓜頭,比大拇指還要粗好不好!二貨的嘴里還能有什么好話嗎。”花燦在六七丈外,晃了晃手中的火把說道。

經過根有的安撫,馭風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狀態,和踏云邊走邊廝磨著脖頸,好像在交流著什么,看得轅馬羨慕不已。馬有馬語,馬和馬之間的交流主要也是表現在肢體上。

鳳九天的聲音里,還是充滿著春天般溫暖:“當時老花跑得那叫快哦,讓老婆婆覺得始終是無望追上你了,所以她才半道上折回來,恰巧,就碰上了正從園地里出來的二胖了。”

根有又將一鍋的煙草點燃,瞇著眼睛滋滋地吸著,聽著花燦和鳳九天的一問一答,他已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每次大戰前,三人之間,總是有著說不完的兒時稚真友誼,扯不完的話題,而且從來不會重復,彼此都會沉浸在對美好童年的記憶里。讓人感覺這三個人,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而是從娘胎里就開始了兄弟般的感情和默契,卻又像前世的仇人,今生來還債一般,總有說不完的糗事,揭不完的短。

根有輕輕地在兩匹邊馬的頭頂勾了一個鞭花,‘啪’一聲輕響,給寂靜的夜空里點綴了一點生機,說道:“你們兩個不要顯得太親密,羨慕的轅馬都不好好拉車,真是心猿意馬了。”

原來,根有見馭風和踏云在不住地在交流,仿佛對于剛才的事情,有太多的討論,不時的靠著身體走到一起,夾著轅馬的脖子,高高昂著在兩匹馬的屁股中間,極其尷尬難受,讓轅馬是又羨慕又無奈。

“聽見沒有?你兩個不要臉皮的,根有叔都聽不下去看不下去了。”沈二胖子的聲音里,故意帶著憤怒的語氣,從車里傳來出來。

根有也不說話,瞇著眼睛,抽著他那永遠也抽不完的煙,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想,這哥幾個又要斗起來了。

“不知道誰不要臉皮了?”花燦的聲音從后面傳來過來,“是誰將懷里的瓜果,抱給老婆婆說這些瓜果是小草摘的?又是哪個不要臉的對她說,看見我在她家園地里摘瓜?被她發現后,將瓜藏在菜葉底下,然后跑出去引她去追,仗著自己跑得快,然后繞路回來再把瓜拿走的?”

根有猛地吸了幾口煙,硬是將到了嘴邊的笑聲給咽了回去。他也有童年,也有一些快樂往事。童年的往事雖然幼稚稚,但那也是一生中最珍貴的記憶。

聽著三個人在斗嘴,他忽然發現,他童年里的那些在自己長大后覺得可笑的事,原來竟是那樣彌足珍貴,珍貴的就像逝去的光陰永不再來。頓時,他那些稀奇古怪的小伙伴的小名,什么毛啊、狗的、雞啊、蛋的一下子從記憶深處泛了出來。

鳳九天輕輕地勒了下馬韁,不經意間放緩了三丈七的腳步,往路邊靠去,在沈二胖子掀起車窗時,他已經閃到大車正后方,離開了沈二胖子的視線。

沈二胖子一只胳膊從車窗里伸了出來,手上握著一只鞋在揮舞著,在車里側著頭歪著眼,到處在尋找著鳳九天剛才所在的位置。他斜著眼,從車窗和胳膊縫隙里,四處尋找已經不見了的獵物,一副找到目標后,就砸出去的架勢。

“賤人,你心里沒有鬼,你躲什么?

“我躲什么躲?我心里能有什么鬼,倒是被你引來的‘鬼’跟上來了。”鳳九天淡淡地說道。

鳳九天話音剛落,沈預圓圓的腦袋又從車窗里伸了出來,剛要再挖苦鳳九天和花燦幾句,一抬頭,看見了舉著火把的花燦前面,涌現出了如夢般詭異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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