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首席總裁的禁寵
- 思卿如狂
- 2016字
- 2013-08-02 18:42:32
于是,每次她給他喂飯,為他洗衣,幫他洗頭擦身,他就會不停的說,“謝謝,謝謝,謝謝。”
而她開始還回“不客氣”,后來就只是微笑。
在別人眼中,簡直就是相敬如賓,而他們兩個的心中,卻是百味雜陳。
如果那天沈家白沒有試探,他可以當這一切是肖樂兒對他真情的回應;如果肖樂兒當時沒有躲開,她可以當這是她對他付出的回報。
可惜,沒有如果。
無論他們再如何平靜的努力保持著相互的尊重和安寧,他們都知道,他們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毫無隔閡的親密朋友階段。
男女之間就是這樣,如果做不成情侶,也回不到朋友。
沈家白的話越來越少,除了必要的“謝謝”,“對不起”之類,一天一天他幾乎不說話,只是坐在村前的河邊,默默的看河水東流,直到肖樂兒叫他回去吃飯。這時,他還不會忘記說聲,“對不起,我又忘了時間。”
只是傷了右臂,他卻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在沈家白受傷一個月后的一天,肖樂兒在報紙上無意中看到了一則消息,三個月后將舉行國際性的繪畫比賽,參賽選手條件完全沒有門檻,只要作品優秀,均可入選。
她興沖沖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他卻淡淡一笑,“我這個樣子,連自理都做不到,怎么可能還去參賽?”
肖樂兒眸里是熾熱的光,“當然能。還有三個月呢。這段時間,你可以選擇題材,構思,準備。我相信,你一定很快就能好起來,能重新拿起畫筆,做回那個自信驕傲的天才沈家白。”
她的熱情確實感染了他,在她堅持不懈的鼓勵下,他開始振作,開始適度的恢復性鍛煉。或許是上天不負有心人,在十天之后,他就可以拿起畫筆簡單的畫下構思的草圖。
這天,肖樂兒像平常一樣要隨村長他們下地勞作,沈家白追出來說,“要不,我也去看看。”
肖樂兒高興的笑著說,“好啊,我還怕你一個人太孤單呢。”親呢的拉著他跟大家一起向田頭走去。
天氣很好,大家快樂的說笑勞動,一派熱火朝天。這種熱情讓坐在田邊的沈家白不由的激動起來。
那一波一波翻涌的莊稼,那滴著汗揚著笑的人們,那輕風和日,那遠山近水,一切,不就是最美的畫卷嗎?
不知道說到什么事,大家哄的大笑。肖樂兒尤其是笑得大聲。
沈家白望著如此快樂的她,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目光炯炯,難以挪開。
肖樂兒無意中一回頭,看到了火般熾熱的眼神。她頓時羞赧,收了笑,輕輕的咬住了下唇。
沈家白感覺到似有一股火流轟的沖上心頭,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如火如荼。
那金色的莊稼像是一瞬間燃燒起來,烈焰騰空,天地之間一片火紅。而站在火焰中的肖樂兒,像走下圣壇的神女,圣潔美麗,嫵媚秀惑。羞怯的眸,微赧的頰,飛揚的發,輕咬的唇,這一瞬,閃電般擊中沈家白,靈感爆發。
他匆匆的取了紙筆,迅速的在紙上勾勒起來。
肖樂兒看到他眸中的光亮,知道一定會有驚人的作品問世了。
果然,在太陽高起來,大家回村的時候,沈家白的草稿已經基本完成了。
肖樂兒興奮的看著這畫,很肯定的對他說,“家白,你一定能行。”
沈家白也是前所未有的興奮,自信滿滿的說,“嗯。”
肖樂兒取出了他們資金的一大部分,給沈家白買來了必備的畫具,期待他的驚世之作誕生。
兩個人的臉上都開始洋溢快樂的笑容,這些天來的隔膜與生份,也隨之煙消云散。
二天后,沈家白拆除了固定,手臂可以自如的活動。他可以正式的開始創作了。
鋪好了雪白的紙,備好了各色顏料,肖樂兒微笑著對蓄勢待發的沈家白說,“家白,開始吧。”
沈家白點點頭,“好。”
蘸好了顏料,他鄭重的在畫紙上畫下第一筆。迅速的他進入了狀態,一筆一筆的落下,筆行如風,靈感四射。
看著一朵火焰般的向日葵出現在畫紙上,肖樂兒長長的松了口氣:家白,又活過來了。
就在這時,沈家白的動作慢了。他感覺到乏力,只是這幾筆就累了嗎?
他更加用力的去握住手中的筆,手臂依然無力,并且手開始顫抖。他再用力,抖得更厲害。
肖樂兒驚訝的問,“怎么了?”
他冷汗淋淋,不住的去握住筆,卻完全無濟于事。手抖得在紙上根本無法運行。
終于他大叫一聲,把筆狠狠的扔了出去。
從醫院回來,沈家白把自己關在屋里,任肖樂兒在門前說了不盡的話,他還是不開門,一聲不吭。
醫生檢查,由于鍛煉的強度突然加大,造成了傷處恢復的困難。這種乏力的現象只是其中一個,更嚴重的是,傷處的疼痛,可能會伴隨患者一生。如果繼續畫畫,尤其是強度的創作,后果極不樂觀。
醫生的建議是:少動,靜養。時限,至少三個月。
醫生的結論無異于結束了沈家白參賽的可能性。他不用再構思,不用再鍛煉,不用再努力,否則,“后果極不樂觀”
要畫,就殘;不畫,也殘。
那一天,整個小院里,村長一家都靜靜的看著肖樂兒在沈家白的門前哭,而那扇門關得,緊緊的。
肖樂兒后悔了。
她后悔把沈家白帶進本與他無關的事情里,否則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明明知道她要他做的,不過是個偽裝的男友;明明知道,她心里對玄墨深有太多復雜的感情;明明知道,在面對危險時他的身體同樣會受傷。可是,他仍然一口答應配合她做戲,仍然放棄學業與她浪跡天涯,仍然為保護她義無返顧。
他原本可以不這樣,而是仍然做他導師最鐘愛的學生,仍然是意氣風發的天才畫家,仍然是前途光明的畫壇新星。可是現在,一切都被她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