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腦袋,沈天玄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語氣深長的說道:“徒兒,你的爺爺可是逼我的緊,若是你在不弄點成果出來,他恐怕都要在背后罵我敝帚自珍啊!”
聽了這話,恭敬的站在門口,畏畏縮縮的解雨桐頓時啜泣起來。
“師父,不是徒兒不用心,實在是做不到啊!。”她聲音之中帶著哭腔:“引氣入體,然后在順著指定路線運行,最后在積蓄在丹田之中,一舉破開虛無之地,這些我都明白,可是每次吸納進體內的的靈氣實在是太少了,根本不夠用,還沒有運到丹田就散的差不多了,我又有什么辦法......”
沈天玄聽后,也沉默了,皺著眉頭久久不語。
片刻后,他抬頭看著還在啜泣的解雨桐,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擺了擺手,沉身道:“好了,不要在哭了,這不怪你,你...回去吧!”
“是,師父。”沈天玄的話她不敢違背,輕輕抹掉眼角上掛著的淚珠,緩緩走了出去,并且把門也帶了起來。
“唉!大道無情啊。”
看著緊閉的木門,他再一次搖了搖頭,解雨桐所遇到的問題答案很簡單,就是資質不行。
天地玄黃,黃極下品的靈根屬于最差的那一類,也就是理論上可以修仙,而現實往往無法成功的那一類。
開辟丹池需要大量的靈力積蓄,靈力則需要自己積累吸納,以黃極下品的靈氣契合度,根本吸收不到這么多的靈力。
不愿放棄的下場也就只有解雨桐所說的,還未將靈氣運送到丹田就全部潰散掉了。
“怎么辦呢......靠靈石,靠丹藥嗎,可是這些東西都是極為珍貴,把自己賣了也湊不夠啊!”
若是有這些東西,他自己早就要著手開辟九大丹田了!
“真頭疼。”愁眉苦臉的揉著額頭,沈天玄的臉上全是無奈:“可惜了她這么高的悟性。”
“這小妮子只能看日后的造化了。”
......
甲板上解老帶著他固有的凌厲眼神,迎著海風,不停的遙望著海面。
在鐵甲船的周圍,十幾艘體型不差多少的帆船迎風破浪,一同前行。
這些船與解老他們目的相同,也是提前預料到大戰將起,不想被卷進去而避難的人。
因為在枯燥的海上航行相遇,又因為目的相同,所以在相互試探幾天后,證明對方沒有什么不好的意圖,就相互聚集在一起,組成一個船隊,相互照應的同時也互相打趣,消磨時光。
風帆鼓動,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解老扭了扭腰,僵硬的骨骼發出咔咔的響聲,讓他一陣齜牙咧嘴。
“哎呦,解老爺,你也一大把年紀了,還在奔波,看著骨頭酥的,跟炒豆子一樣,俺聽的都心驚肉跳的。”
這時位于鐵甲船旁邊,一搜木質大船的甲板上,滿臉胡須的中年大漢擰開一個酒壺,張口猛灌幾口,大聲喊道。
解老轉頭,望著大漢,同樣扯開嗓門,用略顯嘶啞的聲音,高聲回應:“好你個吳照行,告訴你,老頭子身體好著呢,你現在拉條老虎過來,我都能三拳兩腳給你踢死,倒是你這家伙明明酒量不怎么樣,又在這里喝酒,小心一個跟頭翻到海里,給魚吞了。”
“嘿嘿!”對于解老的反擊,吳照行爽朗的大笑幾聲,抬手將酒壺拋了過去,笑道:“酒可是好東西啊,可惜我不是喝酒的料,來來,解老干一口,這可是上等高粱米釀造的好東西,可不是那些小攤小販賣的那些摻水劣酒可比的。”
“這感情好,我知道你這小子喝的都是好東西。”解老縱身一躍,輕而易舉的就將拋過來的酒壺接在手里,舔了舔嘴唇,仰頭就往喉嚨里灌,盡顯豪邁。
“好身手,好功夫,好酒量,解老果然寶刀不老,俺失言,還望解老不要怪罪。”
解老這一躍身似鴻雁振翅,又如猿猴騰躍,尤其是落地時腳尖著地,沒有發出絲毫聲音,會點功夫的人一眼就看出來這是極為高明的身法。
吳照行在甲板上看的眼前一亮,當即為自己方才的話告罪。
解老也不計較,只是滿臉笑意的又飲了幾大口,直到全部喝光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嗨嗨,老吳就你這個家伙還想試探解老前輩的身手,真是不知到天高地厚,我告訴你,想當年解老外號霹靂手,一手奔雷掌招招奪命,快如閃電,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敗在前輩手上,別看前輩現在老了,但是對付你,絕對不需要十招。”
不遠處,一搜船上又傳出洪亮的聲音,一個體型健碩的中年男子站在船沿上,毫不避諱的說道。
這一番話讓吳照行微微一愣,解老也緩緩瞇起眼,狹長的縫隙中閃過一道精光。
“呵呵,沒有想到江湖上居然還沒有忘記我這個老東西,真是讓人驚訝啊,不知到是哪位朋友,可否報出名號。”
“解老想邀,哪敢不從。”男子拱了拱手,道:“在下張羽,家父張闖,早年時常聽家父說道您老的事情,頗為仰慕。”
解老砸了下嘴,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哦,張闖,原來你是那小子的兒子,怪不得你認識我。”
“真沒有想到他連孩子都有了,還這么大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不知道你父親身體可好,若是在船上,趕緊喊出來,我們好好敘敘舊,哈哈哈哈。”
張羽眼中閃過一絲悲痛,帶著幾分傷感,道:“恐怕要讓前輩失望了,家父已經去世八載有余。”
“啊......”解老笑聲一頓,當即卡在嗓子眼,片刻后才神色黯然,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這樣啊,已經走八年了嗎?”
任誰都可以聽出話中蘊含的深深低落,的確,在一個老人面前說死亡這個話題,的確有不合適,一時間原本歡快的氣氛因為這句話變得壓抑起來。
吳照行狠狠的瞪了一眼有些尷尬的張羽,隨后不知道又從哪里掏出來一只酒壺,小抿一口,帶著些許醉意,看著茫茫大海,眼神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日輪轉掌舵的原飛文看到這一幕,嘆息一聲,將放在身旁的大衣拿起來,走到解老身旁給他輕輕蓋上,低聲道:“義父,海上風大,還是到船艙里去好了,這里留我就足夠了。”
“嗯,好吧,你也小心一點,一旦有事就大聲招呼。”解老沒有拒絕,帶著些許落寞,抬手將披著的大衣緊了緊,佝僂著身子朝船艙走去。
可是他剛走出幾步,耳邊便突然傳出一身巨響,隨后便是大量破碎的海水從天空灑落,將他從頭到尾淋了一通。
一聲聲聲驚恐至極的叫喊聲,眾人的喝罵喝罵,還有奇怪的吼聲,此起彼伏。
混亂就在瞬息之間開始了,仿佛方才的愜意與安寧就像是泡影一般,砰的一身炸成漫天的碎末。
解老毫不猶豫的甩掉已經被水浸濕的大衣,冷著臉,仿佛一頭蘇醒的雄獅般,快速奔跑道船沿處,抬頭眺望,眼前的一幕,讓他渾濁的雙眼驟然收縮。
“左滿舵,快點,往左跑!”
沉悶的仿佛雷鳴般的吼聲從水底響起,黑色龐然大物在水底快速上浮,他們使憑借龐大的身軀攪動海水,使沉穩的大船不停搖擺,無法安穩前進。
而更為恐怖的是,一根根布滿吸盤,足足有水桶粗的粉紅觸手不停的從水底探出來,準確無比的纏繞在一艘艘處在船隊邊緣上,輕輕一撥,便把足有百丈的大船拉翻,讓乘坐在上面的人全都跌落進海底。
轉眼間,便有三艘被掀翻了,倒扣在海面上,慢慢下沉。
在這些巨大章魚身后,三角形的鯊魚背鰭快速穿行,很快湛藍的海水便化為一攤血紅,無數的人哀嚎著被生生撕扯成碎片,然后被鯊魚一口一口的吞進肚內。
“大戰已經波及到這里了嗎!”
感受著海面的波動,解老雙手緊緊的握在船沿上,明顯已經松弛的手臂上青筋暴露。
眼前的一幕已經不是人力可以解決的了,好在這些龐然大物攻擊的還是處在外圍的那些船,距離他們還有一斷距離,若是闖出去......
可是在大海里,他們能跑的掉嗎?